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以爲自己是有機會進去看看的,但是剛走近,就看到不遠處停着的汽車裏伸出了一隻手。
那隻手修長,白皙,在陽光下甚至隱隱可見血管,卻又不讓人覺得羸弱。
她透過打開的車窗,看到了正微微揚頭,注視着前方的男人。
他的手只是淡淡的,隨性的往窗戶上一搭,卻又那麼恰到好處的撩撥着心扉。
車內的昏暗與外面的陽光形成強烈的對比,他的五官顯現出一種深入骨髓的冷漠,偏偏又不讓人覺得生厭。
只想靠近,跪下,臣服。
付微微見過這個男人,上次她給虞顏送錢包時,他坐虞顏的對面。
氣度不凡,西裝筆挺,又出入天空酒廊這種地方,他非富即貴。
付微微的心裏火熱了起來,憑什麼所有好事都輪到虞顏的身上!
自從那晚顧辰野要了她的第一次,卻將她錯認成虞顏後,她心底的最後一絲溫情都消失了。
她恨虞顏,恨不得將她踩在腳下!恨不得踏碎她的脊樑!
所以不管是顧辰野還是這個男人,都不該去虞顏的身邊。
虞顏只配和低賤的乞丐在一起,只配搖尾乞憐的在一堆男人裏討生活。
付微微抿脣,強忍着內心的波瀾起伏,走了過去。
封北霆聽到腳步聲,目光淡淡的轉了過來。
只一眼,只對視了這麼一眼,付微微就覺得銀河嘩啦一下落在了她的心坎。
她不得不承認,這個男人比顧辰野更有魅力!
她扯出一抹燦爛的笑容,“我見過你,你是顏姐姐的朋友。”
封北霆沒多說其他的,將檔案袋遞了出來。
他的態度算得上冷漠,連笑容都吝嗇。
付微微咬牙,顧辰野都被她拐上牀了,她就不信拿不下這個男人!
“顏姐姐住院了,所以來不了,你要去看她麼?”
虞顏住院了?
封北霆擰眉,怎麼剛剛她打電話的時候,什麼都沒說。
這女人還真是一如既往的固執。
“那個......你要是去......去看顏姐姐的話,能不能......”
能不能捎我一程?
然而話還沒說完,汽車就已經滑了出去。
因爲付微微太想把一個嬌羞軟弱且單純無害的形象演得逼真,聲音也就配合着小了下去,所以封北霆壓根沒聽到。
付微微的臉色瞬間黑了!只覺得巨大的屈辱籠罩了她!
她咬牙,氣悶的看向手中的文件。
她打開翻了幾頁,沒發現這東西有什麼特別的!
但是在翻到最後幾頁的時候,她突然看到了上面的幾個大字——保密文件,泄露必究。
她的眼裏一亮,因爲看不懂上面到底說的什麼,也就將每一張都拍了照片。
封北霆的車在醫院停下,剛進電梯,就聽到幾個護士在交談。
“三樓那個女人又發病了。”
“我們醫院又不是精神病院,不知道收她幹什麼。”
“聽說她兩個女兒,一個工資很高,一個在讀藝術大學,醫院只騰出那麼一間病房,一年就得賺她一百多萬。”
“她女婿是顧氏的高層,蠻有錢的。”
幾個護士說話時,看到封北霆站在一旁,聲音都小了下去,出電梯後,臉頰通紅的跑開了。
宋瓊穿着一身病號服站外面,指着幾個護士罵罵咧咧了一陣,然後走了進來。
“賤貨!沒一個好東西!”
“不就是想要錢,我女婿有的是錢!”
“全都該爛臉的貨色,還敢在背後討論我!”
宋瓊罵着罵着,這才注意到一旁安靜站着的男人。
風華內斂,清古冶豔!
宋瓊愛錢,貪婪讓她擁有最好的嗅覺,嗅到金錢的醉人氣息,哪怕是一枚小小的銅板。
何況封北霆身上的貴氣,隔着十里街都能聞到。
所以此刻封北霆在她眼裏,就是一座行走的礦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