虞顏剛想午睡，就被告知要去公司和雲之巔派來的人見面。
顧氏什麼時候和雲之巔有合作了？
業內那麼多公司想和雲之巔合作，都被拒之門外，顧氏這還是第一次遞出橄欖枝，沒想到雲之巔那邊竟然接了。
“虞經理，你今天是不能休假了，快點兒過來吧，顧總也不在，而且......而且來談合作的人，你見過......”
虞顏趕緊換了一套職業裝，等到了顧氏頂層，看到那個坐着的女人時，腳步一僵，一股屈辱從腳底蔓延到了天靈蓋。
雲之巔派來的人，竟然是胡莎......
她終於明白，給她打電話的人爲何吞吞吐吐，因爲就在昨天，顧辰野將胡莎堂而皇之的帶進了頂層辦公室，而她狼狽逃出來，被所有人都看在眼裏。
胡莎的手裏端着一杯咖啡，膝蓋上放着文件，看到她來，笑着起身伸出手，“虞經理，我們見過面的。”
這句話無疑像是一巴掌，扇得虞顏鼻青臉腫。
是的，見過面，還是那麼不堪的見面。
這兩天發生了太多事情，她身心疲憊，以爲過了很久很久，其實和胡莎的見面就在昨天上午......
饒是她再鎮定，再強撐，再不願承認，還是注意到了胡莎眼底劃過的一絲同情，這是她最不願意看到的神情！
她的心臟彷彿被人搗了一記重拳，猛烈地收縮着，疼痛着。
胡莎的視線又落在了她的腳踝上，“虞經理，你的腳怎麼樣了？”
虞顏的身子一僵，只覺得胡莎每多說一個字，自己的屈辱就上漲一分。
她挺直背，努力壓下心裏翻滾的情緒，“胡小姐，只談合作之內的事情，其他的就免了吧，我們不熟。”
胡莎笑着低頭，“虞經理是在記恨我爬牀的事兒？實在抱歉，我不知道你和顧總是那種關係。”
她不說還好，一提起，虞顏就想到顧辰野將她丟到牀上，並且讓胡莎教她勾搭男人的事情。
荒唐，不堪。
如今被人家拿到明面上來說，她努力僞裝的鎮定終於裂開了一絲縫。
“虞經理，大家平時壓力大，只是互相慰藉罷了，混金融圈的都知道，這個圈子不乾淨，咱們就忘了那些不愉快，你也別太擔心，你和顧總的關係，我不會告訴其他人的。”
“胡小姐！”
虞顏捏着合同，深吸一口氣，“我們還是談談合作的事情吧，你覺得呢？”
她垂眸，淡淡的笑了笑，“好啊。”
談判的半個小時，胡莎越來越難以招架，直到被逼到絕路，她才彎脣，“虞小姐談判向來如此麼？”
她的額角有些冷汗，實在搞不懂，被顧辰野那般欺負的女人，怎麼到了生意場上就這麼強勢。
虞顏的臉上已經沒了最初的屈辱和怯弱，眼神平靜。
“雲之巔給出的條件確實很好，但是胡小姐你也知道，顧氏下半年還沒有壓軸的項目，與雲之巔的合作，會變成重中之重，人力財力物力，自然也會被拉高，這是其他公司給不了的，所以這幾個百分點，顧氏必須要。”
“虞經理，值得麼？”
胡莎並不想就此被壓制，決定攻心爲上。
生意場上混的，哪裏講究什麼鮮廉寡恥，贏纔是真本事。
“什麼？”
虞顏一時間不知道她想說什麼。
“這般爲顧氏拼命，值得麼？顧總看不見你的半分好，甚至折辱你，我若是你......”
“工作和私人感情我向來分得很開，這就是我和胡小姐的區別。”
不是的，她們最大的區別是，胡莎不在乎顧辰野，而虞顏在乎，這纔是她們的區別。
在乎就輸了，一開始就輸了，如今不過是強撐着沒失掉最後的體面。
胡莎的睫毛顫了一下，心裏百轉千回，最後笑笑，也就伸手，“行吧，那就合作愉快。”
虞顏鬆了口氣，親自起身將她送下樓。
一樓的電梯剛打開，她就看到了顧辰野。
顧辰野的領子上有個鮮明的紅脣印，看到她，微微一愣，接着眉心重重一擰，徑自走過去，沒有打招呼。
他的眼神只落到了虞顏的身上，都沒注意旁邊還站着自己剛滾過牀單不久的女人。
胡莎輕笑，嘆了口氣，“真是拔吊無情，男人吶。”
虞顏沒說話，儘管剜骨刨心一般疼，卻還是不願在胡莎的面前露出其他情緒。
胡莎上車前，想了想，紅脣微動，“對了，虞經理，顧總有沒有告訴過你，當年你被陌生人強的事兒，和他的親妹妹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