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祁妄沉默了片刻,他看着趴在顧言音腿上睡得昏天黑地的胖蘿蔔,木着張臉提起了她腦袋上的葉子,將她提到了一邊,胖蘿蔔被抓住了命運的綠葉子,不滿地掙扎了片刻,隨即,又『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

    燕祁妄的目光落在了顧言音的面上,眸『色』沉沉。

    連這個胖蘿蔔都有位置,卻不他留門。

    燕祁妄抿了抿脣,他目光沉沉地看着幾,半晌,只見煤球忽然翻了個身,隨即蹬着短短的小腿,將那被子踹了出去,燕祁妄沉默地替她拉上被子,將睡得四仰八叉的龍崽塞進了被褥中,方纔悄無聲息地離開了房間。

    夜『色』濃郁,四處一片寂靜,燕祁妄卻是睜着眼睛一臉嚴肅地看着房頂,一雙赤『色』的眸子在黑夜中,宛若兩顆剔透的寶石,他的腦子中不時閃過塗三的那些話,一夜未眠。

    翌日。

    天方纔矇矇亮,顧言音被一陣窒息感驚醒,她猛地瞪大了眼睛,面前卻是一片漆黑,一團柔軟的東西死死地捂在她的臉上,顧言音將那東西提了起來,而後見煤球掙扎了片刻,不滿地嗚嗚了兩聲,似是要被吵醒。

    顧言音連忙將龍崽放回了被子中,她深吸了一口氣,下了牀,想要打開窗戶透透氣,卻只覺得身形一片輕盈,一路下來,幾乎沒發出一絲的聲響。

    她推開窗戶,有些詫異地看向自己的腳下,而後又看向了窗外,卻發現,她的視力竟也好的有些過分,一眼望去,她甚至可以看清千里之外的東西,就連客棧內其他房間細微的翻身聲,她都可以聽得一清楚。

    顧言音愣怔了片刻,忙檢查內的況,卻發現,不何時,自己內的靈力竟達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充盈狀態,她竟然已經直接跳過了元嬰期,突破到了化神期……

    顧言音有些怔怔地看着自己的掌心,這究竟是怎麼回……明明前幾日她還是金丹期大圓滿,現在竟短短的幾日連跳了這麼,要道,修仙這一道上,築基期是一關,元嬰期之後亦是個大關,越往後,想要進階越難,有無數的修士,一輩子都無法逾越這個階段,困死在這一境界,縱使天資永恆者,亦需要漫長的幾年甚至幾十年幾百年來突破化神期。

    她卻是一夜之間就突破了……

    顧言音有些慌『亂』地檢查着自己的丹田以及識海,並沒有發現任何的異常,甚至她整個都說不出的輕鬆。

    顧言音閉上眼睛,探查着內的靈力,不不覺間,天『色』已是大亮,就在她睜開眼睛下牀時,只聽門外傳來了紅龍小心翼翼的聲音,“太『奶』『奶』,您醒了嗎?我們可以進來嗎?”

    煤球也不道什麼時候已經醒了,正趴在枕上抱着尾巴啃爪爪。

    顧言音無奈地嘆了口氣,“進來吧!”說完,只見紅龍不道從哪來弄來兩個巴掌大的玉石,那玉石呈現淡淡的『乳』白『色』,質地溫潤,在淺淺的陽光下,其中宛若有流水在涌一般,極是好看,顧言音差點被那玉石閃瞎了眼。

    紅龍笑嘻嘻地將那玉石捧了顧言音,獻寶一般,“快看,這是我昨夜得到的,太『奶』『奶』您一塊,另一塊崽。”

    這玉石看着就很貴的模樣。

    顧言音下意識要拒絕,“這麼珍貴的東西還是……”

    她話音未落,被紅龍打斷,紅龍將那玉石直接塞了她,“隨手買的,你和崽丟着玩。”

    顧言音,“……”

    不得不說,這羣龍看着窮的叮響,但是他們真的很有錢!!!

    顧言音將那玉石放到了崽的旁邊,眼見紅龍已經迫不及待地跑向崽,她悄悄地離開了房間,這幾日一直呆在房中着實有些悶,煤球又好幾日沒見她,現在黏她黏地着實有些緊。

    顧言音有些漫無目的地出房間,看到一道金『色』的身影站在長廊的盡,正面無表地看向客棧的樓下,一金髮在陽光下散發着耀眼的光芒,整個就像是背光而立的神明,有些令不敢直視。

    不時有女修佯做不經意地從他身旁過,偷偷地看向他。

    顧言音眨了眨眼睛,見旁邊沒,方纔向了燕祁妄,她邊,手心冒出了一團透明的靈力,小聲道,“我這幾日修爲忽然大漲,你道是怎麼回?”

    燕祁妄聞言,面無表地微微側過身,金『色』的長髮略過他深邃的眉眼,“正常。”

    “與龍族交歡本就是一種特殊的雙修之法,那幾日,你又有了我……”

    顧言音,“……”

    顧言音一張白皙的臉瞬間漲的通紅,連忙眼疾手快地擡起腳尖捂住了他的嘴,示意他別再說了!!!

