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顏的聲音輕輕發顫,她從未對人許過這樣的承諾。
沉重到,連說出來都花費了全身力氣。
男人的聲音突然變得很悠遠,一字一頓,溫柔繾綣的響在她的耳邊。
聽到那句話,虞顏的瞳孔狠狠一縮,連心臟都顫抖了起來。
她緊緊捏着手機,還以爲自己聽錯了。
可是他又重複了一遍,語調不變。
她的手心溢出了冷汗,緊張的喉嚨乾啞。
他開始輕笑,懶散的尾音猶如仲夏夜的荒原,割不完燒不盡,長風一吹,野草就連了天。
虞顏的鼻尖突然有些發酸,她問,“你確定嗎?”
“嗯,我只要這個。”
她的睫毛顫了顫,說:“好。”
以後的很多年,不少人都問虞顏,爲什麼要去愛他,愛他這樣一個危險冷漠的人。
她感到不知如何回答,只好輕聲說:“因爲是他,因爲是我。”
她掛了電話,一點兒都不擔心他會怎麼將她從這裏帶出去。
就好像他一定能做到,儘管不清楚他的身份,但從未懷疑過他的話,他的能力。
隔天一早,她還在夢中,就被一陣敲門聲驚醒。
她穿上拖鞋,打開門便看到幾個便衣警察站在門口,“虞小姐,請你跟我們走一趟。”
傭人在旁邊一臉的爲難,顧少爺可是千叮嚀萬囑咐過,一定不能讓虞小姐離開別墅。
可是顧氏昨晚半夜突然出了問題,顧少爺一早就被叫去開會了,這會兒連手機都沒有開機。
她打了好幾個,那邊都沒有接聽,而警察又上門的如此突然,她不知道該如何做。
“虞小姐,請你跟我們走一趟,陳小姐在警察局給出了不少證詞,已經牽涉到了你,你需要跟我們一起過去做個筆錄。”
傭人連忙擋在兩人的面前,“虞小姐,能不能先等等,少爺很快就回來。”
便衣警察的臉色瞬間冷了下去,“抱歉,我們的時間沒人耽擱得起。”
傭人抿脣,始終不願意讓路。
便衣警察似乎回過味來了,將虞顏拉在身後,“你們這是非法囚禁了人?”
這麼大的一頂帽子扣下來,女傭瞬間慌了,連忙辯解,“沒有,只是虞小姐是這裏的女主人,她和少爺目前有點兒矛盾,少爺如今又在開會......”
“等做完筆錄,我們會把人送回來,現在請你讓開。”
傭人又拿出手機打了顧辰野的電話,那邊依舊沒有接聽。
許久,她像是妥協了般,“我能一起過去嗎?”
虞顏的眉心擰緊,這個女傭似乎不是普通的傭人。
便衣警察已經拿出了手銬,直接拷在了虞顏的手腕上,“可以。”
女傭說這話,無非是爲了試探。
害怕有人冒充便衣警察,將虞顏帶走。
但是他們出示了警察證,以及手銬,還有如今的態度,她也就不再懷疑,“請一定要將虞小姐送回來。”
虞顏鬆了口氣,被兩個便衣警察帶着,離開了別墅。
跨出別墅的一剎那,看到外面等着的警車,她突然有種想逃跑的衝動。
也許跑得離這棟別墅更遠一些,就自由了。
其中一位便衣警察將汽車的門拉開,看到裏面坐着的男人,虞顏的眼睛瞪大。
但是下一秒,就被拉了進去,車門很快關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