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笙說,越容易得到的東西,越不知道珍惜。
韓揚告訴她這是錯的,有的人,真的在乎一樣東西,不管得到的是容易還是困難,他都會珍惜。
因爲他是真的在乎。
而有的人,在乎的不是得到的東西,而是“得到”這個結果本身。
只要得到了,不管過程是容易還是困難,他都不會珍惜。
因爲他原本在乎的,就不是這個東西。
在乎“得到”的人,得到了一樣東西之後,想的不是維護和保持,而是去得到更多。
對於他們來說,凡是得到的,就是沒有價值的。只有還未得到的,才值得他們魂牽夢縈。
餘笙沉思良久,問,在你得到一個東西之前,你如何能知道,自己是在乎這個東西本身,還是隻是在乎得到這個結果呢?
韓揚說我自己在乎什麼,我自己當然知道。
餘笙道,我不信,你證明給我看。
韓揚說人與人之間要互相信任,我們都是男女朋友了,你還懷疑我,那這戀愛還怎麼繼續談下去呢?
餘笙說韓揚是在PUA。
韓揚問,什麼是PUA?
餘笙說,韓揚現在就是在PUA。
於是韓揚去搜了一下,到底什麼是PUA。
搜完之後,他對餘笙說,原來我在你心裏,居然是這樣的一個人。
餘笙說,看,你現在又再PUA了。
韓揚說,我是太想喫咪咪了。
餘笙問,所以你在乎的只是咪咪,而不是我。
韓揚只能解釋,我在乎的是你和你的咪咪,而不單純是你的咪咪。如果是別人或者別人的咪咪,那我肯定是不屑一顧的。
他其實現在有點後悔跟餘笙講哲理了,跟自己女朋友講哲理,還不如跟她講黃段子。
這樣對方一衝動,說不定有些目的就達到了。
但是你一跟她講哲理,她就會跟你不停地講下去。
其實女人比男人更喜歡講道理,而之所以大部分男人覺得女人不講道理,只是因爲女人講道理的邏輯跟男人不一樣。
男人一跟女人吵架,就喜歡跟女人講道理,但是一講道理,就更容易吵架。
久而久之,男人就不喜歡跟女人講道理了。
發展到最後,就變成女人不講道理了。
“所以你到底是喜歡我,還是喜歡我的咪咪,如果我沒有咪咪,那你還會喜歡我麼?”餘笙問。
韓揚道,我們還是繼續親嘴吧。
只要餘笙不再開口說話,他覺得喫不喫咪咪其實已經不重要了。
……
爲了防止明天發生意外,天宮總部改了主意,讓這邊在晚上偷偷開啓蜀山大陣,然後派一些人進去掌控住護山大陣的開關。
這樣就算明天有什麼意外,至少天宮這邊還有一些依仗。
王妍的情緒已經平復不少,看到韓揚,還跟他說了謝謝。
接下來,王妍與薛關各自控制一柄飛劍,施展乘風破浪劍訣。
靈氣復甦之後,地球的環境都變好了。
天上的繁星重新在夜間閃爍起來,讓韓揚彷彿回到了童年時代。
兩柄飛劍綻放璀璨光芒,然後合併在一起,朝着蜀山大陣劈出了驚天動地的一劍。
兩人雙劍合璧,卻幾乎斬出三境中期左右威力的一劍。
那道劍芒,青紫纏繞,在夜空中顯得璀璨而美妙。
劍芒斬在護山大陣的法罩之上,沒有激起什麼狂暴的動靜,劍芒融於法罩,像水融於水中。
然後護山大陣便從融合處開始消溶,顯露出一道窄窄的門戶出來。
蜀山露出真容,在大陣開啓的地方,顯出一條上山的通天石階,石階有欄,欄杆上每隔三尺,便有一枚碩大的夜明珠,整個古道,一片通明。
衆人魚貫而入。
石階起始處,是一個門樓。
牌坊之上,寫有蜀山劍派四字。
兩枚令牌,憑空懸浮於門樓正中。
一青一紫,上刻古篆,乃是“掌門”二字。
薛關激動不已:“這是掌門令牌,可控制護山大陣開啓關閉!”
薛關和王妍都坐在輪椅之上,夠不着拿這令牌。
韓揚只得代勞,來到門樓正中,雙臂延長,將空中的兩枚令牌取下。
青色令牌給了薛關,紫色令牌給了王妍。
接下來,薛關教授王妍,以鮮血滴於令牌之上,然後注入一道法力,使令牌認主。
認主之後,兩人試着將護山大陣關閉,那露出一個缺口的法罩,便又慢慢彌合。
掌門令牌,是最方便控制蜀山大陣的。
也是優先級最高的。
但除了掌門令牌,還有其他控制護山大陣的方法。
一般情況下,是由掌門令牌授權的一些巡山令牌。
眼下並沒有,估計在劍宮之中。
韓揚看着山頂處金光璀璨,卻是急於想看看那十株神樹。
畢竟他這趟來蜀地,爲的就是這個。
他乾脆一手攬住餘笙,一手提起王妍輪椅:“王妍行動不便,我先帶她上去。”說着,施展飛行神通,向山頂飛去。
李言蹊見他緊緊摟着餘笙的腰,表情頓時變得寒冷。
這傢伙……當着我的面,跟別的女人這麼親近?
“我們也都趕緊上去吧。”仲明向渡難幾人道。
“我來帶薛掌門。”渡劫道。
“那柳小姐,就交給李小姐了。”仲明道。
李言蹊咬牙切齒:“沒問題。”
長裙變幻,化爲鎧甲,包裹全身,以免走光。
隨即,架起柳妍霏,也向山頂飛去。
仲明、渡劫、凌天、凌風也各自施展能耐,往山上飛去。
渡難則是騎着大獅子,由它馱着,往山上奔。
獅子精法力被封印了一小半,如今只有三境修爲,但在山上奔跑,仍然如履平地。
不過它一邊跑,一邊鼻子噴白煙。
明顯,這個坐騎當的並不情願。
山頂,宮殿一座連着一座。
在當中最巨大的宮殿院落中,十株神樹,沖天而起,一字排開,金光燦燦。
上面碩果累累,散發濃郁香氣。
果子似蘋果,顏色卻是金黃,像是足金打造,自動散發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