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醉後的腦袋疼得快要炸開,她看了一眼陌生的天花板,撐着起牀。
一旁的牀頭櫃上放着她的手機,已經沒電了。
她拿着,走出了房間。
還是在雲庭水榭,不遠處就是昨晚的觀景臺,她記得自己許了願,然後呢?
斷片了,一片空白。
“虞小姐。”
有司機等在別墅外面,“我送你下山吧,兩位先生有早會要開,凌晨四點就離開了。”
虞顏點頭,沒忘記今天還要上班。
只是當她在小區外面停下時,總感覺有些不安。
越是靠近自己的門,那種不安就越來越強烈。
她拿出鑰匙,開門後,看到沙發上等着一個男人。
桌上是早已冷透的飯菜,還有一個化得不成樣子的生日蛋糕。
顧辰野的腳邊是一地菸頭,聽到開門聲,安靜的低頭,又點燃了一根。
他的臉上有一種乾淨利落的冷冽感,刺得人生疼。
虞顏吞了吞口水,突然不知道該說什麼。
她想起來了,昨天是顧辰野的生日。
顧辰野的二十三歲生日。
這些飯菜肯定不是今早弄的,是昨晚就放那兒的,他等了一夜?
顧辰野此時的情緒就像是被壓抑着的一壺沸水,壓着,壓着,蓋子下劇烈翻涌,蓋子外卻風平浪靜。
虞顏的鼻尖嗅到嗆人的煙味兒,咳嗽了兩聲。
顧辰野將手中的菸頭扔地上,擡腳淡淡踩滅。
他的視線看了過來,猶如凌寒的隆冬白雪,凍得空氣一寸寸皸裂。
虞顏瑟縮了一下,走向飯桌,“我把飯菜熱熱。”
下一秒,茶几被人一腳踹翻,壓抑着的沸水終於頂翻了蓋子!!
她的身後如虎狼撲殺而來,滿是肅殺之氣。
茶几上的飯菜被掀翻在地,他將她背過來,桎梏住她的雙手,反剪着,把她壓向飯桌。
“嘭!”
虞顏的肚子磕到桌角,疼得胃裏抽搐。
顧辰野眼神猩紅,一手解着皮帶,一手束縛她的雙手。
虞顏怕了,聽到皮扣的聲音,聲音都開始抖,“顧辰野,你要幹什麼......”
她的手腕被勒得通紅,掙扎不了,只能聽到他的皮帶扣散開。
“虞顏,你說我想幹什麼?怎麼只能別人上,我就不可以,反正你也習慣了吧,你跟他們喜歡用哪種姿勢,嗯?我可以配合你。”
虞顏渾身都在抖,眼神破碎,“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顧辰野笑了,只是這種笑裏滿是要將她生吞活剝的陰寒,“當然知道,我不僅要說,還要做,虞顏,你跟我裝什麼,都被人玩膩的貨色,裝什麼純情。”
他沒有以往那樣的歇斯底里,可說出的話卻字字如刀。
虞顏的腦子裏空了,突然想起了昨晚的夢,夢很長很長。
現在他用最下流的話罵着她,可他二十歲的那年,也小心翼翼的問她,可不可以嫁給他。
虞顏覺得屈辱,喘不過氣,眼淚無聲的掉,甚至連求饒的話都說不出口。
她心裏的英雄,此刻也混跡於市井當中,變得平庸,黯淡。
顧辰野的身子一僵,火燒枯草一般的怒火奇蹟般的平息了。
他放開她,有些無措。
“滾,你滾......”
虞顏咬着牙,嘴裏滿是血腥味兒。
顧辰野原本有些心虛,愧疚,但是聽到這話,將她轉過來,按住後腦勺,一口咬在了她的脖子上。
虞顏疼得渾身一哆嗦,接着他又咬了第二口,第三口!
滿脖子的血跡,牙印。
他像狼崽子似的,恨不得將她咬死!
虞顏沒力氣反抗了,等他咬得累了,等他罵得痛快了,才跌跌撞撞的進了浴室。
脖子上全是血,她自虐的泡了一個澡,浴缸裏的水都變成了淡淡的紅。
她泡了半個小時,起身時,一頭栽了下去,額頭也磕破了口子。
虞顏擡頭,模糊的看着鏡子裏狼狽的人,那還是她嗎?她都快不認識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