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淨此時卻好像換上了選擇性眼瞎症,壓根看不到秦嶽那快要抽筋的眼角,繼續道:“上品靈劍自有上品靈劍的氣場,我雖然也能用,但明顯這把劍的氣場與高師弟更加相合,在高師弟手中定能發揮出更強大的威力。”
“可是阿淨……”
“這對整個驚鴻門來說是好事,”秦淨打算高雲清的話,“我身爲驚鴻門的少掌門,也是希望我們門派整體實力最大化,這也不是我一個人的事,門派的強大關係到門中所有人。所以這把劍必須是你的!你還年輕,未來還有廣闊空間,這把靈劍也能幫助你修煉。”
一句“你還年輕”,秦嶽如何聽不懂其中暗示?當即氣得倒仰,可當着這麼多人的面卻只能隱忍不發!生生憋出一口心頭血!上不來下不去!好生難受!
說着話,秦淨就直接把劍放到高雲清手中。
周圍一衆弟子聽到秦淨這麼說,無不震撼感動,一時間滿腔激盪!對秦淨的推崇和敬服幾乎達到了頂峯!
一開始他們本以爲就算大師兄取得靈劍,最後這靈劍也不是給掌門就是給大師兄,旁人是不要想了,豈料大師兄居然毫不猶疑地就就要給二師兄!
這就是他們驚鴻門的少掌門!永遠捨己爲人!永遠將整個門派的利益置於自己的利益之上!這是一種怎樣的奉獻精神啊!換做他們之中任何人,他們自問都無法做到將靈劍拱手讓出給別人!
有這樣的少掌門在,何愁他們驚鴻門不會壯大?
未來他們驚鴻門定然有機會躋身大宗門行列!有機會成爲八神宗那般存在!
“少掌門威武!”
人羣中不知誰這麼喊了一聲,緊跟着所有人都一起有節奏地喊着少掌門!
“少掌門!”
“少掌門!”
“少掌門!”
……
一聲過一聲!
秦嶽在人羣中維持着臉上慈善的笑意,臉上肌肉卻早已僵硬!佈置這麼一遭,結果不但沒有得到上品靈劍,沒有讓秦淨的聲望受損,甚至還讓他在門中更得人心!真是賠了夫人又折兵!
心中好似在咕咚咕咚地冒黑水,又煎熬又怨毒,有那麼一瞬間秦嶽甚至有種恨不得掐死秦淨的衝動!
他到底生了個什麼東西!怎的處處跟他作對!
秦嶽再也呆不下去,再多看秦淨一眼他都覺得自己會被氣死!
高耀宗心中高興得很!
雖然沒能削弱秦淨在門中的聲望,但到底這上品靈劍是讓自己的兒子得到了!
這可是上品靈劍,是多少一派掌門都不曾得到的上品靈劍!
兒子的天賦本來就高,再有這上品靈劍,只能結成元嬰也是指日可待!說不定他的兒子會成爲驚鴻門創派以來第一個元嬰道君!
修真界強者爲尊,屆時就是坐上掌門之位也是再名正言順不過了!
至於秦淨,看在這靈劍到底是他尋來的份上,到時候給他個長老當當也未嘗不可。
高雲清手握上品靈劍,就算他平日再怎麼冷靜自持、喜怒不形於色,眼下也忍不住心潮澎湃!
“阿淨!謝謝!”
此時高雲清覺得自己握着的不是上品靈劍,而是秦淨的一番心意!
上品靈劍都能說給自己就給自己,在阿淨的心中也是有他的吧?
秦淨點頭,故作高深地思考着,內心裏卻是在背誦二十四節氣:春雨驚春驚谷天,夏滿芒夏暑相連。秋處露秋寒霜降……有了!
“這劍通身雪白,就是劍鞘也是一片霜色,拔劍出鞘時好似有寒氣溢出,而高師弟也向來品性高潔,如寒霜無垢,如此,便叫它寒霜降吧!”
“寒霜降……寒霜降……”
高雲清一遍又一遍地念着秦淨給取的名字,好似怎麼都念不夠一般!
“寒霜降……真是好名字!”高雲清劍指青天,“從今日起,你便叫寒霜降!”
周圍的弟子們也是一番熱論,紛紛說這名字起得真是頂頂好!
不約而同又想起當初玉琢會時秦淨面對對手挑釁之時雲淡風輕的那一句回擊:昔日故友屌絲卿,今日墳頭綠草盈!
不禁再次感嘆他們的大師兄真是才兼文武、智勇雙全!
秦淨看這也沒她什麼事了,便假借路途勞累,要先回去休息一會。
高雲清原想陪秦淨一起回去,秦淨卻擺擺手說道:“不必,高師弟初得寶劍,還是抓緊時間好好磨合。讓陸柯跟我回去就是,我正好有話跟他說。”
衆人知道秦淨跟陸柯一向關係親厚,聽秦淨這麼說也不覺得意外,就是他們其他人有事外出回來後也要找交好的兄弟多聊聊,便沒當回事。
只有高雲清,看着秦淨與陸柯並肩離開,微微發愣。手裏的寒霜降也沒能再吸引他的目光。
回到房間,秦淨忍着直接四仰八叉躺牀上的這種崩人設的衝動,端端正正坐在椅子上。
“最近可好?修煉可還順利?有沒有遇到困難。”
陸柯笑看着秦淨,眼裏的溫柔都快溢出來,“你怎麼不先問我門內的比試結果如何?”
秦淨不明所以,直白地說:“我先問你的自然是我最關心的。”
陸柯心中一熱,再也忍不住,彎下腰一把抱住秦淨。
秦淨微微仰着頭,雙手攬住陸柯的背:“怎麼了這是?”
【臥槽誰給我家小柯委屈受了!我的四十米大刀呢?!】
零一:【→_→誰能給他委屈受,別忘了他也金丹修爲了!】
秦淨:【(⊙o⊙)…也是】
陸柯埋在秦淨肩膀上,深吸一口氣,讓秦淨身上淡淡的玉蘭香溢滿胸腔。
“沒什麼,就是太想阿淨了!”
秦淨心頭熨帖,這真是比小棉襖還小棉襖啊!簡直就是陸柯牌羽絨服!
“我也想你。”
陸柯笑着放開秦淨:“真的?阿淨有多想我?”
秦淨:莫名覺得這對話的走向有點不太對?
秦淨還是如實說道:“很想。”
陸柯嘴角的弧度繼續上揚:“我也是!門派比試阿淨是第一,我跟高雲清並列第二!”
……雖然陸柯這種做法的初衷應該是爲了保全高雲清的面子,但這樣是不是反而更侮辱人了?
“我……怎麼第一的?”
“巧合,高師兄是意外輸給我。”
他僞裝的意外罷了。
陸柯知道秦淨擔心他表現太出頭會樹大招風,秦嶽和高耀宗都不是好相與的,他自然不會讓阿淨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