愣了一瞬之後,立馬就反應過來。
“哼,小小年紀,伶牙俐齒,不過你這孩子確實是被人騙了,算了,我不跟你一個孩子一般見識,不過是看不慣,管上一管罷了。”
那人說着,就朝着身後看了一眼。
他們的身後立了兩個打扮怪異的侍衛,不過身上卻是沒有佩刀的。
見這人回頭,其中一個立馬躬身退出去,再進來的時候,身邊就帶了兩個身形佝僂的老人。
沈萱見狀,立馬就從座位上站起來,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底下站立的兩個人。
蕭祁川的眼睛也是透出危險的光來。
“當年秦王就是當着他們的面被火燒掉的,他們可是秦王府的老人,斷然是不會說謊的。”那個絡腮鬍子,露出來的眼裏透着一絲得意。
“福伯,福嬸,你們……”沈萱,有些不可置信。
他們兩個照顧蕭祁川多年,又爲着蕭祁川留在上京,當年她帶着太后從宮裏跑出來的時候,更是福伯他們精心照顧着太后。
而且在白君陌被封爲毅王之後,住的就是當年的秦王府,而福伯跟福嬸也就跟着白君陌,並未聽說他們有什麼異常的情況。
“你們兩個不是說,當年親眼看着秦王被大火燒沒了的嗎?那你們說,現在這兩個人是誰?”那個絡腮鬍子毫不客氣的用手指着坐在上頭的蕭祁川跟沈萱。
福伯跟福嬸有些渾濁的眼睛微微擡了擡,看向最上頭的兩個人。
只看了這一眼,他們兩個的眼裏就蓄滿了淚水。
福伯張了張嘴,聲音裏有些哽咽,緩了良久之後才顫巍巍的開口,“當年確實是我們親眼看着秦王殿下的屍體被火化掉的。”
福伯說完,不等旁人質問,突然跪倒在地上,朝着上頭的蕭祁川重重的磕了個頭,然後在衆人都沒有反應過來的情況下,朝着旁邊的龍柱衝了過去,一頭就撞在柱子上,迸出一大片的血來。
“老頭子……”福嬸喊了一聲,然後也跪在地上,“王爺,我們老兩口對不住了……”
話都沒有說完,一個頭重重的磕在地上,就沒有再擡起來,等人過去查看情況的時候,人已經沒有了氣息。
沈萱跟兩個老人相處的時間也不短了,自然是瞭解兩個人的秉性,在蕭祁川那樣落魄的時候,他們都未曾背叛過蕭祁川,現在又怎麼會出來作證,傷害蕭祁川?
這中間定然是有什麼隱情的。
“江生,把福伯跟福嬸擡下去,好生安葬。”蕭祁川這個時候也站起來,眼神冷冷的看着地上濺出來的那一片血跡,他並沒有得到消息,也不知道福伯跟福嬸也被牽扯到了其中。
若是知道的話,他斷然不會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
江生應着,命人去擡已經沒有氣息的兩個人,一動之下,卻在福嬸的身上掉出來一個小小的布老虎。
看着這個,蕭祁川的眼裏一片森然,他的手重重的拍在桌案上。
“原本還是想跟你們周旋一二,看看你們到底有什麼花招的,但你們觸碰到朕的底線,來人,把他們全部拿下。”
炎毅上前,一把就扯住那個絡腮鬍子的男人。
那個男人好像並沒有功夫,在炎毅的手裏,沒有半分反抗的機會,任由炎毅扯下了他臉上的鬍子來。
露出來的這張臉,儼然就是大晉人的模樣,只是瘦削的臉上帶着幾分陰鷙。
被這麼多的士兵圍着,他卻沒有半分害怕的意思,將頭上的帽子扔在地上,仰着頭哈哈大笑。
“怎麼?惱羞成怒了?還是被我們說中了心思,你壓根就不是真正的秦王,你們都跟蕭氏沒有任何關係,假的,都是假的,這麼快就要處置了我們,不就是怕你的陰謀被揭露。
你們妄圖更改蕭氏宗廟,必然會天怒人怨,之前的水災跟地動就是警告,你們都不得好……”
一個死字還卡在喉嚨裏頭沒有說出來,但人已經轟的一下倒在地上,他的胸口上插了一把彎刀,而彎刀的主人就是那個西域王子。
且不說參加宮宴他是如何帶進來的刀,單單只是這個人說的這些話,就讓人忍不住心裏嘀咕。
在那個西域王子出手的時候,炎毅是要阻止的,但也就是這個時候,他們帶來的那兩個打扮怪異的侍衛也動了起來。
兩個人的功夫都是不低的,沒帶武器的情況下,也是把大殿攪的亂城一團。
而就是趁着這個混亂,那個西域王子也是軟軟的倒在了地上,好的嘴角滲出一絲血跡來,看起來是服毒自盡的。
蕭祁川冷眼看着亂成一團的大殿,身子動也沒動,只是眉頭深深地皺在一起,事情還沒有解釋清楚,人就已經死了,他們這是要用自己的事在大晉臣民的心裏埋下一根刺。
一根蕭祁川不是蕭氏子孫的刺。
現在或許沒有人相信他們的說辭,但是這個說法已經埋在了他們的心裏,不一定什麼時候有什麼事引着,就會在人們的心裏掀起軒然大波。
一陣混戰當中,其中一個怪異的侍衛突然在衆人包圍中衝了出來,彎曲的手掌如同鷹爪一般朝着沈萱就抓了過去。
衆人都驚了一下,旁邊的星芒跟凌心更是衝上前去,要把沈萱擋在身後。
但有人比她們更快,蕭祁川擋在沈萱的身前,他長臂一伸手,就抓住了那個人襲擊過來的手臂。
手上用力,只聽着咔嚓一聲,那個人的手臂就突然朝下彎曲了下去,粗壯的手臂,生生的被蕭祁川給捏斷了。
那個人發出一聲痛苦的嚎叫,但是蕭祁川並沒有鬆手,他的手臂用力,一個高大的漢子,就被他拎着胳膊給扔了出去,這個人的身子重重的摔在地上,抽搐了一下,然後沒了動靜。
另一個侍衛也已經被治服,不過大殿中一片混亂,也沒有了再舉行宮宴的興致。
蕭祁川也不願意再待在這裏,心裏又怕沈萱受了驚嚇,不等大殿中收拾乾淨,就先帶着沈萱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