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口的一羣人離開後,虞顏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她看向牀,果然對上了顧辰野的眼睛。
她氣笑了,掙扎了一下自己的手腕,“放開。”
顧辰野抿脣,眼神裏有些執拗,默不作聲的將手收了回去,眼尖的發現她的手腕有幾道紅痕。
虞顏擡腳便往病房門口走,聽到他說:“你離不開的。”
虞顏打開門,發現門口好幾個保鏢。
看到她,立馬擡手攔住,“請虞小姐回去。”
顧辰野住的是豪華包房,裏面不僅有洗手間,還有廚房,她就是想找藉口去洗手間都不行。
虞顏的胸口憋着火,“嘭”的一下關上門,又坐了回去。
顧辰野垂着眼睛,臉色慘白,看起來十分虛弱。
但是虞顏的目光並沒有落在他身上,寧願看着窗外的幾片落葉,都不想跟他說話。
顧辰野的前後分別中了一刀,傷口被縫合,這會兒麻醉的藥效過了,疼得皺眉。
他看向虞顏,發現虞顏連眼白都沒有給他,緊蹙的眉毛又緩緩散開,只覺得心裏更疼。
也許是那天虞顏的幾個巴掌扇得他想通了某些事,又或許是這次爲她擋刀子,身體的本能欺騙不了自己。
那些一直沒想明白的事情,終於明白了。
那麼多人愛他,爲他奉獻真心,爲何他獨獨在意虞顏到底愛不愛他呢?
她的不愛,她的隱忍,委曲求全,都讓他憋屈憤怒。
如果她有一丁點兒的在意,就不會在新婚之夜睡得那麼安穩,畢竟那晚上,他可是和別的女人滾到一起去了啊。
他領着那個只見過幾次面的女人,讓她在他們的婚牀上叫,叫得越大聲,他給的錢也就越多。
他想着,虞顏會來的吧?
他甚至坐在牀邊,得意的等着她來敲門。
可是十分鐘,半個小時,一個小時過去了。
女人叫得聲音都啞了,那扇門始終沒有響過。
這個問題就像是一個巴掌,扇得他理智全無。
他怒吼着將人壓在牀上,真的做了。
隔天一早,他看着滿牀的狼藉,又萬分後悔。
可是等出門發現虞顏早已去上班時,那股火始終壓不下去,到最後越走越偏。
兩人一個坐在窗邊,一個坐在牀上,彼此沉默。
這種沉默是無止境的,代表着無法挽回的隔閡和消磨不盡的反感。
這種沉默是在過去的一次次傷害和失望裏積攢下來的,像火山爆發後徹底冷卻的岩漿,堆積在山口,永遠不會消失。
“虞顏......”
他輕輕喊了一聲,嘴脣抿緊。
知道她不會再原諒他,但是隻要有千分之一將她留下來的機會,他都不會放過,哪怕手段不是那麼磊落。
把人留在身邊,她總會原諒他的,就像以前無數次原諒他那樣。
虞顏沒搭理,低頭安靜看着手機上的新聞。
把她推出去當擋箭牌之後,顧氏的股票果然開始上升了。
她很氣,氣到最後竟然笑了。
顧辰野聽到她的笑聲,有些慌。
“虞顏......”
他又喊了一聲,看到她淡淡擡頭。
“顧總,人事部那裏我已經遞了辭職信,等你恢復了,記得處理一下吧。”
陌生的語氣,就連眼裏也是陌生的。
顧辰野的臉色更白了,原來虞顏有朝一日狠起來,竟是這般的乾淨利落。
“還有離婚協議,等顧氏的口碑挽回,股價回溫,應該也就不需要我了,希望顧總你大發慈悲,能在上面簽字,放過我吧。”
“放過你?”
顧辰野的腦袋裏“轟”的一聲,眼眶猩紅,“放過你,那誰來放過我?!虞顏,七年!你真的就一點兒都不在意了?!你的心是被狗吃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