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男人自己也說不清楚爲什麼。
他只是覺得,就在剛纔那一瞬間,他好像看見了真正的神明。
神佑世人,雖長久卻無心。
“對不起,我不該冒犯您。”
男人低下頭,卑微地道歉。
暮寒山端着一托盤的美食,翩然遠去:“無妨,起來吧。”
神?
這世上哪還有什麼神。
神早已隕落了,有的不過是一個爲愛癡狂卻愛而不得的可憐人罷了。
作爲上神,暮寒山覺得這樣的冒犯本也沒什麼,反正神的身份已是過去一千年前的事了。
他現在是妖盟盟主,銘大教授,娛樂公司總裁,他老婆的丈夫……他可以是任何一種身份,唯獨不再是寒光上神。
神已赦免了凡人的死罪,可男人依舊垂着腦袋,恭敬地跪着,渾身發着抖。
可他這麼害怕,卻連他自己都不知道爲什麼要這樣。
就是有一個突如其來的神祕力量,迫使他作出完全不符合自己性格的行爲。
“這人怎麼怎麼回事?怎麼突然就下跪了?還一跪不起,不會是炒作吧?”
“不知道,但他的樣子看起來好像是被這位神仙哥哥的顏值折服了,所以才五體投地的吧?”
“唔,看起來像,我如果也被這麼一位神仙人物盯着看上一眼,還能跟他說話,我他麼別說跪下了,叫我馬上去死也可以啊!”
“死倒是不至於,不過如果被神仙哥哥這麼看一眼,我願意折壽十年。”
“切,沒出息,要我我就死在他懷裏,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
“我看你們這些人都有大病,什麼神仙哥哥,我纔不要什麼神仙哥哥,我就要剛纔那個小仙女妹妹,太漂亮了,我特麼這輩子就沒見過這麼好看的小姑娘,我就是現在死了也值了!”
……
這邊被老祖宗夫婦驚豔到飯都不想喫,一直在爭辯自己死期什麼時候到的一衆粉絲,在吵了一會兒沒吵出什麼名堂後,就加了彼此的網絡號,約定在網上再吵一架。
暮寒山淡定道:“沒有,他剛纔過來道歉,說是不應該罵我們醜,我讓他下次注意,沒罵他。”
白罌認真道:“是啊,我看他長得挺好看的,好看就別罵了,做人要有禮貌,罵人是不可以的,但長得醜的除外。”
老婆這都是什麼矛盾邏輯?
暮寒山聽了老婆這一番關於是非論的解釋,突然覺得自己一千年前的教育挺失敗的。
還是太溺愛她了,這才讓她走了這麼一條歪路。
算了。
暮寒山拍了拍小姑娘的腦袋,輕聲說:“喫飯吧,喫飽了就回家睡覺。”
今天在異空間裏,白罌消耗了很多厄運,體力應該快要不支了。
這個時代的靈氣已經大爲枯竭,太平盛世的世界,厄運也不像以前那樣充沛,白罌如果想補充厄運維持她的生命,目前來說,就只有兩個方法。
一個是吞噬其他厄命。
另一個就是去她的出生地,從那個地方汲取生命力。
前天才去了出生地,還搞那麼大一個隱患回來,暮寒山暫時不想看見那對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鴛鴦大盜。
可今天好不容易碰到那麼多厄命一起組團出現,千載難逢的好機會,卻直接被老婆一個火球給幹翻了。
連渣子都沒有留下,想要吸收也是絕無這個可能了。
就只能睡覺,少消耗一點厄運,以維持身體的基礎運轉這樣子。
但白罌一聽睡覺兩個字,立刻就想到手銬,小皮鞭加旗袍。
小姑娘突然就羞紅了臉,目光炯炯盯着對面老公模糊不清的一張臉,羞澀地說:“可以嗎?老公,我真的可以跟你睡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