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瓊突然從牀上撐起來,拿過枕頭就砸向了江文思。
一旁的碗也被她扔在了地上,碎成了幾片。
江文思躲開了,只抱着雙手,頗爲同情的看着宋春曉。
當年宋春曉年輕的時候,皮膚細膩,近看都看不到任何毛孔。
十九歲最好的年齡,哪怕走在街上,男人都會頻頻回頭。
江文思比她大很多歲,所以即使知道虞淞是帶着目的接近宋春曉,即使這裏面有自己慫恿的成分。
但當真正看到宋春曉時,她第一次感覺到了巨大的危機。
江文思永遠都記得,見到宋春曉的第一天,她回去敷了三張面膜。
那張年輕動人的臉龐總是在她的面前浮現,她害怕,惶恐。
她焦慮的大把大把掉着頭髮,當年她嫁給虞淞,是下嫁,虞淞的背景壓根配不上她。
可她太愛虞淞了,所以不得不在意虞淞的心。
虞淞挽着宋春曉逛街時,她甚至迎面撞見過。
那時候她一直忙上忙下,來不及換衣服,那就是她和宋春曉的第一次見面。
宋春曉天真陽光,扎着高高的馬尾,挽着虞淞的手,正偏頭跟虞淞說着什麼。
虞淞寵溺的朝她笑,釋放着屬於中年男人的魅力。
年輕女孩子都招架不住。
江文思還記得自己那時候的震驚,那股不甘心。
他們從自己的對面走來,虞淞顯然也看到她了,兩人的腳步都頓住。
宋春曉笑着問,“你們認識嗎?”
說完,她上下打量着江文思。
“我知道了,你是虞大哥家裏的保姆姐姐對不對?”
那時候的宋春曉並沒有諷刺她的意思,因爲虞淞平日裏掛在嘴上的保姆,正是江文思。
她不該讓虞淞去接觸宋春曉。
宋春曉這般年輕,這般的美好......
怨毒的心思就像瘋長的野草,不停刺激着江文思。
江文思那之後很注重自己的打扮,十點必須睡覺,每天都去美容院,堅持鍛鍊。
所以現在她看着比同齡人年輕十幾歲。
因爲那種自行慚穢的恥辱一直深深的刻進骨子裏。
到後來,她真的變得很完美時,突然就想通了。
虞淞是不可能離開她的,她的手裏可是握着他的把柄。
而她爲了孩子,更不可能與對方離婚。
她守了幾十年的男人,陪進了自己的青春和所有家產,怎麼能就此放手?
她看着宋春曉,擅自安慰着自己,至少她比宋春曉好,她能將虞淞留在身邊,而宋春曉人財兩空。
江文思的心裏十分舒坦,這讓她有種奇異的快感。
當初的恥辱在這一刻,終於平息。
“宋春曉,你大概不知道,你當年的第一個客人,就是我介紹的,我給了他五十元,讓他來上你。”
江文思笑得得意,“第二個客人,我只花了三十,你看看你,一次比一次廉價。”
宋瓊的瞳孔微微一縮,不堪的記憶瘋狂的涌進腦海。
她下牀,赤腳踩上了地上的碎玻璃片。
“你騙人!你騙人......我要找虞淞問清楚......”
江文思拿出了手機,毫不猶豫的撥通了虞淞的電話。
“好啊,我親自給你打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