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對着電話說道。
我當然知道，這種事情，不是一兩句話，就能夠擺脫七十二仙的麻煩的。
哪怕是賈苔，也定然無法保證沒人找我麻煩。
我給他打電話，其實也只是告訴對方一聲，免得落下把柄。
……
我沒有急着詢問塗九，關於塗山狐族的下一步行動，而是給他安排了一間診室，讓其出診救人。
倒不是我佔塗九便宜，而是塗九自己要求的，說什麼白住在這裏不合適，治病救人就算是付房租了，我沒有辦法，只好答應他。
第一天坐堂，顯而易見，塗九診室幾乎沒人去。
這醫館說大不大，說小不小，長期坐診的醫生有五人，算上塗九現在不過六人，平時倒也不怎麼忙碌，只有兩個醫生的預約排到了一週以後，其他都是隨來隨診。
大堂之中，我和有蘇千雨並肩而坐。
“初一凡，我讓你勸我哥，你倒好，讓他來這裏給你做苦力，你知道我哥在塗山是什麼身份嗎？”
有蘇千雨幽怨的看着我。
我咧嘴一笑：“不管你哥是什麼身份，就算是塗山一族的王子，他在我這裏做醫生，難道委屈他了？”
“委屈死了好不好！”有蘇千雨道。
我指了指正在給人診脈的塗九：“看看你哥，現在是不是越來越像個人了？”
“你什麼意思？難道我哥以前不像人嗎？”
“我的意思是，你哥現在給人看病的樣子，是不是又恢復了之前那個冷傲的姿態？總比做個種菜的小村夫要好吧。”
“真搞不懂，我哥爲什麼會答應你這麼荒謬的要求。”有蘇千雨一陣搖頭。
“其實我就還有一個目的。”
“什麼目的?”
“既然七十二仙對狐族成見那麼深，何不讓他們睜開眼睛看一看，其實狐族並沒有他們想的那麼險惡，塗山一族和其他狐族沒什麼區別，他們只想在這世間行走而已。”
有蘇千雨神色古怪的看着我。
忽然來了一句：“憑什麼給他們看？他們算老幾呀！”
真是沒有共同語言，我閉上了嘴巴，也不知道自己抽什麼風，這種話跟有蘇千雨說，根本就是對牛彈琴。
忽然，我眉頭一皺！
有蘇千雨也是眼睛一眯，朝着門口看了過去。
一道身影走了進來，那身影我和有蘇千雨簡直太熟悉了！
“這個混蛋，居然還敢來這裏！”
有蘇千雨作勢就要起來，我按住了她。
“你攔着我做什麼？”
“你打不過他的，別忘了上次是怎麼被抓的，特殊行動科這些人，不能以修爲深淺看待，到達超凡境之前，他們與我們之間並沒有太大的鴻溝。”
“初一凡，你好慫！”有蘇千雨鄙夷的看着我。
我翻了個白眼：“拜託，這跟慫有關係嗎？現在是什麼時候，你想做狐族和人族交戰的導火索嗎？你想做特殊行動科動手的口舌嗎？”
有蘇千雨總算沒有那麼笨，最終還是忍住了沒動。
我看着那熟悉的身影，那身影也看見了我。
我們兩個人對視，都是眯了眯眼睛！
而後，那人直接朝着塗九的診室走了過去，這讓我眉頭不禁一皺。
“初一凡，他去找我哥了，肯定沒安好心，不行，我得去看看。”
我沒有阻止她，而是隨她一起起身，朝着診室走去。
我快走了幾步，在那人進入診室之前，攔住了他。
“李組長，大駕光臨，不知有何貴幹呀？”我沉聲問道。
李啖看着我，眼中滿是嘲弄之色：“你開醫館，我看病，有問題嗎？”
看病？
我心中冷笑，找茬還差不多！
特殊行動科內，有自己的醫療系統，根本就用不到來這種地方看病。
聽說特殊行動科還有基因技術，可以改變成員的身體指標，達到類似修士的程度，非常的厲害。
“讓他進來吧。”
我身後忽然響起了塗九的聲音。
“哥，這人沒安好心，你……”
塗九搖了搖頭：“沒安好心就治心，既然是病人，並且是找我的，我自然要給診斷，你們不要攔着，讓他進來。”
我聞言後，側了側身子，李啖笑着走了進去。
他打量着塗九，而後自顧自的坐在了椅子上。
“哪裏不舒服？”塗九問道。
李啖冷笑一聲：“心裏不舒服。”
這話明顯是在找茬，我眼睛一眯，旁邊的有蘇千雨按耐不住想要過去，被我攔住了。
“初一凡，他就是誠心的！”有蘇千雨對我嚷嚷道。
我按着她的肩膀：“交給你哥吧。”
既然塗九讓李啖過去，我相信以塗九的厲害，一定不會讓李啖討到便宜。
塗九看着李啖：“把胳膊放上來，我給你號號脈。”
李啖笑着，將胳膊放到了桌子上。
李啖自顧自的說着：“我這病最近才得的，自從一羣牲畜闖入人類的地盤，我就開始不舒服了，每天每夜都想要弄死這羣牲畜，你給我看看，這病還有治嗎？”
塗九臉色如常，沒有絲毫變化，讓人看不出內心在想什麼。
他號脈兩分鐘，而後將手拿開，對着李啖道：“心火盛，肝火旺，你火氣很重，平時要注意剋制脾氣，少喝酒，少喫辛辣，注意休息，不用吃藥，注意這幾點，自然會痊癒。”
李啖眉頭一皺。
他打量着塗九，神色間有些古怪。
我心中一定，嘴角露出了笑容。
旁邊的有蘇千雨皺起了眉頭：“真是的，哥到底怎麼回事……”
我對她做出了禁聲的手勢，讓她靜靜的看，不要說話。
“呵呵。”
李啖笑了：“你是不是看錯了？我的病因都沒有除，怎麼能痊癒呢？”
塗九道：“是病皆有因，但有的病不用除掉病因，只要加強自身素質，就可以抵禦，希望你平時多注意一下自身的鍛鍊，看問題要看到本質，否則你這病可能復發，也可能嚴重，甚至嚴重到丟了命也是有可能的。”
李啖眼睛眯起，目光不善……
“哼！”
他忽然冷哼一聲：“大夫，你這說法我不認同，既然你說我沒事，可我就是心裏不舒服，你總得讓我舒服舒服吧？要不然我豈不是白來了？”
塗九嘴角露出了笑容：“我們這是醫館，不是妓院，想舒服出門右轉第三個巷子，往前走五十米左轉，有一家旅館，姑娘們都不錯，可以去試試。”
噗嗤……
我忍不住笑了，對着塗九豎了個大拇指！
先不說那旅店是不是真的，就這應對的話，着實讓我佩服不已！
“哼！”
李啖冷哼一聲，不善的看着塗九：“大夫，我是來看病的，不是來讓你說笑的，你這態度也配做醫生？”
塗九淡淡道：“我能不能做醫生，不是你說了算的，就想你能不能做人，也不是你選擇的結果，而是你運氣好，這位病人，你這心病起於火盛，我勸你不要動氣，心平氣和一些爲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