    燕祁妄赤『色』的眸子也不地看着她,目光沉沉。

    況且,那火毒被鎮壓在他內那麼年,其中也沾上了他的靈力,那些靈力被一併帶入了顧言音的內,火毒被引出後,那些靈力還留在她的內,她現在修爲較低,自然會飛漲。

    顧言音後後覺地察覺到她的反應有些大了,幸好,現在周圍並沒有其他的,她神『色』有些閃躲地收回了手,吶吶道,“你以後不許說這種話了……”

    燕祁妄只靜靜地看着她,“好。”

    說話間,身後的門吱呀一聲被從裏面推開,塗三打折哈欠從房裏了出來,“這大早上的你們在這幹啥呢?”

    說話也就算了,還讓他聽到了。

    他不着痕跡地瞄了燕祁妄一眼,這老龍明明平日裏看起來挺正經內斂的,可說起這種話來怎麼就那麼口無遮攔不收斂不要臉呢?

    顧言音尷尬地掐了掐掌心,也不道方纔那些話塗三聽到了沒有,她有些慌『亂』地想要轉移話題,“你今天怎麼穿的這麼隆重……”要道,平日裏燕祁妄雖然一直都是一身黑衣,然而那黑衣的款式也各不相同,今日他這一身,衣角與袖袍上都帶着暗『色』的紋路,一眼看去,察覺到與平日裏的不同。

    燕祁妄聞言身形一僵,他移開了目光,沉聲道,“沒什麼。”

    塗三看了燕祁妄一眼,只見他面無表地看向樓下,看起來似乎並未將顧言音的話放在耳中,搭在欄杆上的大手,卻是有些複雜地微微蜷起,顯然,他的心中並不像他面上的那般平靜無波。

    塗三撇了撇嘴,“過幾日,是他……”他話音未落,聽房內忽然傳來了紅龍的咆哮聲,“啊啊啊啊啊啊啊!!!”那聲音是從她的房中傳來的,顧言音一怔,隨即,她下意識地跑回了房中。

    塗三話還沒說完,眼睜睜地看着顧言音迅速消失在他們的眼前,他咧了咧嘴,將方纔沒說完的話繼續說完,“過幾日啊,是某條龍一萬八千歲壽辰咯,嘖嘖……”

    塗三轉過,見燕祁妄赤『色』的眸子死死地看着顧言音離開的背影,面『色』緊繃,他忍不住幸災樂禍地笑出了聲,隨即,忙假惺惺地安慰道,“沒沒,這可以下次再說,不急不急!”

    “反正還有好幾日!”

    顧言音匆匆跑回了房間,只見煤球抱着尾巴坐在桌上,正好奇地啃着尾巴上才長出來的『毛』球球,大長老不顧形象地趴在桌旁,手戳着煤球的屁股,一張臉樂得滿是褶子,興奮道,“乖崽,再叫一聲來聽聽。”

    梵天『吟』坐在桌子旁,單手撐着身子,催促道,“黑蛋子,我是你叔,叫聲叔,你買糖!”一羣圍着龍崽轉悠,龍崽只顧着爪爪中的尾巴,眼睛都不擡一下,絲毫不搭理他們。

    胖蘿蔔則伸着小手抱着金崽坐在一旁,好奇地看着這羣。

    看到顧言音進來,煤球放下了小尾巴,嗷嗚嗷嗚地向着她所在的方向爬來,咧着小嘴『露』出了小『奶』牙,而後軟乎乎喊道,“嗷嗚……涼……”

    紅龍立刻再度咆哮出聲,他興奮地將龍崽抱了起來,“我的乖崽!!再叫兩聲!!!!”狀若癲狂。

    顧言音一怔,她呆愣了片刻,隨即立刻大步上前去,龍崽說話還有些不清楚,然而,她還是清晰地聽到,他在叫她。

    那一刻,她的心裏一軟,恨不得將全天下所有的寶貝都捧到他的乖崽面前!!!啊啊啊,她的乖崽真是太可愛啦!

    房間內一片熱鬧。

    燕祁妄站在門外,他靜靜地進了房間,看着被圍在中間的龍崽,神『色』稍微柔和了一些。

    顧言音樂得眉開眼笑的,吧嗒一聲在龍崽臉上狠狠地親了一口,龍崽立刻伸出粉嫩舌『舔』了『舔』她的臉頰,嘴裏嗚嗚咽咽地叫出聲,指着燕祁妄,笑眯眯道,“這是你爹,寶貝快叫爹!”

    龍崽啃着爪爪,睜着雙金『色』的大眼睛,有些好奇地看向燕祁妄,看了半會,隨即直接一個猛子扎進了顧言音懷中,聲音軟乎乎的,“涼……”

    只留了燕祁妄一個圓溜溜的後腦勺。

    燕祁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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