賭場邊上有放着茶點,不過大多數人都怕茶點被動手腳,所以基本沒人喝。
胡祥也沒在意,現在他的一雙眼珠子裏只有面前的賭桌,腦海裏不斷回想着剛剛陸柯的話——只可惜你剛剛那幾把下注都太小,不然現在早就贏了一大筆錢了!
一大筆錢……
胡祥摸了摸胸口,那裏放着一張一千兩的銀票,是他準備給掌門買生辰賀禮的錢。
但想想,一千兩說多不多說少不少,門中不少人送的賀禮都是兩千兩起步,掌門一年才過一次生辰,確實應該送點好的!要是剛剛他把一千兩做賭注,現在都賺了十幾萬兩了!
鬼使神差,胡祥將那一千兩銀票拿了出來,放上賭桌。
不遠處的陸柯看着,微微勾起嘴角。
一盞茶後,陸柯回來,如他意料一般地看到胡祥慘白如鬼的臉色和滿頭冷汗。
“怎麼了這是?”
“輸了!全輸了!”胡祥轉頭,差點給陸柯跪下,“兄弟你幫幫我!你幫我把錢贏回來!那可是我給我們掌門買生辰賀禮的錢!”
陸柯面露難色:“這可不成,我之前跟我師父立過誓言,每月最多隻能賭三十把,剛剛已經全都賭完了,只能下個月了!”
胡祥癱在地上:“完了!”
陸柯看了看四周:“這裏人多,我們出去說。”
胡祥還沒有反應,陸柯便硬把渾身無力的胡祥拖到賭場後頭少有人經過的小巷子,說:“要不這樣吧,你輸了多少,我借你!”
胡祥死魚一樣的眼睛再次迸發精光:“真、真的?一千兩,你真能借我?”
陸柯從懷中掏出一張五千兩的銀票:“給掌門買生辰賀禮哪能就花一千兩?也忒寒酸了點!生辰一年就一次,這可是難得討好掌門的機會!這五千兩你拿着,等回頭有錢了再還我!”
胡祥接過銀票的手都在顫抖:“你、你怎麼借我這麼多?就不怕我不還?”
陸柯一臉“你在說笑”的表情:“您可是神風門的總管,怎麼可能欠錢不還?再說了,你那賭博的天賦乃是我生平僅見,日後贏了錢不就說還就能還上!”
這一番話可算事說到了胡祥的心坎裏!
這會胡祥甚至有點愧疚,之前輸錢的時候他還遷怒人家,覺得人家教他的賭技有問題,現在看來就是自己一時點兒背而已,之前還贏了那麼多把呢!改天拜拜神轉轉運再來,說不定一把就能贏回來!
“好兄弟!”胡祥重重拍了兩下陸柯的肩膀,“從今天開始你就是我胡祥的親兄弟了!你叫啥?”
陸柯:“……挺巧,我也行胡,胡巖。”
陸柯一笑,“多謝大哥照顧!其實我今天才從外地來松陽,還沒地方落腳,又一直崇拜神風門,大哥既然是神風門的總管,不知能否安排我在門中暫住幾日,讓我過把癮!”
胡祥有點爲難,“這個……”
“這五千兩不用還了,就當我的借宿費,就住五天,一天一千兩!”
“成!”胡祥笑得滿臉褶子,“那你跟我住一屋!不過你可不要亂跑,這兩天門裏亂,正在籌辦掌門生辰宴會,而且掌門下午就回宗門,你小心點別四處跑衝撞到掌門。”
陸柯點頭:“大哥放心!”
就這麼三言兩語一忽悠,陸柯就跟胡祥一起回了神風門。
沒想到神風門的掌門竟然不在門中,不過還好下午就回來,不耽誤自己晚上送他見閻王!
神風門掌門宋前也是個欺男霸女的惡棍,殺了他也只能算是好事一樁!
入夜,陸柯用迷香讓胡祥睡沉,換上夜行衣翻窗出去。白天他已經摸清楚了路線,很快就找到了宋前的院子,悄無聲息地潛進去。
宋前的臥室相當奢華,到處都擺放着名貴的瓷器擺件,而且毫無章法,就像是爲了顯擺有錢而擺放,毫無品味可言,白糟蹋了這些好東西。桌椅也都是包金的,俗不可耐。白天陸柯就注意到神風門很有錢,門中弟子穿戴都十分講究,可見平時搜刮了多少不義之財。
與之相比,九江門確實是一股清流。至少江桓爲人坦蕩,生活樸素,就算是給最疼愛的女兒過生日也不見鋪張浪費。而宋前過生辰卻好像恨不得將整個松陽城的好東西都搬到神風門來。
陸柯掏出今天新買的匕首握在手中,慢慢靠近牀鋪,對着睡得正熟的宋前一刀捅進胸口!
堂堂一派掌門,這警惕性也是沒誰了!有這樣一位掌門,神風門能在松陽城橫行至今果然只是因爲背靠八神宗!
這一刀沒有命中心臟,稍微偏了一點,讓宋前在中刀之後還能活上一會!
“你、你是什麼人?爲何殺我?”
陸柯壓低着聲音:“拿人錢財替人消災!怪就怪你自己命不好!”
陸柯做出還要再補一刀的趨勢,卻故意露出破綻,讓宋前躲過這一刀,高聲呼救。
“可惡!”
陸柯裝作任務失敗,破窗而逃。
落地的一瞬間,陸柯就跟對面剛剛摸過來同樣準備下黑手的秦淨對上了眼。
這一瞬間秦淨有種十分熟悉的感覺,不就是互道晚安后王者峽谷相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