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醫妃凰途 >第70章 名義上的夫妻
    屋裏,沈萱手上的動作宛如行雲流水,絲毫沒有因爲身邊的人有絲毫的停頓。

    蕭祁川手裏握着那柄弩箭,生平殺伐決斷的他第一次有些吞吐。

    “這弩箭不是我送給蕎丫頭的。”

    蕭祁川沉默了一會,纔開口解釋。

    “秋狩之時我雖然脫困,但卻也受了傷,我清楚的記得我是將這個帶回來的,但我醒來之後,就找不到了,我也不知道怎麼就到了她的手裏。”

    蕭祁川從來不屑於解釋的,但這次看着沈萱的臉色,他竟然有些緊張了。

    沈萱嘆了口氣,不過是一柄弩箭而已,她也不知道自己心裏到底在彆扭什麼。

    但現在她這心裏實在是堵得慌,她在意的始終還是這弓弩到了元蕎的手裏。

    “王爺不必跟我解釋這些,你我不過名義上的夫妻,有功夫在這裏跟我說這些沒用的,倒不如去看了看你的獅麟軍。

    不知這麼多年過去了,獅麟軍還有沒有當年所向無敵的雄風。”

    沈萱這話裏滿是譏諷,這話若是旁人說出來,蕭祁川必然輕饒不了,只是沈萱說出來,聽在蕭祁川的耳中就是另一番味道了。

    “你在意獅麟軍?”

    沈萱手上的動作一頓,旋即又恢復如常,“自然,獅麟軍是王爺的底牌,想要重回上京,自然要靠他們。”沈萱的話帶着幾分疏離。

    蕭祁川拉着長長的音“哦”了一聲,他轉到沈萱的面前,嬉皮笑臉的將她手裏的物件都給奪下來。

    “可這獅麟軍是我的,我若不回上京,憑手裏的這支力量,也能讓蕭祁塵不敢動我,安安穩穩的過好了下半輩子,憑什麼要費盡心機,冒着危險重回上京。”

    沈萱擡眸,正看他挑眉盯着自己,那眉骨上的疤痕,現在看來格外醒目。

    “王爺的意思,我好像並沒有明白。”

    蕭祁川不緊不慢的坐在她的對面,“你醫好了我的腿,但當年我也救了你一命,咱們現在算是扯平了,既然咱們沒什麼關係,爲了一個毫不相干的人冒那麼大的險,不值當,是不是?”

    蕭祁川一邊說着,一邊含笑看向沈萱,旁的他不在意,他在意的是那句名義上的夫妻。

    天知道,從沈萱嫁進秦王府開始,他的心就同以前不一樣了。

    雖然她姿色平平,雖然白君陌一再警告他,一再試探她,但他還是忍不住信她。

    就如同冥冥之中有人在耳邊告訴他,這就是你命定的女人。

    她獨自去蒼雲山尋藥時,他憂心她出事,是特意派了暗衛跟着過去的。

    但她們不信任沈萱,怕她是太后那裏派來的細作,所以自作主張的沒有救她。

    那是他第一次對自己的暗衛動手,因爲妄動了真氣,腿上封住的劇毒差點竄了出來。

    也是打那起,他發覺自己是真的在意了這個女人。

    看到她跟白君陌一起談笑,他會心裏酸澀。

    看着沈惟比劃着白君陌更適合沈萱,他都恨不得放棄這麼多年的堅持,恢復清明,站在她的身邊。

    那個傳位詔書他原本是不打算動的。

    但看她那樣子,是定要替沈遠山報仇的了,而且她手裏還拿着醫仙谷那麼重要的東西。

    蕭祁塵不會放過她,醫仙谷也不會放過她。

    想要她順遂,想要報仇,就要比仇人還要強大,所以他拿回詔書,拿回原本屬於他的東西。

    可他要的從來都不是名義上的夫妻。

    沈萱白了他一眼,不鹹不淡的回答,“王爺以爲我這一身的醫術是擺設?便是沒有獅麟軍,靠我的醫術難道還殺不了蕭祁塵?”

    蕭祁川抿脣,等的就是沈萱的這句話,他恍然大悟的“哦”了一聲,那模樣看的沈萱心裏一突。

    “既然愛妃有如此自信,怎就跟了我來了這裏?我看愛妃就是心悅於我,說是名義上的夫妻,不過是怨恨我沒有給你夫妻之實,不然這哪裏來的這麼大的酸味?”

    沈萱也是活了兩世的人,但這兩世卻從來沒有人同她這樣講話。

    上一世的時候,她跟樓憶南滿世界的跑,也救治了不少的人,當然也有人願意娶她,不過卻沒有這般無賴的言辭。

    不過沈萱卻有一種被人戳中心思的感覺,竟是覺得自己心裏堵的慌就是因爲這個。

    她有些彆扭的將頭擰到一邊,但蕭祁川卻眼尖的看到沈萱的耳根子紅了一塊。

    蕭祁川心裏甚是舒坦,他覺得沈萱的心裏大約也是有他的,有了這個認知,他也不再逗弄她了,拉過她的手來,鄭重其事的看着她。

    “今日之事,是我的錯,你莫要生氣,我向你保證,這樣的事,斷然不會再發生了。”

    沈萱抽了抽手,卻沒有抽出來,也放棄了,感受着他手掌的溫度,漸漸的平復了自己的情緒。

    獅麟軍分事她不願意插手,只看着他問:“這幾日你去了哪裏?”

    聽沈萱把話題岔開,蕭祁川的心裏忍不住鬆了口氣,收了之前的嬉笑,換上了冷峻嚴肅。

    “獅麟軍自然不會只在這一處,我跟君陌去了旁處。”

    沈萱看着他的臉,她跟蕭祁川在一起的時間也有大半年了,不過他恢復成這清明的模樣卻沒多長時間。

    她看着蕭祁川這個模樣,一時還有些猜不透到底出了何事。

    只是去看了獅麟軍,卻爲何一副這樣的表情?

    “你還有旁的事?”

    蕭祁川嘆了口氣,雖然他手裏有繼位詔書,有所向披靡的獅麟軍,但這麼多年了,蕭祁塵根基已深,想要覆滅蕭祁塵,有豈止是說說就行的。

    “這許多年,我只想保全他們,讓他們如同普通人一樣,現在他們種田經商,也算能養活了自己。

    但這些年,他們的訓練也是懈怠了,想要讓獅麟軍重新回到巔峯,就要加強了訓練。

    這般一來,他們手裏的營生就沒辦法再做,養活他們,是需要大量錢財的。”

    蕭祁川看着沈萱繼續說:“我原本手裏是有一些生意的,但蕭祁塵繼位之後,被他斬斷了許多,現在也就十存一二,進來的銀子全然不夠。”

    巧婦難爲無米之炊,蕭祁川這說的只是軍餉,獅麟軍雖然是精銳,但數量上還遠遠不夠,而招兵買馬,又是一筆不小的數目。

    於現在的蕭祁川而言,確實是拿不出那麼多的銀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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