轎攆中的緋辭微微掀起紗簾,紅脣微翹,“過去看看吧。”
一九微微揚手,擡着紅色轎攆的二九,四九,六九,八九便朝着仙者雲集的地方飛去。
衆仙者看着繡着繁複花紋的紅色轎攆,紛紛行禮,“參見九落帝姬。”
一九和三九將紗簾掀起,露出轎中之人的容顏,“免。”
“謝帝姬。”
緋辭微微上挑的丹鳳眼看向那出塵的一個男子,“則霄神君,許久不見,可否安好?”
則霄微微頷首,“勞帝姬記掛,本君甚好!”
緋辭蹺起玉足,腳趾上的丹蔻很是惹人注目,腳踝上的那一朵血蓮更是攝人心魄。
八荒六合誰人不知天帝的小帝姬從不着繡鞋,步履。
“唔,神君是父帝的左膀右臂,你與清然上仙的婚宴記得給九霄落一張喜帖,本帝姬必然賞臉。”
狂妄的話語從這位帝姬嘴中吐出,最是平常不過,儘管那人是衆仙家之首的則霄神君。
“謝殿下。”意料之中,冷傲的則霄神君唯獨給這位小帝姬僅有的包容。
“一九,回九霄落。”緋辭親自將紗簾放下。
清然站在則霄的身側,微微一笑,“這位帝姬可真是變了好多。”
則霄只是點頭,並沒有多說其他,是變了的吧,畢竟兩千年的禁足不會白關。
當初九落帝姬緋辭對則霄神君窮追不捨的事轟動三界,更是被嫉妒心矇蔽差點殺害了當時則霄神君的未婚妻,清然上仙。
這件事鬧得大了,天帝忍痛將她綁在泯神柱上五天四夜,最後關了兩千年,現如今纔是解禁之後的第一次面世。
想到這一層,衆仙家紛紛咳嗽幾聲以示尷尬,然後不約而同的離開。
“則霄,不如你與我同去原極仙翁那裏問問歷劫之事?”清然滿目期待的看着他。
則霄轉頭看向她,不知道爲何,我一看到她那雙眼睛,就覺得有些怪異,“改日吧。”
清然看到他說完就離開,心裏悶悶的,四海八荒都認爲則霄神君很愛重我這個未婚妻。
可他對我說話不同對九落帝姬那般無限包容,有的只是與常人無異的冷淡。
他要娶我不過是爲了那時在山洞中許下的諾言。
“上仙,定是天帝給則霄神君派了任務,他才顧不上你的,你莫氣。”
清然落落大方的笑了笑,“我知道,多謝了。”
九霄落
“殿下,你怎麼不衝那二人甩上幾鞭子。”五九憤憤不平,滿目怒火。
緋辭取下手腕上的金鳳鏤空鐲,“本殿的烈焰神鞭豈是清然能受住的。”
清然本是雪山上修行的小仙,還是因爲對則霄神君有恩,纔在則霄神君的助力下成了上仙,如今位列仙班。
別說她,普通的仙者也莫想在烈焰神鞭下討得好處。
“母后可有回來?”
兩千年前父帝禁了我,母后便收拾了東西去了西山,如今我解了禁,她也是時候該回來了。
“並沒有天后娘娘的消息。”一九搖頭,天后是何許人等,我們怎能打探到她的消息。
則霄,你那雙盛滿萬千風雪的眸子終究只是一件美麗的裝飾品。
五九憤憤不平,帝姬一誕生就被天帝賜了九落二字作爲封號,這麼些年一直順風順水,要什麼有什麼,唯獨在則霄神君這兒處處碰壁。
洞簫府
“君上。”
則霄負着手走進書房,“可是有異動?”
“回君上,魔界的確有動盪。”
則霄掐了掐手指,臉色沉重,“他要出來了。”
“君上是說……”
則霄甩手,“走,去看看。”
臨淵
則霄站在祥雲上低頭看着魔界烏泱泱的一片,喃喃自語,“蚩燊,那個法陣終究還是困不住你。”
“君上,可要上報天帝,請求增援?”
則霄神君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你覺得天界那些神兵天將有誰敵得過魔君蚩燊。”
彥霖低頭閉了嘴,當初魔君蚩燊爲禍四海,是君上費了好大的勁才暫時封印住他。
封印他的代價便是君上閉關整整五百年才調整大半。
天下不過平靜了三千餘年,又要陷入水深火熱之中了。
“隱晦些,讓九落帝姬知道此事。”則霄右手微微擡起。
彥霖詫異,九落帝姬能起什麼作用。
則霄神君警告的看了他一眼,彥霖才匆匆退下。
寒風冽冽,高處不勝寒。
則霄神君獨自一人看着魔界的動靜,“蚩燊,你出來幹嘛呢。”
當初的封印人人都以爲是我一人之力,然不是,若不是九落帝姬對蚩燊說了一句話,想要封印蚩燊三千餘年豈是這麼容易的。
西山
“娘娘,九落殿下出關了。”
正處在花叢中修剪花枝的天后剪下一朵紫蕊海棠,心中嘆息,“收拾行裝,準備回吧。”
“是。”
“千月,將這朵紫蕊海棠送到帝姬手中,告知她,任何奇珍異草本後都能給她尋來,何必爲了一枝芯壞了的雪花作踐自己。”
天后意有所指的看着自己手中散發着紫色光芒的海棠花。
“是,婢子一定將娘娘的話傳到。”
九霄落
“此事當真?”九落帝姬手握一隻火紅的鞭子,面色沉冷。
“回殿下,婢子已經去查探過了,準確無誤。”一九嚴肅的看着她。
緋辭將鞭子收起,這八荒六合平靜了三千餘年也夠了,魔界沒了魔君蚩燊猶如一盤散沙。
魔界受到各處打壓,這麼些年,或許那些肆意囂張的仙家已經忘了當初魔君蚩燊的風采。
天界一家獨大這麼長時間,也該給這些自視甚高的仙者敲敲警鐘了。
“莫要多管閒事,本殿只是一個小小的帝姬,哪有本事管那麼多,不是嗎?”緋辭眼神真摯,配上那一副臉蛋,讓人不得不相信她的話。
一九默默轉頭,我差點又受殿下的鬼話了,看來她這次是不想和則霄神君有瓜葛了,這也是好事!
緋辭悠悠的側躺,蚩燊,本帝姬很是期待你出來,切莫讓我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