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兩千多萬撒得也值啊，這個結果就是，凡是他重點投放的城市，三天之內，上到九十九下到剛會走，就沒有一個不知道小靈通的。
廣告詞也粗暴的一嗶：小靈通，咱華國人自己的手機，心機售價4999,單向收費僅兩毛，被叫不花錢。
當一件產品性能真的好到爆炸的時候，廣告語越粗暴，效果就越是好。
其實這裏面取了個巧，因爲他的小靈通是直接對標手機的，對標的還是摩托羅拉的掌中寶，售價卻比大哥大還要便宜一點，這誰受得了啊。
因爲京城目前還沒有小靈通的准入，所以周林這幾天乾脆就留在登州了，以便觀察市場的反應，他還特意帶了墨鏡和鴨舌帽，混進電信營業廳，就跟那臥底似的。
結果一進電信營業廳的門，周林直接就被嚇着了，不，準確的說，是他壓根就擠不進去，這家電信營業廳只有二三十平米的樣子，卻擠了足足七八十人，屋裏面根本就站不下，門口也堆滿了人。
“你們……全是來買小靈通的？不至於吧，又不是限時打折，今天不買明天再買不就是了。”
“年輕人，這你就不懂了吧？明天，明天要是沒貨了怎麼辦？”一個看起來四五十歲的中年大叔，以一副過來人的口吻教育周林道。
“沒貨了再調貨不就是了，這是工業品，廠家還能有錢不賺啊。”
“年輕人你想的也太美了，五千塊錢買個手機，話費還便宜，萬一要是有人中飽私囊，把機子壟斷起來，分到市場上高價去撒怎麼辦？趕緊買，買到就是賺到。”
旁邊一個大媽還說：“是啊是啊，這可是手機，我兒子去上大學了，我本來是想給他買個呼機的，沒想到這東西居然這麼便宜了，早一天買，就早一天用上。”
櫃檯裏，售貨員大姐趾高氣昂，牛逼哄哄地吼道：“別擠，別擠，排好隊一個一個買，把錢都給我查好了，不要再櫃檯上浪費時間”有人問：“同志，這真是咱們國產的手機麼，質量上真的能跟外國手機媲美麼？是不是就是哪個周林大神通的買賣？”
售貨員鼻子不是鼻子臉不是臉地道：“你到底買還是不買，不買滾蛋，哪這麼多問題。”
又有個人問：“同志，花費真的是兩毛錢，接電話不花錢麼？”
“不識字啊，那海報上不是都寫着呢麼，不會自己看啊。”
周林心想，這，這服務態度也忒差了啊，知道您是事業編制的公務人員，可你是在賣貨啊大姐，缺了你的提成了？
擱二十年後，哪個售貨員敢這麼懟顧客，再好的東西肯定也沒人買了，至於售貨員本人，被投訴都是輕的，開除也不是不可能，可偏偏在90年代，人們還真就喫這一套，越是這麼一副愛買買不買拉倒的架勢，人們掏錢卻越是掏的利索，那兩個剛剛明顯還在猶豫的顧客，見售貨員一副這麼沒耐心的樣子，居然乖乖滴，還有一點委屈的，掏錢了。
周林看了半天，發現至少有二分之一的顧客都是被這售貨員幾乎是罵着買的。
也不是沒有豪橫的，比如之前就有一個顧客，帶着手指頭粗的大金鍊子，耀武揚威的往櫃檯上拍了厚厚的一沓錢：“服務員，給我來三個小靈通，老子不差錢。”
“我……我這是支持國貨。”
“不賣給你，下一個。”
“你憑什麼不賣給我。”
“看你不順眼。”
“你怎麼這麼說話，你們領導呢？”
“趕緊走啊，不走叫保安了。”
“我……”
男子還要說什麼，旁邊好像是他老婆的中年婦女一把將其拉住，客客氣氣地道：“不好意思啊同志，我老公不會說話，我替他跟您道歉了，您別跟他一般見識，賣我們吧。”
“有錢是吧，三個不賣，五個起售。”
“行行，錢我們都帶着呢，您點點。”
???？
周林在一旁看的一臉懵逼。
貌似這電信賣的，格外的好啊！
看了半天，不到兩個小時的功夫，這小小的營業廳裏至少賣出去四十多臺了，看的他是歎爲觀止，心裏面更是樂開了花。
“喂！說你呢，你都看半天了，到底買不買，不買趕緊出去，別耽誤別人買。”
啊？
周林愣了半天，才確定很兇很兇的售貨員是在跟自己說話，不過反正他想看的都已經看過了，連忙道了一聲對不起，便出去了，便聽身後傳來一聲音量還不小的嘀咕：“窮嗶，五千塊都拿不出來，還想買手機呢。”
繞着登州城走了一圈，周林終於確定，所有的營業廳都爆了，客戶揮舞着票子，一個個的全都是以買到就是賺到的心態去買手機。
那場面，就跟大超市早上老太太搶雞蛋似的，知道的這是在買東西，不知道的還以爲手機不要錢呢。
當然，如果小靈通真的算手機的話。
回到老爹的辦公室，心滿意足地擺出大茶海，鐵觀音一泡，聞着真真茶香，看周衛東明顯因爲嫉妒而變得有些扭曲的酸臉，心裏那叫一個美~！
“怎麼什麼生意到了你手裏，就跟撿錢似的呢。”
“啊，手機麼，畢竟是高科技。”
“高科技個屁！你算算從你接手這個買賣到現在，一共才幾個月的時間？你小舅媽都告訴我了，那手機全都是攢的，一點技術含量都沒有，看這情形，比我這宏圖都賺錢了吧？”
周林笑眯眯地，得了便宜賣乖地道：“那不一樣，宏圖是國之重器，那還是不能比滴。”
話音剛落，沈騰飛突然火急火燎的，門都不敲就闖進來了，一看周林在，愣了一下，然後急急忙忙抓住他的手道：“快?9?1快發貨，我這個銷售副總都快成了接線員了，山城、惠城、聊城、金州、石城，全都在催貨。”
“催……催貨？這貨不是前腳剛發過去麼？不是一個城市五千部麼？”
“不夠賣啊！就說山城吧，今天一天就賣出去兩千部！人家告訴我頂多能堅持一個星期，這還是限購了，要不然準得斷貨。”
“臥靠，這麼快？那我得擴產了啊，算了，別擴產了，直接開新廠吧，這樣，你去找我小舅媽，開分場的事兒你們全權負責起來，爭取以最快的速度把架子搭起來，我去彎彎和日國，這主板和芯片的採購又得重新談了，但願日國鬼子別趁機給我漲價。這……賣得也太快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