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皙、粉嫩、柔軟、溫熱。
五根手指纖細而修長,動作輕巧靈動,很適合用來繡花,若是用來撩拔琴絃,當也賞心悅目。
但是此時,這雙手卻在舞動長槍。
此時已是深秋,天已然冷了。
長槍卻通體赤紅,冒着熱氣。
或許,這不是一柄普通的長槍。
這槍內,明顯有能量澎湃,這能量,讓長槍在燃燒。
特別是槍尖,更是燒得殷紅如血,熱浪滾滾,像是剛從火爐裏拿出來一般,輕輕一碰,便能在人身上燙出一個窟窿。
這樣的武器,需要用冷水淬鍊纔行。
少女卻沒有。
只是用一雙手握着長槍,牢牢掌握着它,似乎是在用體內法力,壓制長槍的溫度。
但長槍卻如烈馬,桀驁不馴,不願降服,如一條長蛇,在少女手中掙扎,並不斷增加自身溫度,似乎想要灼痛少女,以獲得自由。
少女手雖柔軟,心卻是執拗。
纖纖柔荑死死把住長槍不丟,非要將它牢牢制住。
在這深秋蕭瑟的沁涼空氣裏,溫度越來越熱,長槍與少女,誰都不願輕易屈服。
然而,兵器終歸是兵器。
再厲害的兵器,也終歸要由人來掌控。
長槍已到強弩之末,似明知自己將敗,卻不甘心,要作殊死一搏。
它在這一刻,暴發全部的力量。
長槍在少女的手中拼命掙扎,不停地震顫。似一條岩漿中的赤炎火龍,要奮力掙脫囚籠!
少女以指作網,緊緊縛住,她眼睛一眨不眨,呼吸屏住,因爲太過緊張,小臉通紅,額上沁出一層細密的汗水。
終於,長槍在震顫中發出一聲悽慘的嗡鳴,最終不敵擁有法力的修行少女,徹底敗下陣來。
空氣中的溫度驟然降低。
長槍奄奄一息,不再滾燙,槍身上的赤紅也慢慢消失,看着不再如之前那般恐怖。
少女得意,發出銀鈴般的笑聲。
隨後朝槍身上哈了兩口氣,雙手輕輕將其擦拭乾淨。
最後,輕撫長槍。
心道,以後,本姑娘便是你的主人了。
……
蜀山劍宮。
一座房間之內。
韓揚半躺在牀上,餘笙依偎在他的懷中。
兩個人都沒有說話,靜靜的享受此時此刻的美好。
人生之中,這樣的時候並不多,值得細細品味。
直到過了好一會兒,韓揚才輕輕開口:“餘笙姐……”
“嗯?”
“我今天,看到了世上最漂亮的山。”
“啊?”
“還在山上,喫到了最美味的櫻桃。”
“什麼時候?”
“就在剛剛。”
“……”
餘笙伸手在韓揚腰上使勁掐了兩下。
臭流氓,最終還是被這傢伙得逞了!
“哎,我誇你,你怎麼還掐我呢?”韓揚有點不樂意了。
餘笙羞紅了臉:“你就可勁兒耍流氓吧!”
“餘笙姐,我想讓你幫我洗個澡。”
“自己洗去!”
餘笙擡起腦袋看了他一眼:“你說真的啊?”
“嗯。”韓揚低頭看着餘笙,目光溫柔。
餘笙感覺自己的心彷彿都要被這一雙溫柔的眼睛給融化了。
“現在就洗麼?”她問。
韓揚點頭:“餘笙姐的手那麼溫柔,我想全身都體驗一下。”
“臭流氓……那你叫聲好姐姐,我就給你洗澡。”餘笙提條件。
韓揚毫不猶豫:“好姐姐……”
餘笙一下酥了:“好,我給你洗。”
……
下午,王妍來找韓揚,說是晚上要坐飛機回真源,明天給妙緣舉行葬禮,問韓揚要不要順道回去。
離開真源一個星期了,也該回家看看。
於是到了晚上,韓揚提着兩袋子S級靈果,和餘笙一起登上回真源的飛機。
至於李言蹊……早就跟着李昭遠一起回真源了。
這一夜,韓揚吃了許多靈果。
餘笙也幫他消化了一夜,最後還給他表演了一個節目,叫修行少女舞槍弄棒。
不得不說,餘笙學習能力很強,槍法已經很是熟練,叫人看着賞心悅目,通體舒泰。
第二天早上,飛機到了真源。
早有人來接機,載着幾人直奔妙緣的葬禮現場。
妙緣的遺體擺放在溫度很低的水晶棺裏,王妍見了,沒忍住,再度失聲痛哭。
一直到了下午一點,妙緣的屍體才被埋葬。
葬禮結束,王妍不願離去,一直在墳前呆着,有柳妍霏陪着,周圍也有天宮成員暗中保護,韓揚和餘笙陪伴了一會兒,也就攜手離開了。
父母在上班,韓揚就先回了新區的家,準備晚上再去舊城的家裏喫飯。
裏予知道韓揚回來,一早就在家裏等着了。
等到韓揚和餘笙踏進客廳,小兔子就直接蹦跳着撲了上來,先是一頭撲進餘笙懷裏,腦袋埋在她胸前蹭啊蹭,然後道:“師孃,你好像變大了。”
餘笙一巴掌拍在她後腦勺上:“滾,本來就不小!”
心裏卻暗自嘀咕,難道是因爲被韓揚侵略了的關係?可也太快了吧?沒到兩天呢。
隨後裏予又一頭撲進了韓揚的懷裏,然後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被餘笙一把給拽了出來。
並且嚴厲訓斥:“女孩子家家的,一點都不矜持,男女有別,知不知道,以後不要隨便就往男孩子懷裏撲,會讓人瞧不起的。”
裏予眨巴着眼睛:“可是他是我師父啊。”
“師父也不行!”餘笙教訓道。
裏予看着她的表情,忽然笑道:“師孃轉正了?”
餘笙本來想直接承認,不過想到保密協議,只好像以前那樣,傲嬌道:“我都說了多少遍了,我不是你師孃!”
轉頭卻看着韓揚,一副可憐巴巴的樣子。
韓揚心想這得快點攻陷怡寧姐,要不然一直讓餘笙見不了光,確實挺委屈的。
接下來,韓揚檢查了一下里予的修煉進度,隨後就回房間,給孫怡寧打去了電話。
居然打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