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當然不知道!”
送也無奈。回想起那晚,她對知年宣讀任務及傳送知年和小白,一個醉得不省人事,一個睡得不省人事······
誒,算了,這種情況,還能完成一個任務,已經是老天開眼。尤其是知年在臨行前的一腳,害她花了不少力氣,纔將小白勉強送到晏城,使得她現在纔有力氣將知年和小白拉進傳音陣。
萬幸,她趕上了。
送也解釋道:“確切的說,這是一個主任務附加一個支任務。你們現在完成的是支任務。”
小白問:“那主任務是什麼?”
“主任務遠在天邊,近在眼前。”
近在眼前?
該不會是······
知年看向一直賴在她身邊的赤緋。
送也清清嗓子:“沒錯,就是他。但他不是祈願者,卻是這次願望的受願者之一。”
還真是他!
“那祈願是什麼?”
可別說是讓她當他娘子。
事實證明——
越害怕什麼,就來什麼。
送也道:“年年,這次的祈願,是來自赤緋的娘子。赤緋的娘子名喚丹絳,和赤緋一樣同爲桃花靈。他們在孤寂的歲月中一起修煉,一起享受陽光,一起承受風雨,一起開花,一起枯萎,最後定下終身。”
“桃靈的修行是漫長的,他們約定化成人形之日,便是他們見面之時。”
“丹絳修成人形要比赤緋要早上一段時間。後來,丹絳莫名的失蹤。前段時間,她處在極度痛苦的煎熬中。前幾日,祈願齋感受到丹絳的痛苦。她希望有人去救她,同時不想赤緋爲她擔憂。”
知年一臉嫌棄:“前段時間受到痛苦煎熬,前幾日祈願齋才接到願望。送也,咱們祈願齋的效率未免太低了。指不定,那個叫丹絳的女子都死了。”
送也汗顏。她也不想這般,祈願齋對祈願者的願望有嚴格的要求,要不是近期是業務的淡季,像蔡茹和丹絳這種願望,一般情況下,祈願齋是不會接的。
“你放心,丹絳現在沒死,表面看起來似乎還算不錯。總而言之,你只需將丹絳完好無事地帶回至赤緋身邊,讓他們夫妻重逢就行。不過······”
“不過什麼?”
“年年,在尋找丹絳這段時間,你要委屈假扮丹絳一陣子,直到你找到她。”
“我不!”知年拒絕:“送也,假扮別人娘子這種缺德的事情你怎麼捨得讓我來做!?”
雖說是挺缺德的,但這話從知年嘴裏說出,小白總覺得怪怪的。
具體是哪裏奇怪,他又說不出。
小白雖然現在見不着送也,但他能想象送也此刻汗顏的模樣。
送也道:“你不是很樂衷當人娘子嗎?只六那麼醜你都可以嫁。”
“那是任務所需。”
“這次也是任務所需,還是沒有法子中的法子。年年,你就將就一下可好?”
知年直接拒絕:“不好!”
她嫁給只六,做出極大的犧牲,最後連一分工錢都沒能拿到,然她心涼到極點。
這種事情,她絕不再做第二次!哪怕赤緋和只六不在同一個檔次上。
“這不是任務麼。”
“我不記得我什麼時候接下這個任務。”
送也道:“不記得不要緊,我當時捏了留音訣,現在放給你聽。”
送也話音一落,傳音陣中出現了任務前夕,送也和知年的對話。
“年年?年年?你還好嗎?”是送也的聲音。
“好!我很好!送也,我還能喝!咱們今晚不醉不休!”
“年年,你別摳我鼻子。年年,眼下有個任務你接不接?”
“接!當然接!有錢賺爲何不接!有業績爲何不拿!”
“可現下你還醉着酒,不是很清醒。不要摳我嘴巴。要不還是等其他人回來再說吧。”
“別!送也,我清醒得很!”
