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顏羞得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聽到他的喉結上下滾動,輕輕說道:“背後腰間兩個凹下去的窩,臀部骶椎骨上方和腰椎連接處的兩側,又被稱作維納斯的酒窩,是人體的性感之眼。”
他一本正經,似乎在爲她科普,可停頓在後腰的手溫度灼人,讓她口乾舌燥。
汽車的隔板已經被放下,他又是低聲在她耳邊說得這話,讓她覺得空間都逼仄了起來。
他的氣息沾染在毛孔上,順着鑽進了身體裏,抹都抹不掉。
過了三分鐘,他纔將手放下,“去收拾東西,我在這等你。”
虞顏鬆了口氣,連忙打開一旁的車門,幾乎是逃也似的離開。
直到進了自己的房間,她的心臟還跳得厲害。
其實她沒什麼東西好收拾的,只是臉頰上的溫度一直沒下去。
她故意磨蹭了半個小時,又用冷水洗了一把臉,才找回些許理智。
她不知道自己的選擇到底對不對,只是交易已經做了,接下來再去糾結計較,未免顯得矯情。
她翻抽屜的時候,看到了那塊電子手錶。
電子手錶還是嶄新的,她一直沒捨得帶,偶爾被顧辰野傷得狠了,就會拿出來療傷,並催眠自己,其實那個時候的顧辰野很好很好。
這塊電子手錶之於她,就像是大劑量的鎮痛劑,短時間內能磨平顧辰野帶給她的一切痛苦,但隨之而來的卻是無法掙脫的茫然與空虛。
她盯着看了一會兒,直到一隻手將手錶拿過,毫不猶豫丟進了垃圾桶。
“虞小姐遲遲不下去,原來是在這裏睹物思人。”
他記得她喝醉那晚說過,顧辰野送過她一塊電子手錶,想來就是這塊。
多少年前的事情了,手錶的成色竟然還那麼新,可見她平日裏有多護着。
虞顏沒去看垃圾桶,將抽屜合上。
封北霆很滿意,掐住她的下巴,吻了一口,“乖。”
這個出租屋很溫馨,但真正屬於她的東西卻並沒有多少。
窗臺上的那朵花早就已經枯萎了,花瓣全都掉在了地上。
封北霆沒有看出那朵花是他送的,只是環顧了一下四周,“收拾好了?”
虞顏點頭,不想再進那個臥室。
從顧辰野和付微微在臥室苟且的那天開始,她就沒在臥室睡過覺了,那股噁心的感覺總是壓不下去。
她將鑰匙交給房東的時候,扭頭看了一眼走廊盡頭站着的男人。
他微微往後斜靠着,碎髮遮住了一點眉眼,雙手懶懶抱胸,眼尾的溼熱彷彿帶毒的妖花。
他的身後是大片大片的黑暗,其實她都明白,可她沒有選擇。
至少此刻,他給她的是一種炫目的光明。
她深吸一口氣,幾乎用了這輩子的所有勇氣,“走吧。”
封北霆笑笑,輕輕攬過她的腰,“你這副慷慨赴死的姿態,不知道的,還以爲是我強迫的你。”
走到樓下的汽車前,虞顏的腳步頓住,“是我自願的,我心甘情願。”
她擡眸看向他,語氣堅定,“我既然答應了,就絕不會後悔。”
不撞南牆不知道疼,撞了南牆也不回頭,這就是她的性格。
封北霆擡手,指尖颳了刮她的睫毛。
她的睫毛不自覺的顫動,在他的皮膚上刷了刷,勾人心癢。
“虞顏。”
他喊了一聲,坐進車裏後,將她拉向自己,毫不猶豫的抱緊,“你這性格得改改。”
虞顏的箱子丟在一邊,猶豫了一會兒,才緩緩伸手,雙手圈住了他的脖子。
封北霆身子一僵,眼裏劃過一絲危險,沙啞說道:“算了,不用改,這樣就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