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醫妃凰途 >第23章 問幾個問題
    趙府比起沈萱到的其他的府邸來,不算大,但也是頗爲奢華,不過過於奢華了,就顯得有些俗氣。

    沈萱進來這裏,便感覺這裏就是一處突然暴富了的商人家的宅子,少了些精緻跟韻味。

    府裏頭的下人很多,來回得穿梭着,但都是行色匆匆,低眉順眼的,不敢高聲一句,生怕觸了主子的黴頭,受了無妄之災。

    趙王氏一路引着沈萱到了一處院落,還未曾進屋,就聽到屋裏一陣陣的哭聲。

    趙王氏暗罵了一聲,快走了兩步,一進門,對着門口的人就是一巴掌。

    “不知死活的賤蹄子,哭什麼哭,咒誰呢!”

    沈萱跟着進屋,一進去就忍不住皺起了眉頭,

    這屋裏都是刺鼻的藥味,而且因爲天冷了的緣故,這屋裏的窗戶都關的嚴實,門上更是裝了厚重的棉簾。

    沈萱環顧了下四周,這屋子是個套間,站在門口看不到裏頭的趙飛鵬,但這一個外間裏,就站着七八個貌美如花的年輕女子,手裏都捏着帕子不住的拭淚。

    趙王氏進門打了人之後,屋裏倒是沒了哭聲,但這幾個女子都站在那裏抽抽嗒嗒的,讓人聽着心煩。

    “都出去,站了站了這麼多人,不嫌憋悶。”沈萱皺眉說了一句。

    今日沈萱過來,因爲趙王氏催的緊,所以只穿了件家常的普通衣裳,頭髮也只是用那一根素銀簪子挽着,站在那裏同屋裏的其他女子一比,實在是素淡的厲害。

    “你是何人?我們憑什麼出去?公子病的那般厲害,我們得陪着公子。”

    約摸也是趙王氏平日裏對趙飛鵬的事太過縱容了,這沈萱不管身份如何,也是趙王氏帶進來的,她才說話,其中一個女子就不願意了,朝着沈萱白了一眼,說話的語氣也頗爲不屑。

    “啪~”

    趙王氏又是一個巴掌甩了過去,只把剛剛說話的那個女子打的跌在地上。

    “不知天高地厚的賤東西,王妃讓你出去就出去,再敢再這裏多說一句,將你們都發賣出去。”

    趙王氏可是下了跪才把沈萱給弄了來的。

    他們請的旁的大夫連是什麼病都說不出來,只有之前沈萱看出來了,說是邪氣入體。

    眼看着自己兒子一日不如一日,那些大夫又束手無策,現在她只能把希望放在沈萱的身上了。

    那些女子都是趙飛鵬房裏的,平日裏趙王氏對她們也是不管不問的,何時對她們發過這麼大的脾氣。

    被她這般一說,嚇得也不敢再吱聲,低着頭紛紛的出了門。

    趙王氏引着沈萱進了裏頭那間,這裏頭還站了三個眼睛通紅的妙齡女子。

    一進來,趙王氏就擺手上人都出去,只留着她身邊一個年紀大些的女子伺候在這裏。

    “夫人還真是心大,這趙公子纔多大的年紀,就在他院裏留了這麼多人,也不怕折騰壞了身子。”

    沈萱稍稍挽了挽衣袖,徑直坐在了牀邊,已經將手搭在了趙飛鵬的枯瘦的手腕上。

    趙王氏訕笑了一聲,“是,總想着養在府裏總比外頭的要乾淨。”

    “把她們都散了吧!陰氣太重,損了趙公子的陽氣。”

    沈萱鬆開診脈的手,一邊取自己的銀針,一邊同趙王氏說。

    到了現在這個程度,趙王氏哪裏還有不應的,沈萱剛說完,她就點頭哈腰的稱是,全然沒有最早見到沈萱時那副趾高氣昂的模樣。

    “這屋裏陰氣太重,不知趙大人何在,讓他過來一下,其他的人都出去等着就是。”

    沈萱也不診治,坐在那裏等着人來。

    趙王氏看着自己的兒子也就只剩下了半條命,那裏還有不應的道理,忙遣了人去找趙巖。

    趙巖也是着急,但他有之前同沈萱的尷尬,所以沒有過來,現在聽說沈萱要找他,自己心裏琢磨着,八成要被羞辱一陣了,但縱是如此,也硬着頭皮過來了。

    屋裏的人除了趙巖,都被沈萱打發了出去。

    沈萱卻沒有提當日之事,只是漫不經心的在趙飛鵬的身上下了幾針,但也就是這幾針,讓原本呼吸急促的趙飛鵬的喘息立馬平穩了起來。

    趙巖的心立馬就放下了一半,這秦王妃還是有一套的。

    “趙大人,我需要趙大人一滴血,替令公子醫上病。”

    沈萱伸出銀針,朝着趙巖比劃了一下。

    僅是一滴血而已,若是能救了趙飛鵬,便是取自己一碗血也成。

    放下便上前,任由沈萱取血。

    沈萱的針刺進他的食指,但卻沒有取他的血,只是刺進去一會之後,又拔了出來。

    趙巖來不及疑惑,就見沈萱從懷裏又掏出一顆漆黑的藥丸,藥丸不大,也有拇指指甲那般大,她捏開趙飛鵬的嘴巴,給他送了下去。

    “趙大人,令公子這病我能醫,但有件事我還得問問清楚,希望趙大人能照實回答。”

    沈萱手裏捏着一陣銀針,神態慵懶的看向趙巖。

    趙巖嘴角一抽,心裏一絲不好的預感,自己似乎是鑽進了沈萱的套子裏,但這個時候又不敢說不,只站在那裏微微頷首,等着沈萱的問話。

    “當年趙大人還是巡漕御史,這金川河的水壩可是由趙大人督造的?”

    只這一個問題,趙巖的臉色就立馬變了,他臉上一片陰冷,不大的眼睛盯着沈萱,不知道她打的是什麼主意。

    “趙大人不說話,就是默認了?那我再問你,當時朝廷下撥的銀子足足有三千萬兩,趙大人用這麼多銀子修的大堰卻不到一年就垮了,趙大人難道不解釋一下?”

    趙巖盯着沈萱,垂下身側的手緊緊的握了起來,他看向沈萱,“你到底是何人?”

    “趙大人似乎不想回答我的問題,沒關係。

    不過聽說就只有這一個兒子,剛剛我在趙大人的手指上紮了那一下,趙大人可以回去試試,恐怕沒有我,趙大人就永遠不能人道了。”

    沈萱的話不緊不慢,她來回把玩着手裏的銀針,並不把趙巖的憤怒放在眼裏。

    “你到底想要幹嘛?”

    “不幹嘛,就是想知道當年的金川河到底是怎麼回事。

    如果時日裏長了,趙大人想不起來,那也沒關係,反正令公子的病上京的大夫都瞧了,都沒有辦法,那若是明日令公子死了,也無人能找到我的頭上。

    趙大人可以慢慢想,只是不知令公子能不能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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