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醫妃凰途 >第66章 試探
    自從那日之後,元蕎果真是沒有再來過沈萱的院子。

    或者說這幾日什麼人都沒有來過。

    因爲在蕭祁川回來的第二日,他就跟白君陌離開這裏。

    只說是去辦點事,過不了幾日就能回來,而且也都安排好了,這個院子,別人不能任意進來。

    不知道蕭祁川是如何對那些獅麟軍的人說的,在現在他們的態度不明的情況下,沈萱也不會傻到出去招惹他們。

    左右這幾日無事,她便拿了玄機針訣,想要研究出缺失的那幾頁。

    沈惟跟百里去了外頭練功,石申要去採藥,這小院兒裏就只剩下她跟無霜。

    今日陽光尚好,無霜坐在門口,曬着太陽,手裏替百里縫着衣裳。

    就是這個時候,一箇中年男人從外頭進來,他的衣服上帶着獅麟軍的圖騰。

    “聽聞王妃是昔日定遠侯的嫡女,在下同沈大人乃是故交,特來拜望。”

    這人站在院子裏,說話的聲音如同洪鐘,只光聽聲音,就不是一般之人。

    沈萱從屋子裏出來,盯着眼前這個人,雖然已是中年,但站在那裏,卻絲毫看不出疲態,臉色黝黑,一身結實的肌肉,這樣看過去,確實是一副行軍打仗的人的樣子。

    這人沈萱看起來有幾分眼熟,但一時卻想不起在哪裏見過,只伸手請他進屋裏坐。

    “看樣子王妃是不認得在下了,昔年在下曾過府拜見沈大人,同王妃是見過的。”

    沈萱應了一聲,沈遠山已經死許多年了,便是曾經真的見過,那個時候的沈萱纔是個八九歲的小姑娘,她經歷了一世,覺得那已經是許多年前的事了,哪裏還能記得。

    “抱歉,不知大人是哪位,家父已故多年,有些事確實已經忘卻了。”

    那人應了一聲,沒有回答沈萱的話,而是盯着沈萱的臉,好似是在自言自語,“你幼時頗爲肖父,現在倒是全然沒有了侯爺的模樣了。”

    沈萱忍不住皺眉,看向這個男人的眼裏多了許多的防備,她打小長的就像極了她的母親,只是後來……

    沈萱摸了摸自己的臉,微微勾了勾脣,“大人還是頭一個說我同父親相像的人,不知大人是何時去的侯府?實在是對大人沒有印象。”

    “記得當時是太皇太后壽誕之前了,去找沈大人商議壽誕之事。”

    那人側首,甚是隨意的回答,他的臉上則盡是回憶。

    沈萱不着痕跡的撇了他一眼,雖然不知道他今日過來是什麼目的,但也絕沒有善意。

    “原是那個時候,我記得那時父親託人尋了寶硯齋幼陽先生的畫,莫非先生就是父親所託之人?”

    那人的臉上有些微的尷尬,搖了搖頭,“是去同定遠侯商議壽宴安防之事的。”

    沈萱臉上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但緊接着臉色又垮了下來,搖了搖頭,“也不是呢,魏叔叔是時常出入府中的,長的跟大人可不一樣。”

    那人的臉色瞬間有些不大好看,“當時我去的時候,你年紀尚幼,不記得也是情理之中的,當日一見,同定遠侯相談甚歡,但沒想到,那一次竟是永別。”

    沈萱順着他的話,同他談了好一會,但這個人話裏話外都在有意無意的試探她,似乎是有些懷疑她的真實身份。

    但沈萱回答的滴水不漏,那人一時尋不到破綻,便也悻悻的離開了。

    沈萱自己坐在那裏,腦子裏不住的思考,這個人或許真的見過自己的父親,從他的衣着打扮上來看,他在獅麟軍中的地位應該不低,今日過來這一番試探,怕也是信了那些說辭,認爲她是蕭祁塵派過來的細作。

    沈萱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但願他只是害怕有人傷害到蕭祁川。

    但沈萱想的還是有些太過樂觀了,那個男人才走了不多時候,她的院子裏就涌進來了許多精壯的男人。

    而跟着那幾個男人身後的正是元蕎。

    “王爺臨走的時候吩咐過,不許任何人進來這裏的。”

    無霜見他們氣勢洶洶的,忙放下手裏的活,站起身來擋在門口,擡起脖子,看着他們說道。

    “我早就說過,她是狗皇帝派來的細作,她連邢教頭都不認得,哪裏就是定遠侯的嫡女了?”

    元蕎分開衆人,指着剛從屋子裏出來的沈萱說道。

    “邢教頭?你是說剛剛過來的那個?我需要認識他嗎?不認識他就是細作了?”

    沈萱走到無霜的跟前,伸手悄悄的握住她的手臂,衝着她微微搖了搖頭。

    “你長的根本就不像是定遠侯夫妻,定遠侯容貌出衆,夫人也是少見的美人,他們的孩子怎麼會如你這般普通?”

    元蕎的話讓沈萱嗤笑一聲,這話就如同她見過自己的父母一般,她的容貌確實是普通了一些。

    她母親卻時常同她講一句話,美人自古如名將,不許人間見白頭,長的太好看,總會有太多的羈絆。

    她頂着這張臉好端端的活了兩世,沒想到會在現在因爲容貌被人質疑不是她爹孃的孩子。

    “便因爲給我長了一張普通的臉,就判定我是細作,是不是太過草率了?”

    “我們獅麟軍之所以能稱之爲獅麟軍除了我們作戰勇猛,還有我們謹慎小心,我們這麼多年戰戰兢兢,如履薄冰,斷然不能讓你害了王爺,害了整個獅麟軍。”

    元蕎站在那裏叉腰看着沈萱,說的大義凜然。

    沈萱哼了一聲,“所以說,你這樣氣勢洶洶的帶了人進來,到底是要幹嘛?”

    “川哥哥被你迷的失了心智,但是我們不會,即便是川哥哥回來之後怨恨我們,我們也要替他除了後患。”

    元蕎一邊說着一邊朝身後的獅麟軍擺手。

    那些人對元蕎也真是言聽計從,竟真的要去抓沈萱。

    “呵!獅麟軍?這就是傳說中的獅麟軍?

    據我所知,獅麟軍好像只服從首領的指揮吧!沒想到你們居然不遵從王爺的吩咐,而去聽一個女人的話,看來獅麟軍也未必就是傳說中的鐵板一塊。”

    沈萱的語氣裏滿是輕蔑,卻讓那些獅麟軍停住腳步,面面相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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