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奇問道，同時心裏回憶了一下，卻似乎並沒有關於他的半點印象。
除了在醫院之外，我應該沒有在任何地方見過他纔對。
曹公子點了點頭：“沒錯，我在昏迷的時候，夢見過你。”
“哦？你夢見了我？”
我饒有興趣地看着他，笑道：“說說看，你夢到我什麼了？”
曹公子說：“我夢到有兩個手拿鎖鏈的人，要來抓我，我嚇壞了，沒命的跑，但那兩個人一直在後面追，就在我走投無路的時候，你忽然出現，攔住了那兩個人，我才跑掉。”
我恍然大悟，他說的應該是門外那兩個勾魂鬼差。
看來，剛纔曹公子在手術檯上的時候，經歷了魂魄離體，遇到勾魂鬼差，他以爲那是夢，其實就是真實發生的。
“你說的沒錯，的確是我救了你。不過現在，我要問你幾個問題，希望你能如實回答。”
既然他夢到了我，那我就省了很多麻煩，直接開口問道。
“好，你問，我說。”
這位曹公子看起來倒是比他媽平易近人得多，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爲我救了他的緣故，對我倒很客氣。
“在東郊公園，傷害你的人真是你的女朋友嗎？”
我直截了當地問，曹公子神情有些複雜，似乎陷入了痛苦的回憶之中，然後點了點頭，說：“沒錯，是她……但是我到現在都不理解，爲什麼她會這樣做？”
我繼續追問：“你當時，有沒有覺得她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比如，她當時被什麼未知的力量控制了？”
曹公子想了想，說：“我記不清了，當時我們開車去公園，原本想玩點刺激的，於是就在我的車裏……但是我剛脫了褲子，正在意亂情迷，她就……當時我疼的快要昏死了，掙扎着跑下車，然後就暈倒了，醒來的時候，我就已經在醫院裏了。”
“你們有什麼矛盾？還是你以前傷害過她？”
“矛盾是沒有的，但要說傷害，我也不敢確定，畢竟我以前有很多女朋友……可是自從跟她在一起，我就沒再跟以前的聯繫呀。”
“那天晚上，你就沒有察覺到別的麼，她既然要傷害你，肯定會有一些和平時不一樣的地方吧？”
“沒有，在出事之前，她一切都很正常，就是我躺下去閉上眼睛之後，大概也就是十幾秒鐘的時間，她就……”
“你爲啥要閉上眼睛？”
當我問出這句話的時候，曹公子沒有接話，他看着我，我看着他，期待着他的回答。
“你還沒有女朋友吧……”他忽然說了這麼一句話。
“呃……那好吧，當我沒問這句。”
我有點尷尬，雖然我還不明白，爲什麼他脫了褲子躺在車座上，要閉眼睛，但是我估摸着，這肯定是什麼我不懂的操作方式……
想了想，我又換了一個問題。
“那她最近這段時間，一直都沒什麼問題？”
“沒有，她一直很溫柔，很乖，很聽話，從來不違揹我的意願，所以我完全不理解，她這次爲什麼要這麼做。對了，警察同志，她現在怎麼樣了？”
曹公子忽然喊了一句警察同志，這讓我始料未及，但轉念一想明白了，他這是把我當成警察了。
而且我剛纔問他那些話的口吻，也的確有點警察的味道了。
我啞然失笑，但也沒否認，也沒承認，只是繼續問了下去。
“你女朋友的情況，後面會有人跟你說的。既然你沒發現她有什麼不正常的地方，而且你從車裏跑出來就昏迷了，後面的事估計你也完全不知道。這樣的話，那我就沒什麼問題了。”
我有些失望地站起身，囑咐他好好休息，然後便轉身往門外走去。
曹公子這裏問不出什麼東西來了，看來，我得另外想別的辦法，比如，讓龍剛去打聽。
他是刑警，身份方便，去打聽一個案子的成功率，應該還是很高的。
我倒不是對曹公子受傷這件事感興趣，主要是，他是東郊命案的唯一倖存者，而且這個案子顯然跟陰十九有關，正所謂知己知彼，百戰百勝，我們既然已經接了陰十九的挑戰書，那麼從現在起就要做準備了。
不過我剛剛走到病房門口，曹公子忽然在後面喊了我一句。
“那個……我忽然想起來，當時她碰我的時候，我感覺她的手很冷……嘴也很冷，我還躲了一下，然後她說了一句話。”
“說了什麼話？”
“她說，很快你就會跟我一樣冷了。”
“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我也不懂，但我也沒問，那種時候，誰還在意這些細節……”
“好吧，感謝你的這些細節，我沒什麼問的了。謝謝你的配合……哦對了，你現在剛剛手術完，得好好休養，不能想這些事，容易崩線……還有，等拆線的時候，如果你發現縫合的不對勁，就去找邵院長，他能給你解決。”
說完之後，我便轉身走出了病房。
門外，邵院長已經等在那裏，見我出來，忙過來問：“小先生，曹公子的情況怎麼樣？”
“情況不錯，狀態也很好，後面就靜養吧。”我湊到邵院長耳邊，低聲說：“我給你留的那個麪人，如果曹公子拆線後，發現是歪的，你就按我說的去做，保證他們一家都會感謝你。”
隨後，我小聲對他交代了一番，邵院長聽後，眼睛頓時亮了，忙拉着我的手說：“小先生，你這是把功勞都推給我了呀，這怎麼好意思……”
我微微一笑：“這不算什麼，而且我也懶得跟那些人打交道，功勞算你的也正常，畢竟你是院長嘛。”
“小先生您放心，以後有什麼事，只要您一句話，我絕對義不容辭。”
他字裏行間透着五體投地，不知不覺也用上了敬語，一口一個您，跟楊守成一樣了。
離開醫院，我還是不放心郭子明，於是給何雨晨打了個電話。
但是我沒想到，郭子明看起來明明受的挺重的傷，何雨晨卻在電話裏告訴我，他們一個小時之前就已經從塗九那裏回來了。
她還告訴我，她現在已經決定了，從明天起，要將陰山法笈教給郭子明。
也就是說，郭子明即將要成爲陰山門新一代的弟子了。
聽到這裏，我心裏有點納悶，陰山祕術都是陰損害人的東西，難道爲了對付陰十九，我們真的要這麼做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