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醫妃凰途 >第161章 哀
    蕭祁川吩咐完手頭幾樁緊要的事情,急匆匆的趕了過來,還沒走到屋裏,就先聽見了裏頭隱隱的哭聲。

    他心裏一沉,裏頭的兩個人於:他而言都是至關重要的人,不管是誰出了事,他都不好受。

    他快步走向屋裏,但在門外的時候,卻被炎毅給攔住了。

    炎毅的臉上有些爲難,“王爺,王妃吩咐了,不讓任何人進去。”

    “炎毅……”蕭祁川冷眸看向他,這可是他一手調教出來的人,居然敢出來阻攔自己了。

    “王爺,王妃正在給白先生醫治,王爺還是稍微等等,莫要打擾到了王妃。”

    炎毅心裏也極清楚,若是真的放了人進去,萬一有個好歹,這誰都承擔不起。

    蕭祁川倒也沒有硬闖,只負手站在門口,眼裏掩飾不住的擔憂。

    “二姐……”

    “忘憂……”

    屋裏突然起的喊叫,讓等在外頭的蕭祁川心裏往下一墜,長腿已經是跨了出去。

    “王爺……”炎毅伸出的手什麼都沒有攔住,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蕭祁川已經是推開門進到了裏頭。

    屋裏的地上一灘鮮紅的血液,白君陌與沈遠山並排躺在那裏,遠遠的看不出兩個人到底是怎麼了。

    只是沈萱倒在地上,沈惟跟樓憶南圍着她,正在查看她的情況。

    “忘憂。”蕭祁川看見這番模樣,朝着她喊了一聲,人快步走過去,將她從地上抱起來。

    這屋裏也就這兩張牀,一時之間也沒有地方讓沈萱躺下,所以蕭祁川就抱着她,等着樓憶南替她把脈。

    “無事,只是之前傷到了頭,中間又頗費了些心神,再加上傷心過度,所以昏厥了過去,王爺先把她帶出去休息吧!我在這裏陪陪侯爺。”

    樓憶南的聲音透着些淒涼,她說完,轉身就坐到了沈遠山的牀邊,又讓沈惟去打幹淨的水來,它替沈遠山好好的清洗。

    蕭祁川低頭看着躺在自己懷裏的沈萱,她的臉色蠟黃,頭上纏着的紗布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滲出了血來,即便是暈倒了,手裏還捏着一根金針,眼角也還殘存着未乾的淚水。

    這個樣子的沈萱讓蕭祁川心疼不已,他抱着沈萱從屋裏出去,已經顧不上詢問兩個人的情況如何了。

    昏迷中的沈萱心裏依然裝着事情,嘴裏也不住的喃喃說着什麼。

    蕭祁川湊的近了,還能依稀聽到白君陌的名字。

    這讓蕭祁川的心裏一痛,不知道在沈萱的心裏,白君陌在一個什麼樣的位置。

    他跟白君陌是那麼多年的交情了,他的一舉一動自己都瞭如指掌,他心裏極爲清楚,白君陌是對沈萱有情的,只是他一直都壓抑着。

    白君陌離開之後,蕭祁川才覺得,他跟沈萱的關係突進了許多,他心裏也是沒底,也是害怕,沈萱突然什麼時候就被人搶走了。

    現在她昏迷着,嘴裏喊的卻是白君陌都名字,這讓他的心裏一陣陣的泛着酸味,好似又回到了當初他還不能行走,裝瘋賣傻的時候。

    那時候他看着沈萱跟白君陌同進同出,心裏也是這般滋味。

    蕭祁川的心裏千迴百轉的不是滋味,這邊沈萱卻突然坐了起來,像是做了可怕的夢,一醒過來就先流淚了。

    “我這是在哪兒?我爹呢?白先生呢?”一邊問着,一邊就要下牀。

    “忘憂,你冷靜一些,你現在身子虛弱,先不要亂動,行嗎?”蕭祁川的聲音帶着祈求?

    看着眼前的蕭祁川,沈萱突然一把將她抱住,將自己的頭埋在他的肩膀上,失聲痛哭起來。

    沈萱的哭不是默默無聲的流淚,而是嚎啕大哭,似乎是要把心中所有的委屈都發泄出來。

    蕭祁川感受着自己脖子間的溼潤,伸手輕輕的拍打她的後背,如同在哄一個不更事的孩子。

    “好,不哭了每個人都有他的宿命,宿命如此,你已經盡力了。”

    “我沒有爹了,再也沒有了。”沈萱趴在蕭祁川的身上,哭喊着說道。

    蕭祁川的手一僵,他雖然沒有正式的聽人說過,但卻是聽見沈萱喊爹孃的。

    聽她這般一說,那就是籠子裏的人已經死了,而蕭祁牧用來做活人蠱的人選從一開始就是沈遠山。

    當年的事情也不過只是一個晃人耳目的圈套。

    “你們都好好的,定遠侯走的也會安生。”

    蕭祁川已經不知道該怎麼安慰沈萱了,碰到這樣的事情,她應該是十分傷心的,還未曾嚐到失而復得的喜悅,就要承受又一次的死別。

    如此想着他也不再說話,只輕輕的抱着沈萱,無聲的陪着他。

    應該是太累了,沈萱哭了好大一會之後,聲音就漸漸的弱了下去,到了最後,就趴在蕭祁川的懷裏睡着了。

    蕭祁川小心翼翼的將她放下,又心疼的替她擦乾淨了臉上的淚。

    他找了炎毅過來。

    雖然他打進了皇宮,這宮裏頭還有許多的宮女太監,但他實在是不放心讓不信任的人過來守着沈萱。

    把沈萱這邊安頓好之後,他就快步走向沈遠山待的那個房間。

    寫個時候,地上的血跡已經被清理乾淨,而沈遠山在樓憶南的手下,也變了一個樣子。

    雖然依舊枯瘦,但也乾乾淨淨,細看之下,還有幾分當年定遠侯的模樣。

    旁邊的白君陌的牀已經被挪開,而白君陌也被他的人擡走了。

    “夫人,節哀。”

    雖然知道了樓憶南就是沈萱的母親,但蕭祁川還是尊了一聲夫人,因爲他對沈萱的承諾還沒有兌現。

    樓憶南卻擺了擺手,雖然傷心,但卻足夠清醒,“能再見一面已是上天垂憐,況且,他只是換了個方式活下去。”

    沉默了一會,樓憶南才又說:“去看看白先生吧,替我謝謝他,我就不過去了。”

    蕭祁川微微一怔,擡頭看了看樓憶南,心裏似乎是知道了些什麼,但又有些沒有頭緒。

    蕭祁川恭敬的道了聲告辭,退出了屋子。

    出來正好碰見沈惟,他拉住沈惟,問到底發生了何事。

    沈惟的情緒也是不大好,只簡單的說了一句,不過蕭祁川卻是聽清楚了,這是將白君陌身上的毒都轉移到了沈遠山的身上,而救活了的白君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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