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的秦淨根本就不用零一提醒就能將高冷的人設直接貫穿到底。
秦淨騎馬走在最前面,高雲清稍稍落後一步,叫住餘忠。
餘忠:“高師兄有事?”
高雲清:“你知不知道掌門怎麼回事?”
餘忠對高雲清也很是佩服,在認識陸柯之前一直講高雲清視爲楷模,自然是問什麼答什麼。
“依我猜測掌門肯定是在想陸柯。以往掌門外出都是帶着陸柯,這次卻帶着高師兄,啊,我不是說高師兄不好,只是掌門可能有些不太習慣吧!”
高雲清眼神晦暗,“那……陸柯跟掌門出行時什麼樣?”
餘忠:“掌門不愛說話高師兄也知道,但是陸柯比較話多,所以就總是圍着掌門說話,雖然可能陸柯說上兩三句話掌門纔會回上一句,但至少不冷場,有其他弟子在的時候多少也會覺得更加自在一些,要是都不說話那氣氛就太沉悶了。而且我覺得掌門其實還是挺喜歡說話的,可能就是性子使然自己不好開口,但應該會喜歡聽別人說,要不怎麼能容忍陸柯天天在她耳朵邊嘰嘰喳喳的?”
高雲清:“怎麼會有那麼多的話說?”
餘忠:“怎麼沒有,這世界上能說的事情多了去看,喫喝拉撒不都能說嗎?噓寒問暖不都是話?重點其實也不在於說什麼,而是‘說’的這個舉動,掌門就是喜歡聽別人跟她說。”
高雲清點頭:“我知道了。”
餘忠愣了一下,突然間沒明白高雲清這句話的意思,他知道什麼了?
高雲清快走兩步到秦淨身邊:“掌門,要不要喝水?”
秦淨搖頭。
高雲清:“餓不餓?要不要喫點東西?”
秦淨:“剛剛休息的時候不是已經喫過?”
高雲清:“對。”
秦淨狐疑地看了一眼高雲清,又面無表情地轉過頭。
高雲清:“累不累?可要休息?”
秦淨停下腳步,擡手捏了捏眉心:“高師弟若是有話就直說。”
高雲清乍然被這麼問突然有點搞不清楚情況:“我剛剛不是說了?你都有回答我。”
秦淨:……
零一已經忍笑到快要死機。
秦淨深深呼吸:“我是有點累,但是不需要休息,只是不想說話,高師弟可明白?”
高雲清眼神微暗:“明白。”
“那就繼續趕路。”
兩人的對話除了餘忠之外沒有別人聽到,其他弟子們都走在後面還隔着不遠的距離。
而現在餘忠也終於明白爲什麼大家都要隔那麼遠的距離了,現在他就有種原地死過去的衝動!果然大佬的談話不能偷聽,不然很可能是給自己找麻煩!
他實在沒想到平日裏那麼高冷的高師兄竟然也會有這麼、這麼蠢萌(?)的時候。
看的出來高師兄很想跟掌門說話,但掌門卻沒有閒聊的心情,這真是……怪尷尬的。
餘忠一點點不着痕跡地往後退直至大部隊中。
餘忠立即否認:“沒有啊,你們離得這麼遠是不是以前聽到過什麼?”
那人搖頭,“這還用以前聽到過什麼?餘哥你還是太天真啊!只要是掌門跟人說話,只要說話的對象不是咱們,咱們就該敬而遠之。不管說的是什麼咱們聽到都不好,以後記着保持距離就是了。”
餘忠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活到老學到老。”
秦淨等人還在路上的時候,陸柯已經先一步到了鼎劍宗。
陸柯一身紅衣黑袍,面上戴着銀黑色描金紋面具,身後左右跟着兩個心腹下屬,均是黑衣黑袍。
三人剛到鼎劍宗門口就吸引來不少目光。
來參加壽宴的都是各宗門宗主,派頭自然都不小,但陣仗這麼大又這般神祕的還是第一次,幾人往那裏一站就有一種氣勢逼人的感覺。
來來往往的其他宗門的人都很好奇這幾人是什麼來頭,直到看到鼎劍宗宗主萬劍鋒親自出來迎接,那腳步還十分匆忙,好像生怕耽擱的時間久了怠慢了來人。
萬劍鋒雖然是過百歲壽辰,但面相看起來也就四十歲左右,頭髮也只是白了一半,精氣神還不錯。
萬劍鋒滿臉笑意地向陸柯行了個平輩禮:“獄血宗宗主親臨,萬某有失遠迎,快請快請!”
周圍圍觀的人具是一驚,沒想到這三人竟然來自獄血宗,爲首之人就是獄血宗那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宗主陸爭!
獄血宗強大至今,多少人想要拜會宗主陸爭卻一直不得門路,且從來都沒有人見過獄血宗宗主的真面目,幾乎所有的事情都是由宗門中的幾位護法出面解決,再大的事情也別想見到陸爭一面。
獄血宗有六位護法,各個修爲高深能力卓越。
越是見識到了這六位護法的本事,就越讓人好奇究竟這陸鎮究竟是何方神聖,能讓這六人都聽命於他!
沒想到今天萬劍鋒百歲壽辰竟然能讓陸爭親自前來,看來鼎劍宗跟獄血宗的交情比他們原以爲的還要深厚!
不少宗門宗主看到這一幕,心裏都有了新的計較。
傅徵過來有事向宗主稟告,正好看到宗主迎陸柯三人進去的背影。
他招手過來一個弟子詢問:“那三人是誰?”
弟子恭敬說道:“是獄血宗的宗主和兩位護法大人。”
傅徵意外,竟然是獄血宗。他知道宗門有給獄血宗送請帖,不過誰都沒想過獄血宗宗主會親自前來。正好估計還有一日秦淨就該到了,獄血宗多次幫助驚鴻門,要是這二人認識的話應該多少能看出來些。
入夜,陸柯房中,燭火未點。
二護法莫一楠低聲道:“宗主,池鷺傳來消息,杜金堂已到芙蓉鎮,明日上午就能入景州。”
黑暗中陸柯的眼底滑過一道殺意:“今晚動手。”
“是。”
莫一楠給芙蓉鎮那邊傳去消息,讓那邊的人着手準備,他隨陸柯一起連夜前往芙蓉鎮。
三護法風月留在鼎劍宗,以免有突發情況需要應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