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淨“啊”了一聲，“什麼？”
陸柯微微皺眉：“我是問你喉嚨是不是不舒服，看你一整晚都在摸喉結。”
“啊，沒有。可能就是有點喫鹹了了。”
“那我們現在回客棧。”
秦淨點頭。
兩人一起回了客棧，陸柯正要讓店家送杯水過來，被秦淨攔住。
店家正在忙，因爲姻緣會，今晚整個湘州可能要成爲不夜城，外頭還有不少小販，酒樓客棧也都人滿爲患。
秦淨看着店小二腳不沾地，便直接拉着陸柯去了後院。
客棧老闆是爽快人，他們付房錢的時候也痛快，還點了不少額外服務，店老闆對他們就更加熱情，之前就說過要是想喝水的話可以直接去後院井裏打。
這倒不是想偷懶就是，而是店老闆也知道有很多富家子弟其實對偶爾乾點活兒並不牴觸，甚至還會覺得新鮮。一看這兩人就是非富即貴，又有教養，店老闆纔會同意他們直接去後院。反正後院總有個劈柴的在，能看着，也不用擔心會有人起歹心往井水裏投毒什麼的。
湘州城依山傍水，水質好，從後院井裏打上來的水都可以直接飲用，還有一股甘甜的味道，用來燒開泡茶更加，一旦也不比那山泉水差。
陸柯打上來水，倒了一碗遞給秦淨，看着秦淨喝下去：“好點了沒有？”
秦淨點頭：“嗯，好多了。這水真不錯！明天咱們多打點裝水囊裏。”
陸柯笑着應下：“好。”
如今已經入秋，正是氣候涼爽的好時候。吊在樹梢上的月亮投下滿院銀輝。身旁不遠處種着梧桐樹，晚風一過，還能聽到頭頂上沙沙的樹葉聲響。
秦淨和陸柯坐在井邊，誰也沒說話，享受着這難得的靜謐。
經過在姻緣樓裏的喧囂，此刻的清爽安靜顯得尤爲可愛。
多少年後，秦淨回想起這一幕，總是在獲得內心平靜的同時又隱隱覺得有些後悔，後悔當初與身邊少年在秋月下靜坐梧桐樹旁，卻不夠珍惜，印刻在腦海中永不退色的畫面還不夠，更該牢牢記住當下的每一分每一秒，身邊之人臉上的每一個細微表情。
沒有人說話也不顯得絲毫尷尬，一種歲月靜好的恬淡之感靜靜流淌在兩人之間。
又一陣晚風吹過，秦淨覺得有點涼，她今天穿的束腰勁裝，沒有外袍。
肩上驀然一沉。
秦淨側首，看着陸柯將自己的外袍披在她的背上。
“晚風寒涼，注意身體。”
秦淨拽了拽還帶着陸柯體溫的外袍：“你不冷？”
陸柯笑了笑：“我一向火氣重，不冷，不信你摸摸。”
秦淨低頭看着伸到自己面前的手，握了上去。陸柯的手心乾燥溫熱，很舒服，舒服到她都有點不想放手了。
不過兩個大男人這樣手拉手也不好，秦淨有些不捨地放開：“那你注意飲食清淡，小心上火。”
陸柯：……
他家阿淨總能在“恰當”的時候說出些讓他無言以對的話。
夜深後，兩人回去客房。
睡覺之前秦淨總覺得自己好像忘了什麼，好一會也沒想起來，便直接睡了。
還在小黑屋中的零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