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姐沒事,不過二姐這裏有件事,得讓你替二姐辦一下。”
沈萱知道沈惟不善言辭,他還沒有說話,沈萱就先開口了。
沈惟重重的點了點頭,這幾日見不着蕭祁川,沈棠又被關了起來,這讓他的心裏很是煎熬,這會見着沈萱,他的心裏也算是踏實了。
沈萱朝着他擺了擺手,讓他湊過來,在他的耳邊低語了一陣子。
沈惟微微皺眉,有些不解的看着沈萱,不理解沈萱讓他做這個幹嘛。
“你聽我的就是,用不着顧慮那麼多,二姐絕對不會把你們陷入危險當中。”
見沈萱說的異常肯定,沈惟也沒有再猶豫,重重的點了點頭。
“這裏的事暫時別讓母親知道,免得她在那邊分心。”沈萱又囑咐了一聲,沈惟依然應着。
不過關心沈萱的人好像並不多,在太后跟沈惟都離開了之後,就沒有人再過來了。
星芒這纔有了空檔,把之前沈萱問的話跟她講了一遍。
沈萱前腳離開上京城,後腳白君陌也離開了,太后一個人在宮裏悶得慌,而王韻華也因爲白君陌離開,日子裏寂寞,便想着要進宮來陪太后。
因爲太后跟白君陌之間的親情關係,所以太后看王韻華也格外親切一些,這一來二去的,王韻華就成了太后宮裏的常客,時常陪着太后,一直到宮門下鑰的時候才離開。
沈萱冷着臉心思不住的轉動着,“炎毅這陣子在做何事?自打我回來之後,還未曾見過他,我臨走時交代的事情,他可做好了?”
星芒搖了搖頭,“自從娘娘離開之後,奴婢也不常見炎統領。
只是有一件事,娘娘還得知道,當時娘娘讓奴婢查毒針的事情,在娘娘走後,這件事情就被炎統領給攬了過去。
奴婢想着應該是陛下交代的,所以也未曾多問,只是不知過去了這許久,炎統領那邊有沒有進展?”
沈萱凝眉思索了許久,“明日你找了他來見我,就說我有要事?”
星芒應着,又端了藥來餵給沈萱喝了,也就歇了。
而恰恰這個時候,西南的大地動真的是爆發了。
蕭祁川整整一日的功夫都在處理那邊的事情,也所幸提前有準備,並無太多人的傷亡。
等到晚間處理完所有的事情之後,蕭祁川有些疲憊的回到毓慈宮裏。
但沒想到,等着他的卻是沈萱的質問。
“你是答應了我不去動棠兒的,但爲何又瞞着我將她關了起來?我說過這件事情是另有隱情的,你爲什麼就不能好好的派人查一查?”
沈萱的情緒有些激動,說話的聲音也高了一些,門外守着的宮女太監的心都揪了起來,忍不住往外挪了挪腳步,皇后的情緒看起來十分不對,千萬不能引火燒身。
蕭祁川揉了揉自己的眉心,他扳住沈萱的雙肩,擁着她轉身,“這些事明天再說好不好?今日我累了,現在想歇歇。”
“咱們明日再說好不好?先休息,我實在是太累了。”蕭祁川的聲音裏帶着深深的疲憊。
沈萱不依,扯着他的衣袖,非要問出個所以然來。
“你不要無理取鬧好不好?朕已經跟你說了,明日再說,朕今日忙了整整一日,你就不能讓朕好好歇息一下?”蕭祁川終於有些不耐煩了。
“我無理取鬧?你明明已經答應過我的,爲何出爾反爾?你終於不耐煩了,終於厭棄了我了嗎?”沈萱的聲音也突然拔高,幾乎是朝着蕭祁川吼過去的。
“朕是一國之君,所作所行所言皆不可任意妄爲,既然是她下的毒,依照律例就必須被關起來。
但是朕已經派人着手調查這件事了,等到事情真相大白,若是她沒有過錯,朕自然會將她放了。”蕭祁川嘆了口氣,讓自己的情緒稍微穩定一些,耐着性子跟她解釋。
“但是她才這麼點的年紀,在那陰冷潮溼的大牢裏,怎麼能受得住?我是她的嫡親姨母,她是絕對不會給我下毒的,你先把她放了,一個六歲的孩子,能做什麼?”沈萱依舊不依不饒。
“沈萱你冷靜一下,朕雖是天子,但也不能爲所欲爲,律法是朕制定的,所以朕必須得守,人不能放,但是事情我會查清楚。”蕭祁川的情緒似乎已經到了爆發的邊緣,他深吸了幾口氣,纔將自己的情緒穩定住。
“我並沒有讓你把她放了,我只是讓你將她從大牢裏提出來,就讓她呆在毓慈宮,這也不算是違反律法吧!”
沈萱不住的糾纏讓蕭祁川終於是爆發了,他猛地甩了一下衣袖,“沈萱你當真是不可理喻。”
說完帶着渾身的怒氣摔門而去,徑直去了無極宮中。
周圍的太監宮女嚇的大氣不敢喘一下,這帝后之間的爭吵,在他們心裏,不亞於西南的大地動。
而且這一場爭吵很快就從毓慈宮傳了出去,前陣子兩個人還如膠似漆的,更是立誓後宮只有一人。
這才幾天的功夫,兩人就鬧成了這樣,果然,帝王的心深不可測。
而沈萱也是硬氣,蕭祁川走了之後,立馬就讓人關閉了宮門,大有不讓蕭祁川再回來的架勢。
衆人心裏都在惴惴不安,這個時候誰都沒有留神,一個黑影趁着夜色翻進了毓慈宮中。
“這一架吵的是不是有些突兀了?你當真認爲這樣會有效果?”
進到宮裏的也不是別人,正是剛剛摔門離開的蕭祁川,此時的他正軟玉溫香在懷,抱着沈萱輕聲的說道。
“我也不知道,不過有沒有效果,明日差不多就能知道了。”
沈萱輕輕動了動身子,此時,她的臉上已經不見蒼白,而是微微帶了些紅暈。
“對了,自打我回來之後怎麼未曾見過炎毅?我正想着尋他問些事情。”
蕭祁川聽沈萱提起炎毅,眼神微微暗了一下,“他受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