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樣，憑你還想玩過我。】
蕭明月的修爲擺在這裏，想打扮那些山神，也不過是分分鐘的時間。
在一邊的哪吒看的目瞪口呆，他想起剛剛自己要找蕭明月打上一場，並揚言要爲兄長奪回尊嚴的事情，一時間，自己的臉上發燙。
如果真的打起來，他想想現在，蕭明月展現出來的實力，自己的勝率不過一成。
不過……
分明是自己挑釁在先，如今蕭明月解決了問題，卻也沒再用剛纔的事情作文章，想來社人應當也是個寬容大度的。
這麼想着，哪吒便收回了偷看他的目光。
如果知道他心裏所想，蕭明月大約會笑着告訴他，孩子，你是想多了。
別說什麼寬容大度，蕭明月向來是那種睚眥必報的人。
要說什麼忘記之類的話，那也僅僅是因爲他剛剛忙着和這妖怪鬥智鬥勇，一時間沒想起來罷了。
不過好在這句話是沒問出來的。
“接下來怎麼處理他們？”
那怪物雖然被蕭明月綁的動彈不得，如今也無法掙扎了，但是從他那樣子看得出來，應該還是很不甘的。
這種活物，果然很麻煩。
蕭明月還沒想出處理的方法。
“要不交給……”
他正想說，乾脆給天庭那些愛管這類閒事的神仙算了，但是轉念一想，既然是西遊中從未出現過的情景，那麼其中定然是有隱情的！
“我們去看看。”
蕭明月話鋒一轉，雖然顯得有些牽強，但是哪吒如今也好奇，這一時間竟沒察覺出其中的異常，
兩人一前一後的落到了山神面前，後者如今似乎已經完全成爲了一隻不知情感的野獸，看見蕭明月他們出現，喉嚨裏也不可抑制的發出一聲聲低吼。
“嘖嘖，真是兇殘。”
蕭明月搖搖頭。
“小太子，能看出他們是怎麼回事嗎？”
旁邊的哪吒聽到他這話，搖搖頭，卻不是說不知道，而是神色複雜。
“我看見了……他們如今的靈魂糾纏在一起，就像是在互相吞噬一樣……”
這樣的話，他說的有些艱難。
聽着語氣語氣，應該是看起來還不如不看。
抵不住心裏的好奇，蕭明月乾脆往他們身上貼了一個顯形符。
幾乎在瞬間，原本只能因爲六瓣蓮花曈才能勉強看清的靈魂的形狀，原原本本地展現在了他們面前，以一種黑白無常看了都要搖頭甚至都有可能會醜拒的形態，
蕭明月摸着下巴。
“哇，真可怕。”
雖然是這麼說着，但是從他說話裏面可聽不出一點害怕的情緒，更多的反而是戲謔。
他有些好奇，雖然曾經見過的這一代的山神和土地都弱的不行，但他們至少還能保持自己的本能。
因爲那些仙魔都是超脫於世間之外，卻又遊離其中，因此對他們而言，如果將這世界上其他生靈的生命力吸過去，還是可以讓他們恢復一些法力的。
但他們從前都沒有這樣做，如今卻不知道爲何互相吞噬之後形成了這副模樣。
“他們爲什麼要這麼做？”
雖然不知道這些山神和土地從前有沒有什麼仇怨，但是好歹也是在一塊土地之上生活了那麼久的。
再不怎麼大的仇怨，也不可能讓他們像蠱蟲一樣喪失了本能，互相吞噬吧。
蕭明月也覺得很奇怪，但是還沒等他想出個所以然的時候。那些已經變成了怪物的魂魄忽然斷斷續續的開口。
“水……混在了，一起。”
“好多水。”
好多水？
這關鍵詞讓蕭明月一瞬間就想起了那個消失了一段時間的孫悟空和時常不見到人的某個神仙。
他記得，西遊中有一段是爲了防止紅孩兒將枯松澗的一切生靈都燒燬了，觀世音乾脆就去那五湖四海中借了些水，將山林通通都淹在了水裏。
雖然這之後確實將那些妖怪都從洞口中逼了出來，同時也避免了山林被燒的命運，但是卻從來沒有人提過這麼一段。
“這樣看來，應該是因爲他們每一塊土地都被水淹在了一起，原本應該是在陸地上的生物，突然被迫成爲了水生，一時間，神經錯亂了吧。”
蕭明月雙手抱胸，隨意的說着這樣的話。
其實這些也不過是他的猜測，不過在如今這樣的情景下，倒顯得很有信服力。
並不知道實際情況，也沒有任何猜測的哪吒，只是呆呆的聽着蕭明月講話，卻沒有發表任何意見。
他現在也是一種十分匪夷所思的狀態中，乾脆就放空了腦袋。
蕭明月卻不這麼想。
他有那麼一瞬間，非常想笑。
【普渡衆生唯獨不渡天庭的人，明明在不久之前還借了他們的東西。】
【嘖嘖，世界上唯有兩樣東西不可直視，一個是太陽，一個……】
可不只是人心。
蕭明月有那麼一瞬間產生了懷疑。
這些神仙邀請在變成他們如今的模樣之前，應當也不存在這世界上吧？
女媧在盤古開天闢地之後，才終於用泥和水做成了人，自那以後，這土地上纔有人繁衍生息。
那麼，根據這個故事來看，如今，有盤古和女媧的世界最先存在的，應當是那些渺小又貧弱的人類。
這些神仙妖魔追根溯底，應當也是和人類同一脈生長的。
“當一個人愚蠢，或許顯得可笑，但是當一個愚蠢的人擁有了與他本身修養不符合的實力，就會讓結果顯得可怕了。”
蕭明月有一下沒一下的點着自己的胳膊，說出來的話讓哪吒聽了直皺眉。
他旁邊這個剛剛還很不靠譜的人，怎麼突然變得這麼深奧了？
蕭明月似乎才反應過來，發現身邊這個人的存在。
“我們一時半會兒也恢復不了他們，不如先去看看菩薩那邊的狀況吧？”
眼看哪吒要拒絕，他又丟出了一個讓對方不得不答應的理由。
“我們既然解決不了，那麼讓觀世音大士來看看，說不定他有辦法。”
反正在哪吒嚴重，對方的修爲閱歷都在兩人之上，把鍋甩過去絕對沒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