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青蘭還沒有去貴賓室的實力,所以兩個人來的,只是一個小型的休息室,不算是密封,周圍有一面牆是玻璃,上面掛着百葉窗,此時屬於半遮半掩的狀態。

    她首先坐下,隨意擺手示意:“過來坐吧。”

    他也沒客氣,跟過去坐下,隨後問她:“你剛纔說的針是什麼意思?”

    “你難道沒經歷這件事情?”

    “經歷了,但是不知道爲什麼你會知道這件事情。”

    她笑了笑,動作慵懶地靠着椅子,手指一個勁地輕撫另一隻手上的戒指,好像跟薛亦森在一起,就會想起不好的回憶,只有碰觸到實際的東西,才能安心一樣:“我啊,也在這個圈子裏有些交際了。”

    “然後呢?”

    “別先着急問我問題,我們先做個交易好不好?”

    他也知道,她突然找到他,肯定不是單純地想跟他敘舊,畢竟這個女人不想承認自己曾經生過一個孩子,甚至想否定曾經的事情。所以她提起做交易,他還是意料之中的,很是平靜地點頭:“你說。”

    “我老公啊,最近在跟蘇家談一筆買賣,談成了,會有很大的收益,所以……你能不能利用你的關係,幫幫忙?我看蘇家願意帶你來這裏,就應該是對你挺看重的,估計能幫點忙吧。”

    “我幫忙,你就告訴我事情的真相嗎?”

    “不僅僅如此,我還可以提前告訴你那背後黑手的動作,你們可以提前預防一下。”

    “你是背後黑手的情人?”他的腦子裏,還在默認那個壞人是個男的,所以纔會這麼問。

    她立即笑了起來,隨後搖了搖頭,只是追問:“你願不願意幫忙。”

    “可以幫忙啊,又不是什麼難事,不過我要提成,只是告訴我點消息太不划算。”他的確迫切地想要知道這些消息,卻還是習慣性地討價還價。不然,會被這個狡猾的女人看出破綻,從而提出更多的要求。

    其實他不想參與生意的事情,卻要擺出一副他如果幫忙,就一定能成的態度,爲的是讓周青蘭開口。

    她沉吟了一下,還真的跟薛亦森談起了提成的問題,不過特別可笑:“可以啊,成了給你兩千提成。”

    他有種被侮辱了的感覺,這些錢,糊弄小孩子呢嗎?

    “你能願意來跟我談,就是一個大生意,給兩千你彷彿在逗我笑,壓歲錢都沒這麼少吧?不如給我一成利吧?”

    “這恐怕不行。”

    兩個人討價還價好半天,才談到了分給薛亦森百分之五的提成,不過從談話的中間,他知道,就算是百分之五,也能有個十幾萬,所以之前的兩千就顯得更可笑了。

    這之後,周青蘭纔打算開始跟薛亦森說其他的事情:“蘇家的事情,你知道多少?”

    “一些皮毛吧。”

    “那就從蘇家的事情先跟你說吧。”她說着,端起小桌上的杯子,喝了一口咖啡,才說起了蘇家的事情,“外界的傳聞我也聽過,不過跟真實情況根本不同。蘇建勳,也就是蘇歡澤的父親,其實是個私生子。我挺佩服蘇老夫人的,居然在知道丈夫有私生子的情況下,還能淡定從容,特意去了一趟M國,造成在M國養胎的假象,過段日子帶回了蘇建勳,好像是蘇家的親兒子,其實就是個庶子。”

    這的確是薛亦森不知道的,隱隱的覺得,或許這是恩怨的起源?

    “蘇老夫人雖然接納了這個孩子,但是其實還是有些偏心的,只是並不明顯,直到她的親生兒子出了事故。外界都說,蘇建勳是被迫娶的第一任妻子,其實不是,是蘇建勳主動獻好賣乖,服從蘇老夫人的安排,娶了蘇老夫人安排的女人。他們最初的意思是,這個女人嫁給蘇建勳之後,會在十年內不生育子女,直到蘇歡顏長大一些,能夠接手公司了,再生孩子,保證親孫子的利益。”她繼續說了下去。

    “可惜啊……大兒子出了事故之後,蘇老爺子的身體一下子就垮了,各種病一同爆發,臥牀不起,蘇老夫人照顧丈夫心切,被蘇建勳鑽了空子,漸漸架空了他們的權利。兩年的時間,真的只有兩年,就掌握了蘇家的大權,敢違抗父母了。緊接着,就是跟前妻離婚,帶回來了一個已經懷孕兩個月的女人,也就是蘇歡澤的母親,孩子就是蘇歡澤。”

    他終於接了一句話:“嗯,聽起來挺不地道的,不過人不爲己天誅地滅,我說不定會幹得更缺德。”

    “可是這場較量中,最慘的是蘇建勳的前妻白墨。”

    他聽了之後,冷笑了一聲,頗感興趣地問:“別告訴我,這個白墨……”

    “嗯,我跟白墨算是好朋友吧,她曾經跟我哭訴過,她是真心實意愛蘇建勳的,結果卻落得這樣的下場。但是一個女人扭曲的感情下,她居然最恨的不是蘇建勳,而是蘇建勳現在的妻子還有他的孩子們。”

    “所以她害了蘇歡瑤?”

    “別這麼說,白墨雖然性格有些扭曲了,但是腦子真就不太好,不然也不會那麼輕易地出局,也是因爲她很好控制,蘇老夫人才選她的。她啊,沒做大壞事的膽子,也就是個小打小鬧,聽說蘇歡澤總在見心理醫生,派人去調查了之後,知道是蘇歡澤的性向有問題,就宣揚了這件事情。還有就是,聽說蘇歡澤即將有戀人了,兩個人關係還不錯,就想挑撥離間一下,讓那個戀人懷疑是蘇歡澤做的這件事,畢竟室友只有一個人。”

    “也就是說,她的手段也就是背後傳傳消息,搞搞宮鬥戲,她聯繫了肖懿航?”這還真像一個嫉妒得深切的女人,能幹出來的破事。

    “對,肖家現在看着囂張,實際上已經有些敗落了,肖懿航的父母有事巴結白墨,畢竟白墨還是有蘇家公司一部分股份的,就強迫肖懿航幫着做點事情。說起來,那個插針的法子還是白墨從我這裏問去的,沒想到差點被害的人是你。”她說着,居然笑了起來,好像這是一件特別有趣的事情。

    薛亦森遍體生寒。

    因爲自己內心的陰暗,就去傷害無辜的人,這個叫白墨的女人也夠扭曲的。但是,自己的母親,明明知道被害的人是自己,居然還能笑着提起這件事,才更讓他覺得惱怒,這個女人真是一點也不在意自己,恐怕也只是當成一個能利用的人。

    “那貓的事情呢?”

    “貓?什麼貓?”周青蘭似乎並不知道蘇歡澤的貓被虐待的事情。

    他搖了搖頭,回答:“那沒什麼了。”

    周青蘭點了點頭,開始做最後陳訴了:“合同的事情,就拜託你了,畢竟你也有得賺,以後白墨要有什麼壞點子,我也可以告訴你。不過我還是想提醒你一句,蘇家老爺子就是一個搞外遇的主,蘇建勳也是一個搞外遇的,這個蘇歡澤……雖然性趣有點特別,不過也好不到哪裏去,你還是趁現在他看得上你,能得到點什麼,就得到點什麼吧,別裝清高之後後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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