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淨沒聽到動靜,一轉頭看到陸柯正看着自己,她還以爲是自己身上髒了,低頭看了一眼,還好。

    “看我做什麼?”

    陸柯搖頭,“就是覺得你的動作很熟練?以前也做過這些?”

    秦淨想着原主是沒做過,但是她做過啊。爲了能多喫一口飯,爲了能活下去,她什麼沒做過?

    “沒有,”秦淨搖頭,“沒做過。”

    陸柯看出秦淨沒說實話。

    秦淨不想讓他知道,他就不問,以後總會知道。

    只是陸柯越來越意識到,在驚鴻門,這個對於秦淨來說本該最熟悉最安全的地方,秦淨卻好像並不怎麼喜歡。

    有秦淨幫忙,不到半個鍾就把所有的柴火都擺放好。

    陸柯正要轉頭感謝秦淨,就被秦淨手心上一抹鮮紅刺了眼。

    此時他也顧不得手上髒不髒,直接抓起秦淨的手,又小心避免碰到手上的傷,“你手上紮了木刺。”

    “沒事。”

    “都流血了還沒事!”

    一開始以爲只紮了一根,現在仔細一看只是這一根較粗,顯眼,還扎出了血,還有另外幾根比較細小的只是沒出血而已。

    “去我房間,我幫你把刺挑出來。”

    秦淨沒說話,任由陸柯拉着去到他房間。

    這是秦淨第二次來陸柯房間,比第一次來的時候看着更有人氣,桌椅擺放整齊,牀鋪收拾得乾乾淨淨,桌子上的茶壺茶碗都在托盤裏面倒扣着。

    陸柯拉着秦淨坐到椅子上,轉身從櫃子裏拿出一個小藥箱,藥箱裏放着的傷藥還有很多是之前秦淨給他的。

    陸柯從藥箱裏拿出一個小鑷子,坐到秦淨對面,一手捧着秦淨的手,另外一隻手拿着小鑷子挑刺。

    房間裏的光線不是很充足,那些小刺看得不是很明顯,得低着頭離得很近才能看清。

    秦淨的手掌心都能感覺到陸柯的呼吸。

    看着面前毛茸茸的那袋,秦淨很想伸手rua一把,而且她也真的這麼做了。

    右手被陸柯握在手中挑刺,秦淨擡起左手在陸柯的頭上摸了一下。

    陸柯身子一僵,擡頭看向秦淨。

    秦淨面不改色:“你頭上有木屑。”

    陸柯挑起嘴角:“是嗎?那謝謝。”

    秦淨轉頭看向一旁:“不謝。”

    陸柯繼續低頭給秦淨挑刺,把所有的小刺都挑完之後纔去拔那根最大的。

    最大的木刺剛一挑出,傷口就冒出了血珠。

    陸柯趕緊用棉花棒幫秦淨按住傷口,等不怎麼流血後又用酒消毒,最後用乾淨的棉花棒沾了一點藥粉塗抹在傷口上。

    秦淨看着陸柯小心翼翼地處理傷口,有些恍惚。

    她自己受過的大大小小的傷數都數不清,不是威脅到性命的傷她都不放在眼中。像手上被木刺扎到這種事在她看來都不能稱之爲“傷”,她看都不會多看一眼,可在陸柯眼裏卻好像多嚴重一樣,謹慎又小心地給她處理傷口,還會問她……

    “痛不痛?”

    秦淨搖頭:“沒什麼感覺,要不是你說我都沒注意到。”

    陸柯皺眉,就算秦淨從小被當做未來掌門教導,經歷比旁人更加嚴酷的修煉,也不該對痛感反應這樣遲鈍。

    他知道有些強大的殺手組織會訓練殺手對痛感反應遲鈍,便於執行任務,一個小小宗門總不至於還要訓練痛感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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