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野,你替我求求情吧,我們......我們好歹也有過關係,求你看在死去的孩子的份上......”
“辰野,你不會這麼狠心的,對不對?”
顧辰野也在現場?
虞顏的心裏剛升起這個疑惑,就聽到那頭傳來老爺子的聲音。
“虞顏,辰野爲了你,已經瘋了,付微微的手指頭已經斷了一根,你今天若是不來,她會被活活折磨死。”
“顧老爺子!”虞顏的聲音陡然加大,“你們這是犯罪。”
顧老爺子輕笑,語氣像是悲憫,又像是在可憐。
“你要報警麼?誰會信你呢?難道宋瓊的事情還沒讓你想通?虞顏,在我們眼裏,這個世界只有兩種人,一種是始終被人踩在腳下的人,一種是始終把人踩在腳下的人,你覺得你是屬於哪一種?”
虞顏的腦子裏“嗡”的一聲,突然想起那天老爺子對她說過的話。
有些人的命,從出生就決定了。
她咬着牙,眨了眨酸澀的眼睛,“她在哪兒?”
“顧家老宅,你並不陌生。”
顧老爺子掛了電話,淡淡的看着匍匐在地上的付微微。
他取下鼻樑上掛着的眼鏡,用鏡布擦了擦,“辰野還沒醒?”
顧辰野縫好了針,就被接到老宅來了,因爲打了止疼劑,一直處於昏迷當中。
“少爺還在睡。”
保鏢的態度很恭敬,走過付微微的時候,未曾看她一眼,彷彿她就是一坨垃圾。
顧老爺子依舊擦拭着眼鏡,眼裏劃過一抹幽深,“那就告訴他,虞顏來了。”
保鏢點頭,連忙去了樓上。
虞顏來得很快,進入大廳時,看到了匍匐在地的付微微。
付微微的一根手指頭已經被掰斷了,以一種詭異的弧度彎曲着,看着都疼。
付微微看到她來,擡起頭,臉頰上滴着汗,整個人都像是從水裏撈出來似的。
“我不該肖想不屬於自己的東西,對不起,我真的對不起你......”
她的眼淚大顆大顆的往外冒,死死抓住虞顏的手,唯恐被丟下似的。
她的手汗涔涔的,虞顏卻並沒有覺得髒。
“顏姐姐,你還記不記得我摔壞過你的一個蛋糕,我說以後有錢了,給你買個大的。對不起,其實那天我翻出了自己的零花錢,想去買個新的給你,可我路過玩具店,發現了自己很喜歡的一個芭比娃娃,我好喜歡它啊,所以我把錢全都拿去買芭比娃娃了,我抱着它出來的時候,非常後悔,紅着眼睛要去退貨,人家卻不願意了。”
“我想把芭比娃娃送你,卻在路過巷子的時候,被幾個男孩子給搶了,我真的想過把它送給你,彌補那個蛋糕,我知道你很傷心,我沒那麼壞的。”
虞顏握着她的手,突然想起蛋糕被摔壞的第二天下午,小小的付微微抽泣着回家。
問她發生了什麼,也不肯細說,只抽噎着哭着道歉:“嗚嗚嗚,顏姐姐,對不起,嗚嗚嗚......”
蛋糕摔了,芭比娃娃沒有了。
“顏姐姐,我那天真的好後悔,爲什麼我沒忍住要買芭比娃娃呢,如果不買它,就不會被人搶,如果一開始就買了蛋糕,也許你就會原諒我的吧......”
“對不起,真的對不起......”
付微微已經有些語無倫次,那根詭異彎曲着的手指充血,看着可怖極了。
虞顏只覺得自己的嗓子彷彿被什麼堵住了,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付微微依舊在嗚咽,“辰野怎麼忍心掰斷我的手指,嗚嗚,爲什麼要這樣對我,孩子也沒了。”
“是顧辰野做的?”
虞顏不敢置信,顧辰野縱使狠心,也不會狠毒到這種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