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顏的臉被她掰着，被迫和他對視。
“你在怕什麼？”
他很有耐心，低頭在她的脣上啄了一口，“我說了不碰你，你怕什麼？怕我變成禽獸，今晚就要了你？”
“不是。”
虞顏的手依舊抓着自己的衣服，唯恐被他撕開似的，“不是因爲這個。”
“不是怕我要你，那就是怕我不要你了。”
封北霆這個人真的很會偷換概念，也很會洞悉人心。
虞顏抿着脣，手突然垂下，轉而摟住了他的腰，埋在他的懷裏不說話。
封北霆也沒說話，只輕輕拍着她的背。
許久，虞顏才直起身子，“你先出去吧。”
封北霆出了浴室的門，去了沙發坐着。
他拿出手機，打了林昭的電話。
*
包廂內，因爲虞顏和封北霆都走了，姜阮也就不想待下去了。
她起身，剛想帶着左左一起走，就看到謝堂擡頭，“姜阮。”
他還是第一次這麼鄭重的叫她的名字。
姜阮瞬間警惕，目光打量了他渾身上下一眼，“你又想做什麼？”
謝堂的嘴脣抿了好幾下，才輕聲問，“可以加個微信麼？”
“哈？”姜阮皺眉，懷疑這個人是不是發燒了，“加微信幹嘛？謝影帝是嫌在劇組膈應我還不夠，還要去我的朋友圈裏膈應我？”
他們是一個劇組的男女主，按理說應該在當天就交換這些東西的。
但是姜阮沒提，謝堂也沒敢提。
現在好不容易鼓起勇氣問了一句，沒想到會被這麼幹淨利落的打回來。
姜阮和他說話向來綿裏藏針，不諷刺他兩句就難受。
本以爲謝堂也會懟回來，就像剛剛進門時他嘲諷她那樣。
但是他什麼都沒說，她甚至在他的眼裏看到了一絲的失落，傷心。
“謝影帝，你有話就直說吧，這麼吞吞吐吐的，大家都難受。”
謝堂是齊肩的頭髮，娛樂圈裏很少有男人留長髮，他今天用一根皮筋把頭髮紮在了腦後。
那根皮筋看得出來有些年代感了。
她皺眉，緩緩湊近，像是發現了什麼新大陸似的。
姜阮是熱烈的性子，有什麼當場就問了，有什麼仇，也就當場報了。
“謝影帝，你這皮筋都斷了好幾次了吧，自己接過嗎？感覺有些年頭了。”
謝堂渾身一僵，擡頭對上她的視線。
又是那種安靜的，無聲的目光，讓人頭皮發麻。
姜阮強忍着心裏的不舒服，“謝影帝，你剛剛坑我的事情我就不計較了，我這個人確實口無遮攔，但你也得承認，你自己也蠻讓人討厭的，咱們就別互相計較，你也別用這種眼神看我行麼？怪滲人的。”
站在她身後的左左覺得這人肯定是喝醉了，連忙拉了拉她的袖子，“阮姐。”
姜阮不爲所動，甚至擡手挑住了謝堂的下巴，“這麼一看，謝影帝你長得確實不差。”
“阮姐，你喝醉了。”
天空酒廊裏的酒，後勁兒大，今晚姜阮沒少喝。
這會兒酒勁兒上來了，也就暴露了喜歡動手動腳的毛病。
也只有醉了的時候，她纔會稍稍靠近他，平日裏都恨不得躲着走。
他們在這個圈子多少年了，她拿影后，他拿影帝，唯一被媒體拍到的一次同框，是他們一起領獎的時候。
他內心激動卻還要強裝鎮定，想平淡的跟她說句恭喜，哪怕像同事之間的寒暄。
但是姜阮高傲的摟着一個年輕男人從他身邊路過，餘光從未停在他身上。
她對不感興趣的人，一向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