送也猶豫片刻:“好吧,年年,這次有兩個任務,主任務是你要假扮祈願者丈夫的娘子,然後將祈願者送回到她丈夫身邊,支任務是你找到一個叫蔡茹的姑娘,她現在已經是一頭厲鬼,但我覺得稱呼她爲姑娘要好些。你找到蔡茹姑娘的任務就是助她重生復仇。年年,你可知我在說什麼?”
“很好,不要扯我的嘴巴。然後我現在要給你換一件紅色的衣衫。不是脫我的衣衫,是脫你自己的衣衫。”
“年年?年年?睡過去了?”
小白扭頭看向知年:“自己酒量不好,還天天喝那麼多,這下好了吧,你不得不將就。”
祈願齋有許多死規定,祈願使答應下來的任務不得反悔就是其中一條。
何爲死規定?
死規定就是若祈願者中途放棄任務,那他之前打工收集的願望將一筆勾銷。
等於——從頭再來!
“不作數!不作數!”知年抗議:“我當時醉酒不清醒!”
送也收回留音,道:“我知道,但你在留音中說自己清醒得很,以此爲證據,從而我們認定你是在清醒中接下這個任務。”
知年:“······”
她怎麼覺得這是一個坑?還是自己給自己挖的坑。
知年看向赤緋。
骨氣在現實面前,又算得了什麼!?
知年沒好氣地問道:“可有線索?”
“沒有。”
“又沒有線索!?”
沒有線索她怎麼找?
果然還是不行!
“但工錢會多半兩。”
這······還差不多。
知年稍感滿意,結果送也冷不丁來一句:“但也不夠地抵你踢行嵐那一腳。”
畢竟人家當時還是在職神仙,而不是現在被通緝的罪神。
知年:“······”
小白:“······”
送也問:“年年,你可要什麼附加法術?”
知年深吸一口氣,以最快的速度接受她要面對的不得不接受的現實。
“待我需要時再找你吧。”
“嗯,好。”
“誒,等等。”
“什麼事?”
“公費呢?公費你沒給我。”
“年年,這次沒有公費。”
“爲什麼!?”
“這次你要和赤緋隱居山林做隱世夫妻,無需公費。”
知年:“······”
她答應的,都是些什麼狗屁任務!?
“年年,沒什麼事我先走了,有需要再找我。”
說完,送也退出傳音陣。
從傳音陣出來的知年,垂頭連嘆了幾口氣。
沒有公費麼。
她還想去買酒喝呢。
赤緋雖因知年的態度而感到生氣,但見知年垂頭喪氣,終究心有不忍,誰讓她是他的娘子。
赤緋飄到知年身旁,關心地問道:“娘子是遇到什麼不開心的事了?”
知年盯着赤緋的臉,俊秀的面龐,無害的神情,一看就是沒有經歷過塵世的毒打。
她調整心情,換上笑容:“沒事。”
沒酒就沒酒吧。
有業績就行。
小白從百寶袋裏飛出,落在赤緋的肩膀上:“放心吧,天塌下來她都不會有事。”
知年一把抓住小白的後頸,提到眼前。
“相公,咱……”
“你稱呼我爲什麼!?”
赤緋驚訝,以爲自己聽錯。他掏了掏耳朵,打斷知年的話。
“相公啊。”
“你……你不與我和離了!?”
“嗯,我想通了,咱倆以後好好過日子。”
做娘子,她還算是專業的。
“好好好,太好了。”赤緋喜上眉梢,一把抱住知年。
知年沒有抗拒,但也沒有迴應赤緋的擁抱:“是啊,要不我們慶祝一下?”
赤緋問:“怎麼慶祝?”
“喫狗肉。”
小白:“……”
好吧,他剛剛說錯話了。
赤緋看着小白,笑道:“這……不太好吧,狗兄這麼可愛,還是不要喫他爲好。”
狗兄?
還真是個親切的稱呼。
小白不由苦笑。
他還真謝謝他的求情——
樹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