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臉色異常蒼白之外,沒什麼異常。
而他把口罩一戴,蒼白的膚色更是襯得他面如冠玉,眼似星辰,俊美無雙,冠絕古今,醜得一逼。
老祖宗起牀,看見鏡子裏比昨天更醜的自己,再看一眼醜得沒眼看的老公,一顆心哇涼哇涼的,張嘴就大哭。
“怎麼了?”
暮寒山正要去刷牙,聽見老婆的哭聲,心急如焚,掐訣而行,一秒就到了小姑娘身邊,憐惜擦去她眼角的一滴眼淚:“是不是哪裏不舒服?”
白罌用力搖頭,眼淚就這樣晶瑩剔透地掉下來,然後哇哇大哭。
“哇啊啊啊,暮寒山,我今天比昨天更醜了,就說不能洗臉的,一洗就要變醜!嗚哇哇,老公你是不是也洗臉了?你今天也好醜啊!”
說完這話,老祖宗哭得更大聲了。
一想以後他們夫妻倆真就成一輩子的醜逼聯盟了,更是絕望到不能自己。
暮寒山此時,除了哀聲就只能嘆氣。
反正,老婆她每天都要被貌若天仙的自己丑哭,這已經是他們家的日常了。
爲了哄小姑娘開心,暮寒山沒有辦法,只能順着她的話說,“對不起,以後我再也不洗臉了。”
反正老婆記性不好,又有潔癖,明天還是會忍不住洗的。
大哭一頓後,白罌最後還是隻能接受自己跟老公的醜陋一天賽過一天的事實。
好在,這世上還有美食足以安慰。
於是,白罌掐着法訣,一秒來到小籠包子店,讓老闆給自己裝了兩屜小籠包子,又一秒回家。
吭哧吭哧喫完了整整一屜,老祖宗這才感覺好多了。
隨着時間的推移,白罌的胃口越來越大了。
但她自己對此好像毫無所覺。
因爲怕老婆跟風減肥,暮寒山也假裝不知。
自從解鎖了100點法力,白罌就再也不想努力了。
人嘛,向來如此,從簡入奢易,從奢入簡難。
縱是老祖宗,也免不了俗。
對於老婆越來越得心應手的運用法力,暮寒山心裏卻總是保持着不安。
好像不幸的事,馬上就要發生了似的。
神能掌控萬物,卻唯獨掌控不了自己的心。
世事無常,神仙也沒辦法。
暮寒山想,還是要儘快收回老婆的法力。
可每次看着小姑娘玩得不亦樂乎的樣子,他又極不忍心。
便在私下裏勸自己,再過兩日,過兩日就好了,等她玩夠了,再一點一點地往回收也不遲。
因爲這點不可告人的心思,暮寒山上課也沒什麼精神。
隨便講了幾個神話背後所代表的社會意義後,便給學生布置了作業,讓他們自己去找一個典型神話故事。
然後,用自己的理解重新賦予它新的故事。
故事的要求只有一個,儘量貼近當時的現實,嚴禁修仙,打怪,談戀愛。
其他的倒是隨便。
他們願意怎麼編都成,重點是,要寫成論文,有自己獨一無二的觀點。
並且,一個月後檢查,成績記入學分。
一個月,光是查資料都不夠啊!!!!
此時正好下課鈴響。
暮寒山一雙寒星般的黑眸,低低地看了一眼有氣無力打着哈欠,根本沒打算寫作業的老婆。
眼底極快地閃過一抹寵溺。
黑色口罩下,暮教授薄脣輕抿,嘴角微微一勾,露出一抹抑制不住的微笑,這才慢吞吞收起教科書,淡聲宣佈下課。
隨後,一步一步微瘸着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