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堂剛打算踩油門離開，就聽到她問，“封北霆喜歡什麼？”
他還以爲自己聽錯了，腳上都差點兒打滑，“啥？”
“我說他喜歡什麼？我好像一點兒都不瞭解他，他生氣了，都不知道該買什麼禮物去哄。”
“虞顏，你是不是沒明白我的話？”
明知道那是深淵，還要往下跳。
虞顏擡頭，笑了笑。
“我明白，只是我喜歡上誰，就別無所求，只要每天能見到他，就已經覺得很慶幸。”
一輩子很短，如白駒過隙，轉瞬即逝。
但這種心情會很長很長，她享受追逐他的過程。
也許很久之後，會有人問她一個人夜晚躊躇路上的心情，但她想起的肯定不是孤單和路長，而是波瀾壯闊的海和天空中閃耀的星光。
他給她的，很珍貴，別人從未給過。
謝堂震驚了，直到汽車在麓園停下，他還覺得回不過神。
等到和封北霆面對面，他才小心觀察對方的神色。
封北霆臉色淡漠的坐在沙發上，膝蓋上放着電腦，眉心擰緊，看起來心情確實不好。
“三哥，你知道剛剛虞顏跟我說了什麼嗎？”
封北霆只看了他一眼，就淡淡垂眸，繼續瀏覽屏幕。
“什麼？”
他的語氣也很輕，似乎不怎麼感興趣。
謝堂把兩個人的對話重複了一遍，又複述了一下虞顏最後的那句原話，“她說她喜歡一個人，就別無所求，只要每天能見到，就已經覺得很慶幸。”
封北霆的目光一頓，眼裏的霧氣散盡。
謝堂還以爲他會感動，畢竟哪個男人聽到這種話，心不會軟？
就這？
謝堂皺眉，一隻手壓住了他面前的電腦，“三哥，你要是不喜歡，就別玩弄人家的感情。”
封北霆覺得好笑，上下打量了他一眼，“你說這話的時候，臉皮燙不燙？”
誰不知道謝堂的風流，一週七天身邊的女伴都不重樣，這個時候居然鄭重告訴他，不要玩弄人家的感情。
謝堂輕咳了一聲，有些不自在，“虞顏不一樣。”
“因爲她住姜阮隔壁？”
提到姜阮，謝堂的嘴皮子果然沒那麼利索了。
封北霆假裝看不到，“我讓林昭和姜阮的經紀人去洽談，打算把人招到雲之巔來。”
“別。”
謝堂的聲音瞬間沙啞，眼神迷茫，語氣甚至帶着一絲乞求。
“三哥，別。”
封北霆的動作頓住，用不靈活的手把電腦放在一旁，“你是不是有事瞞着我？”
“說來話長。”
“那就長話短說。”
謝堂皺眉，抿着脣瓣，許久才啞聲道：“三哥，我就是......”
他的脣瓣抖了抖，但終究沒說得下去，有些無力的捂住了眼睛，“改天再說吧。”
封北霆也沒逼他，只淡淡起身，抓過一旁的外套要出門。
“三哥，你去哪兒？”
“星月灣。”
“去找虞顏？”
“不然？我還能去找姜阮？”
謝堂本想揶揄兩句，但聽到這個名字，瞬間像是被戳了針的皮球，癟氣兒了，蔫兒蔫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