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間,楊毅只感覺自己的眼睛上一陣刺痛,不由得捂住了眼睛,緩了好一會之後才覺得刺痛感沒那麼明顯了。
放下手一看,竟然滿手都是鮮血。
楊毅心裏有些震驚,沒想到自己只是看了一眼這八個字,竟然會刺的雙目流血。
“你能看懂這幾個字?”
見到楊毅捂住了眼睛,歐拉有些意外的詢問道。
從他這裏也過去了不少人,但是沒有一個人能夠看得懂這光門上寫着的字。
楊毅還是頭一個。
不得不承認的是,這個年輕人帶給自己的驚喜,遠遠超過那些人,甚至可以說是第一人。
“是啊。”
楊毅點了點頭,“前輩,您看不懂這上面的字嗎?”
“我自然是可以看懂的。”
歐拉頷首,說道:“但是,你可以看懂,確實讓我意外。”
“也許是因爲你如今的境界足以讓你看懂這幾個字吧,所以能夠看懂也沒什麼。”
歐拉笑了笑,“好了,繼續往前吧。”
說着,歐拉揮了揮手,頓時,楊毅只感覺自己彷彿被一陣很柔和的力量給包裹了起來,隨即整個人已經出現在了第七層的出口。
光芒一閃,楊毅已經來到了第八層。
當楊毅睜開眼睛的時候,只發現自己已經來到了一處草地上。
草地上滿是牛羊,那草原高到楊毅的腰際,楊毅目光掃了一圈,空無一人。
看着牛羊們似乎是排着隊往某個方向走着,楊毅下意識的擡腳跟上,不知道走了多久,牛羊羣終於停了下來,開始散佈在各處喫草。
楊毅往右邊看去,只見那裏屹立着一個茅草屋,而旁邊則是一條小河。
在小河的旁邊,坐着一個身穿蓑衣的老者,老者的手裏拿着魚杆,看上去正在釣魚。
楊毅見狀,走到了老者的身邊,就這麼靜靜的站着。
目光看向了河水中,只見清澈的河水裏,幾條紅色和黑色的魚兒就在魚鉤旁邊四處遊動,看上去像是有些猶豫不決,在思考要不要咬上來。
老者也看見了河裏的情況,但是他並沒有開口說話,反而一直閉眼假寐,似乎對於魚兒們是否會上鉤毫不在意的模樣。
兩個小時很快就過去了,魚兒遊走了一次又一次,可是始終都沒有魚兒上鉤。
轉眼間,四個小時過去,老者始終很平靜,彷彿一尊石像一樣。
而楊毅也是靜靜的站在原地,一聲不吭。
只是他的心中也難免有些疑惑,爲什麼老者能夠氣定神閒的坐這麼久,難道他不着急嗎?
一天很快就過去了。
夜幕下,老者靜靜的坐在那裏,而楊毅也跟着他站着,不知道站了多久,天邊魚肚白泛起,又是一天過去了。
兩天過去了,三天過去了。
楊毅始終平靜的站在老者身邊,終於,到了第四天清晨的時候,一條紅色的魚兒按捺不住,咬上了魚鉤。
老者這才緩緩的睜開了眼睛,輕輕用力一提,頓時,魚兒便是被拉了上來。
“定力不錯!”
老者微微一笑,“這魚兒,送你了。”
楊毅下意識的伸手接住了魚兒,然而卻發現那魚兒在落在了他手上的一瞬間便是化作了一股磅礴的源量涌入了他的身體之中,竟然讓他的境界都在此刻精進三分。
“謝謝前輩。”
楊毅躬身行禮。
老者又是呵呵一笑,“年輕人,不錯。”
“回答老朽一個問題,若是答對了,老朽便送你去第九層,可是若你答錯,你就得留在這裏陪我釣魚,什麼時候釣了上來,什麼時候再上去。”
楊毅點頭,“前輩請講。”
老者問道:“永生,是爲何意?”
聞言,楊毅沉默了。
永生,是爲何意?
當楊毅達到了永生之境的時候,他曾經以爲,永生便是盡頭。
可是現如今,他依舊面臨着隨時可能會死亡的危險,嫣然等人曾經告訴過他,只有到了九界空間,才能實現真正意義上的永生。
永生,到底是什麼?
擁有無限的壽命,還是擁有絕對的力量,又或者,是掌控一切?
楊毅發現,他竟然根本回答不上來這個問題。
遲疑了很久,楊毅纔開口說道:“也許永生,就是永遠的生存吧。”
老者聞言,微微一笑,說道:“你答錯了。”
說着,手上一閃,一根魚竿落入了他的手中,扔給了楊毅。
“好了,陪着老朽釣魚吧。”
楊毅抓住了手上的魚竿,有些無奈的詢問道:“那麼請問前輩,到底什麼是永生?”
老者看向了河底,那裏,一條條五顏六色的魚兒正在歡快的遊動。
“永生到底是什麼意思,沒有人知道,所以,我也不知道。”
楊毅愣住了。
所以,老者的意思是,不知道纔是正確的答案嗎?
似乎是察覺到了楊毅心底的糾結,老者笑呵呵的說道:“好了,你也不要多想了,這個問題,從未有人答對過,你啊,就乖乖的陪我釣魚吧!”
聞言,楊毅也只能搬來了一個小板凳,學着老者的模樣坐在了老者身邊,輕輕的甩動了手中的魚竿,隨即朝着湖面扔了過去。
看着楊毅將魚鉤扔進了河裏,老者的嘴角卻露出了一絲意味深長的笑容。
釣魚,可沒有這麼簡單。
當魚鉤落入了河裏的那一瞬間,楊毅瞬間就察覺到了異常。
“好重!”
楊毅臉色都變了,彷彿手中託舉着一個世界一樣,那沉重的力量頓時讓他連魚竿幾乎都要抓不穩了。.七
“你可要拿穩了,別掉下去。”
老者笑眯眯的說道。
楊毅聞言,只能咬着牙硬着頭皮,死死的抓着手上的魚竿,避免被那股恐怖的力量給拉扯下去。
這時候,楊毅又不禁嘲笑自己想的太過於簡單了,原本以爲只是釣個魚而已,哪知道連釣魚都變得如此困難。
隨着重量的一點點加重,楊毅兩條手臂上青筋暴起,幾乎將所有的力量都用在了魚竿上。
來不及驚訝這魚竿的質量,楊毅死死的盯着河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