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露的語氣變得嘲諷，完全忘記了虞顏在顧氏過的是什麼日子。
她記得的只有總裁夫人這個身份。
“蘇露。”
虞顏的聲音淡淡的，雙眸定定的看向她。
“今天我去人事部辭職時，特意向他們推薦了你。我走後，經理的位置會落到你頭上。你在我手裏工作這麼久，工作能力大家有目共睹，你根本不必在意我這莫須有的身份，若是你氣我隱瞞了你，那我說聲抱歉，你該知道顧辰野在外有多少個情人，我並沒有因爲這個身份感到驕傲，反而是羞恥。”
蘇露心頭一梗，抿緊了脣，“我當然氣你隱瞞我，但是你也有權隱瞞自己的身份。我就是很不舒服，當初我們一起議論過顧總的八卦，我甚至......甚至當着你的面吐槽那位總裁夫人可憐，被戴了不少綠帽，光是想起這些，我就後背發涼。我擔心你報復我，所以在你出手之前，我不如先下手爲強。虞顏，你也別怪我，我這是爲了保全自己。”
蘇露的聲音平和了許多，大概是被虞顏的那一番話點醒，將自己的思路拉了回來。
虞顏閉了閉眼睛，“你確定自己沒有泄露底價？”
蘇露的眼神變得堅定，“我確定，正因爲如此，我才覺得是你做的，畢竟顧總不可能自己把底價泄露出去。”
虞顏點頭，手腕被顧辰野捏得難受，肉眼可見有幾條紅痕。
並不是她愚蠢偏袒蘇露，而是蘇露確實沒理由這麼做，文件確實在她這邊停留的時間更長，泄露的概率更大。
“嗯，你先回去吧，如果公司有其他事情，記得通知我，順便幫我催催人事部的離職進展，走時帶上門。”
“好。”
蘇露轉身，在指尖接觸到門把的一剎那，恨不得剁了自己的手！
賤啊！怎麼就答應的這麼自然！！
她冷了臉色，總覺得應該找回幾分面子，“總裁夫人，現在你的嫌疑最大，而我還是顧氏的員工，能配合你的地方恐怕不多。”
蘇露抿脣，總覺得從今天上午虞顏看了一條莫名的短信開始，氣場就不一樣了。
之前她是軟的，溫和的，但是現在隱隱的有了一種凌厲的氣場。
蘇露關上門後，嘆了口氣。
儘管心裏很不舒服，但還是按照她說的去做了。
倒不是因爲她怕了虞顏總裁夫人的身份，至少這幾年以來，虞顏這個上級是極好的，寧願自己委屈，都不願手裏的人委屈。
蘇露的心又不是石頭做的，剛剛在醫院的那幾句話，不過是委屈對方竟然瞞着如此厲害的身份罷了。
她說害怕也是真的，以前她在虞顏面前口不擇言的次數太多了，若是虞顏突然報復她怎麼辦？
蘇露回了顧氏，聽到周圍的人都在議論虞顏的身份。
“天吶，虞經理是總裁夫人，那她以前處理情人的時候，到底抱着什麼心態啊。”
“所以這些嫁進豪門的女人，心理素質可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難怪顧總喜歡欺負她，這是愛之深責之切啊。”
蘇露莫名有些反胃這樣的言論，她整理自己工位上的檔案，聽到周圍人繼續在議論。
“所以咱們顧氏這次的危機，全是虞顏折騰出來的？”
“那還有假，她忍了這幾年，不想忍了唄。哪個女人希望老公在外面胡來，自己得不到的東西，就是毀了也不能讓別人得到。”
“還有這次泄露底價，她可真狠，這是要把顧氏往死裏整的節奏。”
蘇露重重推了一下文件，文件倒地的聲音打斷了那些議論聲。
她的臉色很冷，一邊撿，一邊淡淡問，“你們都不工作的嗎？現在是上班時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