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上車的時候,封北霆時不時的蜷縮一下手指,大概不習慣戴上這個東西。
虞顏給他送戒指,這個決定挺大膽的。
但是剛剛就是有那麼一種衝動,想留住他。
其實經歷了顧辰野之後,她已經不會在個別人和事上寄託太多的希望了。
因爲不管是人還是事,都有侷限性,根本無法承受對無限希望的期待。
可是她想留住封北霆,這是一場風險的博弈。
他出現之後,她還是會愛,會期待,會奔赴,會想着拿真心換真心,在諸多風險裏相信一次又一次。
所以這次,不會再輸了吧。
她已經鼓起全部勇氣了。
她抓住封北霆的手,緩緩握住。
“別緊張,待會兒跟在我身邊。”
他以爲她緊張,所以在汽車停穩之後,擡手攬住了她的腰。
面前是一棟有些古老的建築,有點類似於中世紀歐洲的風格。
進進出出的都是穿着華貴的人,男人的身邊幾乎都有女伴。
封北霆捧住她的臉,鄭重的在她的脣畔親了親,“虞顏,擡頭,挺胸。”
虞顏這輩子拿過最爛的牌,並不是小時候過得多不好,見了多少錢,而是家庭帶給她的自卑,怯弱與自我厭棄等情緒。
又加上在顧家被打壓了三年,一旦遇上這種大場面,難免沒什麼氣勢。
她看着封北霆,緩緩吸了一口氣,擡手挽住他的手肘,“走吧。”
封北霆笑了笑,突然擡手,在她的耳朵尖捏了捏。
虞顏的世界比想象中的更單純。
一個人的能力和才華可以成爲吸引人的資本,可世界上最能打動人的,永遠是內心那些至純至真的東西。
虞顏願意爲他做出的種種嘗試,種種努力,他都看在眼裏。
進入大廳,視野一下子變得極爲開闊。
兔女郎親自送了面具過來。
虞顏挑眉,不想其他人碰封北霆,所以接過,親自爲他戴上。
現場的燈光昏黃,兔女郎遊走在客人中間,爲他們遞上形形色色的面具。
封北霆低頭,將她攬得更近一些,“害怕?”
“我只是在想,這是哪裏。”
封北霆攬着她往前走,低聲在她的耳邊說道:“天空酒廊是明面上的銷金窟,這裏是暗夜裏的銷金窟,玩得更大膽。”
虞顏特意觀察了一下來這裏的人,個個氣度不凡,肯定都是權貴圈子裏的人。
平日裏精英皮囊披得久了,一旦撕下這層皮囊,露出的便是黑暗,偏執,瘋狂的本性。
兔女郎引着他們走到了一扇門前,門緩緩打開,人聲也傳了過來。
確實是中世紀的裝潢,油畫質感滿滿。
裏面擺着十幾張牌桌,很多人已經坐在了牌桌前。
男人們的手都放肆的放在女人的身上,有着面具的遮擋,徹底暴露獸性。
在這裏,女人就如同通用的貨幣一般,也能在這些人之間流通。
封北霆將虞顏攬着,走到其中一張空缺的位置上,把她按在自己懷裏。
虞顏本身是很喜歡新事物的,骨子裏甚至也是有些叛逆的,只是過去二十幾年都沒機會嘗試。
所以一旦被封北霆推開了這扇門,就像是打開了潘多拉的魔盒。
就像第一次從醫院跳下,就像去蹦極,就像此時坐在他腿上,她已經可以熟練的圈住他的脖子。
這張賭桌位於最中間,玩的也是最大的。
她的目光掃過去,發現男人身邊都有女伴,只是女伴都坐在他們身邊,依附着他們。
封北霆卻直接讓她坐在了腿上,一隻手還攬住了她的腰。
男人們的目光看了過來,帶着打量,審視。
虞顏注意了一下大家面前的籌碼,基本都超過了五千萬。
封北霆的背輕輕往後靠,一隻手箍住她的腰,懶洋洋道:“發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