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他這種身份怎麼可能去做那種事?

    顧言音想要移開目光,然而那黑色的尾巴甩來甩去的,存在感着實有些高,她的目光不由得又落在了那尾巴之上,那上面的一團絨毛,看起來就很好摸的樣子……

    顧言音只覺得有些手癢,她清了清嗓子,強迫自己移開了目光,迴歸正題,“不過……”

    她的話音一頓,便看到那尾巴瞬間停止了動作,僵直在那裏,而燕祁妄的面上仍是一派冷淡,沒有一絲的變化!

    顧言音眨了眨眼睛,她繼續道,“我還沒有想好該怎麼和外公他們說。”她下意識地又不着痕跡地掃過那尾巴,而後便見那尾巴又小幅度地晃了起來。

    “……”

    她好像突然懂了什麼。

    顧言音眉眼彎了彎,有些無奈道,“這麼突然地告訴外公他們我們之間的事,我覺得他們會氣到吐血……”畢竟蘇御和蘇沐遼經過顧隨那一件事,現在看到男修,都覺得不是什麼好東西!

    燕祁妄掀起了眼皮,他深深地看向顧言音,那雙赤色的眸子在昏暗的燈光下,宛若剔透的寶石一般,耀眼奪目,“這事交給我。”

    “啊?”顧言音沒想到他這麼快便應下來了,她有些好奇地問道,“你有辦法了?”

    燕祁妄毫不猶豫地搖了搖頭,“辦法總是人想出來的。”

    顧言音看着他那毫不擔心的模樣,心下稀奇,眼見天色漸晚,顧言音也沒多問,她看向牀鋪,“崽崽呢?快讓我看看崽崽!”

    燕祁妄聞言,也看向了牀鋪,他這纔想起來,他方纔爲了不讓崽崽蛋看,便隨手扯了被子將崽崽蛋給蓋住了,他揭起被子,露出了兩枚崽崽蛋。

    顧言音蹲下身,摸了摸那兩枚崽崽蛋,那兩枚崽崽蛋並未像先前一般,伸出小爪子來回應她,顧言音心下有些可惜,她又挨個擼了半天,不由得又想到方纔那條縮小版的黑龍孵蛋的模樣。

    顧言音忍不住又想笑了起來,她抿了抿脣,勉強壓制住自己的嘴角,只是眉眼間仍有抑制不住的笑意流出。

    燕祁妄,“。”

    他竟好像隱隱明白了,顧言音在笑些什麼……

    燕祁妄薄脣緊抿,神色有些緊繃。

    顧言音擼完崽崽後,便迅速溜回了房間。

    待她離開後,燕祁妄才站起身來,他將兩枚崽崽蛋揣上,打算趁這個時間回山崖底下泡會兒潭水,他已經可以察覺到,體內的火毒又有些不受控制。

    就在他即將離開房間之時,他的腳步一頓,只見靠牆的鏡子中,清晰地印出了他的身影,一條粗壯的尾巴自他的衣服中探了出來。

    燕祁妄,“……”

    …………

    雪山之巔,寒風凜冽,這裏常年布着層冰雪,千年不化,厚厚的一層。

    兩個白衣男修走在白雪之上,後面那男修薄脣緊抿,神色幾乎比這冰雪更冷,肖思明看着面前這片茫茫大雪,有些無奈地轉過了頭,看着神色冷峻的傅肆,“幸虧師叔並未閉關,否則我們這一趟便白來了。”

    傅肆並未搭理他的話,他擰着眉頭,靜靜地看向大雪深處,隱隱可以看到一個小小的木頭屋子,在這茫茫白雪之中,宛若白紙上的一點墨跡,他大步走向了那處。

    肖思明無奈地嘆了口氣,他也是傻,幹嘛要跟着來?

    當初傅肆在施展那引魂術之後,的確將顧言音的神魂引來了片刻,然而,真的只是片刻,不過方寸之間,她便再沒了蹤跡,她的身上似乎被人動了手腳,哪怕是傅肆,也察覺不到她的氣息。

    傅肆當時找了許久,仍未找到她的蹤跡,無奈之下,他只能將這位師叔的事與他說了一遍,他知曉,流雲宗有位長老,能掐會算,在數百年前,曾隱居在此處,再未離開過。

    他們聯繫了破塵長老後,從他那裏知曉,師叔最近方纔出關,便立刻趕來了此處,肖思明又是一陣無奈。

    眼見他們到了那木屋外,卻見那屋子房門緊閉,肖思明方要上敲敲門,而後便發現那雪地上竟有着張碎布,他有些好奇地打開那碎布。

    便見其上龍飛鳳舞地寫着個大字,“生”。

    他將那碎布遞給了傅肆,有些感嘆,“這師叔果然厲害。”

    他們前來,的確是想要問問顧言音的生死。

    傅肆看着山上皚皚的白雪,他的手死死地攥着那塊碎布,聲色比這冰雪更冷,他有些無法理解,“既然她沒有死,那她爲何不來找我?”

    肖思明有些無奈道,“可能是被什麼事給絆住了吧?”

    傅肆抓起手中的長劍,他對着木屋行了個禮,“多謝師叔,弟子有事先行一步了。”說完,他便轉身直接走回原路,他擡起了冰冷的眸子,眸色暗沉,無論她在哪裏,他一定會找到她的!

    若說先前,他只是有些不甘心,然而這幾日過去,他才發現,有的人在身邊時,並不會覺得有什麼特別,然而一旦失去了她,他才知曉,那人早已融入了他的骨髓,一旦撥離,方纔曉得疼。

    有些人,只有失去了,他纔會珍惜。

    肖思明見狀,忙跟了上來,心裏又隱隱有些犯愁,所謂當局者迷旁觀者清,哪怕此刻知道,顧言音並沒有出事,他對此也不抱什麼希望,以前,顧言音對傅肆的態度,他也曾見過,那時的她眼中似乎真的有星星墜落。

    然而,在上次見面之前,他便發現一切都已經變了,那個顧言音看傅肆的眼中再沒有了以往的光芒。

    甚至這次這麼大的事情,她都一次都未曾聯繫過傅肆。

    他總覺得這次回去有大事要發生。

    肖思明看着傅肆的背影,嘆了口氣,隨便吧!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當他們回到顧家之時,卻得知顧家已經沒了,連門前的牌匾都換了名字。

    傅肆忍不住抓緊了手中的長劍,肖思明忙攔住路過的一個大嬸打聽往日的事,那大嬸一聽有人問這事,可來勁了,她前幾日到處和人八卦,這事講了沒一百遍也有七八十了遍,幾乎能倒背如流。

    她頗有興趣地挑了挑眉,“哎呀,這事你們可就問對人了,這你都不曉得這最近可熱鬧了,這當時鬧得可大了,聽說那什麼顧隨和程瑤兩口子,拿了以前夫人留下的那些東西,結果卻苛待別人的女兒,前些日子,顧家修完房子專門請了一堆人過來要慶祝慶祝!”

    “結果啊,你們猜怎麼樣?”那大嬸停頓了片刻,賣了個關子,有些神祕道,“那大喜的日子,那小閨女啊直接帶着塊石頭朝那一放,把他們那小兒子做的惡事都給抖了出來!那小兒子竟要害那前妻的閨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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