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那龐大的身軀，我伸手想要觸碰……
但最後，我還是將手縮了回來。
我不想幹擾蟒天花破陣，如今只能守護在她身邊，儘量讓她不要受到傷害。
“天花，早點醒來吧，不管天地如何紛亂，再也不要分開了。”
“還真是情深深，意濃濃呢。”
耳邊響起了一道醋味十足的聲音。
扭頭看去，是沈芸。
她神色古怪的看着我，然後打量起了蟒天花。
“真是難以想象，你是怎麼跟這麼個龐然大物相處的，竟然還結了婚？”
我知道沈芸在調侃我，但這個時候，我真的沒心情迴應她的調侃。
沈芸並不放棄，她笑着說道：“不過說起來，我是不是要跟這位蟒天花姐妹相稱呢？她是你的正房，那我就是側……”
“夠了。”
我打斷了沈芸：“你很清楚，千鬼門的時候，我們不過是逢場作戲，你爲了上位，我爲了救人，僅此而已。”
沈芸聳了聳肩：“真是沒良心，虧我還帶着精銳過來幫你。”
雖然有些話不適合此時說，但我還是說道：“也許你不該來，或者說，你其實是被迫來的吧？”
“你什麼意思？”沈芸眉頭一挑。
“沈芸，你我都不是三歲小孩，賽琳娜說過，你身上有撒旦的氣息，而你帶着千鬼門的人來帝都，帝都鬼殿沒有發難，就說明你千鬼門和陰曹地府的關係不一般，甚至可以說，你們就是他們的人，我說的對不對？”
沈芸一怔……
下一刻，她笑了：“不愧是我看上的男人，你說的沒錯，我們的確和地府保持着很密切的關係。”
果然如此！
只是我很奇怪，沈芸居然一點都沒有隱瞞的意思。
我摸了摸下巴：“我一直很好奇你們以前的那些掌門都去了哪裏，如今看來，似乎……”
“在地府任職，向來如此。”沈芸道。
居然搶答……
“那好吧，看來人不可貌相，宗門一樣不可貌相，你們這個很多人眼中的邪門宗門，竟然跟地府的關係這麼深厚，如果讓別人知道了，怕是會驚掉下巴。”
我看着沈芸：“不過話說回來，地府的觸角伸的可夠長的，真不知道打開天門之後，這人世間，到底是人的世界，還是鬼的世界，亦或是神佛的天地。”
“你怕了？”沈芸道。
我笑着搖頭：“沈芸，你父母還健在嗎？”
沈芸愣了一下，隨後驚訝的問道：“你問這個做什麼？你覺得我這樣的人，有父母嗎？”
“既然你沒有父母，你大概是不能理解的，一輩子臉朝黃土背朝天的人，如何去接受妖魔鬼怪橫行的世界？我只希望，這些妖魔神佛，只在這個小小的圈子裏蹦躂，不要出圈纔好。”
沈芸沉默了起來……
稍許後，她問道：“那你爲何要來幫妖族？既然不想影響普通人，讓天門繼續封印豈不更好？”
“沈芸，你有問過，你自己爲什麼要來這個地方嗎？”
沈芸神色古怪了起來，最後她笑了，一邊笑一邊搖頭：“原來我們都是身不由己的傢伙，你和我還真是有很多共同之處，難怪我當初會一眼就看上你。”
我苦笑搖頭：“沈芸，你可是千鬼門的掌門，矜持一點。”
“哈哈！”
沈芸大笑，然後看着蟒天花：“真羨慕她啊，你爲了她，可是犧牲了那麼多，但我覺得，這些話，你應該沒跟別人說過吧？”
我沒有說話，但不可否認的是，這些話，我的確沒有跟人說過。
我厭倦紛爭，不喜歡改變世人的生活態度，不想顛覆他人的認知，就像很多時候，我其實在猶豫，打開天門到底是不是好事，但爲了妖族，我選擇了幫他們。
“放心好了，天塌了有大個的頂着，我們充其量不過是小民，當然了，你這個小民可能比我的能量大，但不可否認的是，歷史的發展，從來不是一個人在推動，而是一羣人，無數人……”
沈芸居然拍了拍我的肩膀，然後指了指我身後：“從你走到這裏，那個女人就一直看你，你難道真的不考慮多娶幾房？我可是聽說非洲的很多地方，酋長是可以無限娶妻的。”
我回頭看去，發現她指着的赫然是何雨晨，只不過此時的何雨晨已經將頭扭到了別處。
我嘆了口氣，這又是一場說不清道不明的關係……
不管我解釋多少次，我和何雨晨只是知己，怕是像沈芸這樣的人，也壓根不會信的。
這次我沒有解釋，沈芸倒是也沒有繼續糾纏這個話題，而是神色凝重了起來。
“那九尾白狐叛變，對我們非常不利，如今我們的頂尖戰力和他們持平，但在其他人數上，卻少於他們，並且我們是防禦者，他們是攻擊者，這對我們更加不利。”
我眉頭微皺，的確，沈芸說的沒錯，這樣的情況，對我們來說，真的非常不利！
神將幾乎沒有折損，而陰十九帶領那些人，雖然顯得有些像烏合之衆，沒有章法，但不得不承認，他們單個的戰力都極強。
並且在人數上，他們比我們多了很多。
沈芸道：“難道你不覺得奇怪嗎？神將向來自詡神佛的奴僕，爲什麼要阻止天門打開，神佛降世呢？還有那個陰十九，他是天罰的化身，他應該和神將一樣，應該不會阻止天門打開纔對，可他們偏偏阻止了，這不符合常理。”
“鬼知道他們在想什麼……”
我對此，也充滿了疑問！
陰十九還好說，他本來就不是一個有信仰的人，但神將的選擇，實在讓人費解。
除非……
除非他們並不想讓神佛降臨。
可這又違背了他們的宗旨……
除非，打開天門這件事，並不是眼前這麼簡單，可能還蘊含着其他的結果。
我看向了蟒天霸師父，有心去詢問，但最後還是打消了這個打算。
如果蟒天霸師父要說，早就會告訴我了。
我看向了沈芸：“無論是什麼結果，反正很快就要見到了。”
“那倒也是，好的壞的，反正都要來，神將到底搞什麼鬼，馬上就要有結果，只要……只要我們能抗住他們的攻擊。”
扭頭，看了蟒天花一眼，我沉聲道：“必須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