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鞋子，鞋子上沾了一些油水。
她蹲身拼命的擦乾，這個時候手機又響了起來，依舊是封北霆打來的電話。
她的手一頓，將紙巾扔進一旁的垃圾桶，整理了一下心緒，才按了接聽鍵。
“還在加班？”
男人的聲音依舊淡淡的，但細聽的話，會發現和平日裏的懶散有些不同。
可虞顏的心裏太亂，並沒有發現。
“嗯。”
“在你的辦公室？”
“嗯。”
封北霆垂眼，低頭點燃了一根菸，“你就只會嗯？”
虞顏眨了眨酸澀的眼睛，儘量讓自己的語調平穩。
“我現在有點兒忙，待會兒就回來。”
她率先掛斷電話，看着鏡子裏眼眶紅紅的自己。
封北霆聽着那邊傳來的“嘟嘟”聲，輕笑了一聲，低頭點燃了一根菸。
林昭站在他的面前，將剛剛的話重複了一遍。
“虞小姐不在辦公室，也不在星雲。”
封北霆懶散的往後靠了靠，眼睛眯了起來。
“我只是讓她膽子變大一點點，沒想到她現在都學會撒謊了，該罰。”
林昭不知道這話該怎麼接，只囁嚅出了一句。
“可能虞小姐臨時有其他事。”
封北霆將菸頭一丟，打開車門便坐了上去。
林昭有些惴惴不安的去了駕駛位，試探道：“去星月灣？”
“不然呢？總不能調查監控把她抓回來，反正都會回來的。”
他的語氣很輕，又帶着那麼一絲篤定。
篤定虞顏會回來，篤定她已經放不下他。
*
虞顏回到家，打開門時，裏面一片漆黑。
她並沒有驚慌，也沒再去開燈，而是藉着窗外的燈光換了鞋。
她走到封北霆的面前，雙手捧住了他的臉，“很累？”
她的動作太自然，太嫺熟。
封北霆實在難以想象，這個人在剛剛還在騙他。
他皺眉，將她一把拉過，抱在懷裏，“去哪裏了？”
“加班。”
“騙人。”
虞顏在他的懷裏拱了拱，找了個舒服的位置。
“你還躺上了？虞顏，我給你個說實話的機會。”
虞顏緩緩閉上眼睛，聽着耳邊他的心跳聲，啞聲道：“我也給你一個說實話的機會。”
不僅躺上，還先發制人了。
封北霆覺得有趣，擡手在她的髮絲上撫了撫，然後按住她的後腦勺，狠狠吻了過去。
一吻結束，才用指腹擦拭着她的嘴角。
“虞顏，你膽子大了。”
虞顏的腦袋埋在他的脖子裏，睫毛在他的皮膚上刷了刷。
“封北霆，我只是不希望你騙我。”
封北霆垂下眼睛，嘴脣淡淡的抿了起來。
虞顏沒看到他的眼神，只是在心裏那麼希冀着。
希冀他能說出實話，別隱瞞。
“嗯，我不該騙你，我只是希望你和顧辰野早點兒離婚，是我不對，原諒我好不好？”
他拍着她的背，“我就是想你心疼我，早點兒脫離顧家，不然以你的性子，你還得和他周旋多久？”
他的力道很輕，語氣也有些委屈。
“果然我不在，他就在你面前嚼舌根了，你就開始不信任我了。”
虞顏有些慌，突然十分後悔，自己不該不信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