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會有這樣的男人。
封北霆的下巴依舊擱在她的肩膀,場上有一人選擇了棄牌,但他的籌碼已經留在了桌面上。
虞顏翻開了中心的第四張牌。
封北霆依舊沒有看自己的兩張底牌,而是問她。
“虞顏,你說我加不加?”
如今的籌碼已經達到了五千萬,還有一輪,若是再加,就得過億了。
一場過億的賭局,她做夢都沒想到會由自己來掌控。
眼裏最初的懦弱自卑已經退去,她看着他的眼睛,感受到他眼底的鼓勵,輕笑了一下。
“爲什麼不加?”
封北霆的眼裏劃過笑意,咬住了她的耳垂,低聲道:“你現在的樣子很迷人。”
虞顏臉紅的躲開,擡手便爲他加了注。
七千萬,在她手裏突然變成了毫無價值的紙。
而在這之前,她是花幾百塊錢都要猶豫很久的人。
經歷過這樣的海嘯,往後再大的場面,似乎都不會那麼緊張了。
這個男人什麼都沒說,他只是在手把手的教她一些東西,而這些東西,是課本或者其他人無法教給她的。
這一輪下來,又兩人選擇棄牌。
虞顏的眼裏越來越堅定,又翻開了中間的第五張牌。
這已經是最後一輪,到目前爲止,封北霆還沒看過自己的兩張底牌。
場上還有兩人,大家各自握着兩張底牌,在想着要不要繼續下注。
此時池底的籌碼已經破億了,光是封北霆這一家的籌碼,就達到了七千萬,而且還是在沒有加註的前提下。
封北霆沒有問她要不要繼續加,雙手圈住她的腰肢,埋在她的脖子裏,彷彿要睡過去似的。
虞顏也沒詢問他,而是又推了一部分籌碼下去。
還剩下的其他兩個男人都皺眉,這已經是最後一輪,場上的五張牌全都亮了出來。
這個時候選擇加註,一定是手裏的底牌很大。
虞顏加註兩千萬,看到兩人已經有些動搖,嘴角輕輕勾了勾,又加註了三千萬。
推下籌碼後,她擡手,淡淡撥弄着封北霆的髮絲。
他的髮絲觸着她的脖子,有些癢。
最後一輪加註了快一倍,這個女人是有着百分百的把握能贏。
比起虞顏的雲淡風輕,他已經徹底被牌局操控了。
虞顏起身,雙手輕輕撐在牌桌上,“若是這位先生還沒想好,那我先去一趟洗手間。”
她看着封北霆,彎身捧住他的臉,在他的嘴脣上糾纏了一會兒,這纔在兔女郎的指引下,去了洗手間。
若是她猜得沒錯,洗手間裏肯定沒有鏡子。
從進入這裏以來,就看到了這裏面的種種小設計,都在誘使人向着更黑的地方墜下去。
人在賭博的時候會自我暗示,輸的時候孤擲一注,心生豪氣,而贏的時候自我膨脹,以爲一切盡在掌控。
可鏡子裏真實的自己,疲倦的面容,殘忍的表情,這些都會打破賭徒心中的幻想,擊潰他們的心理防線。
來這裏,不僅僅是賭錢,還是挑戰心理底線。
虞顏推開洗手間的門,發現正如自己猜測的那樣,這裏沒有鏡子。
她來這兒,玩的也是一招心理戰術。
場上只剩下她和另一個男人,那個男人明顯有些動搖,她這個時候離席,就給他施加了一些心理壓力,造成了一定程度上的恐慌。
她回去的越晚,男人心裏的恐慌就會越大。
虞顏垂眸,安靜數着心裏的時間。
等回到桌上時,封北霆的一隻手懶懶的靠着椅子,朝她勾了勾嘴角。
虞顏重新坐下,對面的男人果然開始慌了,手也抖了起來。
虞顏沒着急,只低頭和封北霆調笑着,似乎一點兒都不介意男人會跟注還是棄牌。
三分鐘後,男人咬着牙,“棄牌吧......我棄牌!”
這樣的地方,有人光鮮亮麗的進來,窮困潦倒的出去。
有人走投無路,然後一夜暴富,太多可能了。
男人顯然賭不起。
虞顏垂眸,低頭看着封北霆。
封北霆攬着她的腰,在她的脣上咬了咬,“走吧,去其他地方。”
虞顏看着兔女郎恭敬的將池底的籌碼裝了起來,忍不住拉住封北霆,“你不好奇底牌?”
封北霆捏了捏她的耳垂,“你連心理戰術都用了,應該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