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五說着說着就抹起眼淚來,後面兩個弟子相視一眼也趕緊跟着抹眼淚。
秦淨:“白掌門昏過去後既然是你們和白鳶鳶一起將白掌門帶回房中,想必那時候那妖修已經離開。”
薛五點頭:“是,是離開了。”
秦淨:“既然已經離開,那爲何又去而復返?還特意跑到廚房去?”
被秦淨這麼一點,其他掌門頓時也覺得不對勁兒。
是啊,那妖修那時候都已經走了,怎麼會去而復返?
就算半路折回來又怎麼回去廚房?他是走到半路餓了嗎?這不合理啊!
薛五的眼睛滴溜溜轉:“興許當時那妖修本就沒有走遠,折回來的時候剛好看到鳶鳶小姐和我們進了廚房,然後纔會趁着我們去倉庫拿藥的時候進去殺了鳶鳶小姐。”
“你當我們傻子啊!”餘百鬥眉毛一豎,將之前在秦淨那被懟的怨氣全部發泄到薛五身上,“別說你們有修爲的時候人家一招就能把你們全秒,你們都被廢了靈脈了,那妖修要殺人還用等你們離開?咋的?他是怕自己連你們一鍋端殺太多了造孽啊?”
“我聽着也不對勁兒,”宋興旺懷疑的眼神看着三人,“去倉庫拿藥用得着你們三個人都去?”
“就是!”餘百鬥越說越來勁兒,“拿多少藥得你們三個一起啊,這是要熬上幾麻袋嗎?別人喝藥都是幾錢足夠,就你們仨喝藥是論麻袋的吧?還不從實招來!”
薛五滿臉汗:“是、是我們記錯了,是我去拿藥,他們兩個去打水,熬藥需要水,對,就是這樣。”
秦淨臉色驟然陰沉:“既然你們還不說實話,那就搜魂。”
三人頓時臉色大變!
他們現在是普通人,承受不住搜魂對識海的傷害,搜魂之後很有可能變長傻子!
薛五還想爭辯幾句,孫大成和盧有才卻扛不住了,一股腦全招了。
孫大成:“都是薛五指使我們的!他說我們會被廢掉修爲都是因爲掌門招惹了妖修,不然妖修不會打上門來。現在我們都被廢了靈脈,掌門卻沒有,實在不公平,一定要報復掌門……”
薛五氣憤地呵斥兩人:“你們是不是瘋了!在說什麼!”
孫大成:“我們在說實話!殺白鳶鳶是你動的手,我跟老盧都只是在邊上看着,殺人兇手是你!憑什麼叫我們跟你一起承擔?”
“對!憑什麼?以前在門中你也是這樣,做壞事就讓我跟大成幫忙,好事就從來想不到我們,憑啥我們老讓你欺負!”
秦淨看着薛五:“你還有何話說?”
薛五恨恨地咬牙:“是!是我殺的白鳶鳶!要怪也只能怪她哥哥!要不是白時雨招惹了妖修,我們又怎麼會被妖修殺上門來廢了靈脈!我都已經修煉到築基後期,說不定再要個把年就有機會衝擊金丹!當初爲了能進神風門,我賣了老家的房屋田地才湊夠銀子給了神風門的長老換了一個名額!現在我就只是個普通人,房屋田地啥都沒有,讓我以後怎麼生活?”
彭!
秦淨狠狠一拍桌面,上好的黃梨花木的桌子上赫然出現一道裂痕!
“荒唐!妖修綁架門中弟子,你掌門爲了尋回弟子有何過錯?你既然如此憤恨不甘,爲何不敢找那妖修報仇?甚至不敢當面指責白掌門?只敢對一個孩童撒氣!無恥懦夫!”
周圍的一衆掌門也對三人指指點點。
“就是啊!有本事找那妖修去!對一個孩子下手叫什麼事!”
“就是慫唄!”
“招這樣個弟子進來是白掌門的不幸啊!”
……
薛五低着頭,眼中不滿血絲,拳頭攥得咯咯直響!
周圍指責和謾罵的聲音像無數條小蟲鑽進薛五的耳朵裏,一點點蠶食着薛五僅剩不多的理智。
薛五驟然起身,咬着牙一圈揮向秦淨。
秦淨紋絲不動,身後的陸柯一步上前,擡起一腳結結實實踹在薛五胸口,直接將薛五給踹出門外。
衆掌門就看到薛五在他們眼前向後飛出一道弧線,在半空中就吐了血,地上稀稀拉拉了一條血線,到落地的時候又猛地吐出一大口血,胸口被踹到的部位好像都凹下去了一塊。
餘百鬥嚥了下口水,暗自慶幸剛剛沒有跟秦淨起衝突,不然他覺得陸柯未必會看在他也是爲掌門的份上就下腳留情。
“秦掌門,你看要怎麼處置薛五?”
秦淨手臂撐着臉側,神色冷淡地道:“殺人償命,天經地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