緋辭擡手蓄力,卻如同一個從未築過仙根的修仙者一樣,聚不上一絲仙力。
看着被紅蓮業火包裹着的優曇花,緋辭喘着氣躺下,仙力乾涸得太嚴重,還好這靈山的仙力很強,休息片刻應該能儲存到迴天界的力量。
只希望這紅蓮業火能多撐一段時間,不然我可真的是賠了夫人又折兵。
天界
“快點啊,去晚了就得不到仙靈果了。”
“則霄神君可真闊氣,成個婚竟然給到場的人發送仙靈果。”
“你懂什麼,那是則霄神君看重清然上仙。”
“哎,聽說九落帝姬閉關了,你們說她知道則霄神君今日成婚嗎?”
緋辭一路上邊修煉,邊趕路的,精疲力竭趕到天界就聽到這些個議論,轉身便去了洞簫府。
得到消息來接人的二九幾人都來不及說一句話,就看到她朝着洞簫府去了,連忙跟上。
洞簫府
一向悽悽冷冷的洞簫府如今是喜氣洋洋,好不熱鬧,可這份熱鬧在緋辭看來就是赤裸裸的嘲諷。
嘲諷她的愚蠢,嘲諷她的自大。
過往的仙家驚詫的看着突然出現的九落帝姬,若不是她腰間那眼熟的烈焰鞭,他們還認不出來這滿身傷痕的女仙是那豔麗逼人的九落帝姬。
“參見九落帝姬。”
緋辭沒有理會他們,熟悉的走進大殿,今日婚宴的兩個主人正朝着各仙家敬酒。
“九落帝姬。”
則霄轉身看到她,瞳孔一縮,“緋辭,你這是怎麼了?”
緋辭諷刺的看着他一身大紅的喜服,彎腰哭笑着,“哈,哈哈哈~”
“這,這是怎麼了?”
“不知道啊。”
“九落帝姬怎會如此落魄。”
喜宴上的衆仙家不由得議論紛紛。
緋辭收住笑,慢慢的擡頭,同時身上破破爛爛的衣服變成了她常穿的紅蓮流仙裙。
微微擡手,便將桌子上的酒壺和酒杯握在手裏,“本帝姬特來參加神君喜事,怎麼,神君不歡迎?”
“怎會,入席吧。”則霄艱難的揚起嘴角。
“不必了,本帝姬喝了喜酒就走。”緋辭邊說邊給自己倒了一杯酒。
“第一杯,本帝姬祝二位年年有今日,歲歲有今朝。”
隨着話出,酒杯裏的酒也被她倒在地上。
“第二杯,本帝姬祝你們生同衾,死同穴。”
又是說完,一杯酒再次倒在地上。
“第三杯,本帝姬祝……兒孫滿堂,無人送終。”
等九落帝姬將酒壺砸到地上衆人才驚醒過來。
則霄也不由得蹙起眉頭,“緋辭。”
緋辭眼神一變,掛在腰間的烈焰鞭到了她手裏,“本帝姬睚眥必報,昔日你如何毀本帝姬清譽的,本帝姬今日回報給你。”
話落,鞭子帶着破風的聲響甩到了清然身上。
“啊。”
所有的人就這樣呆愣的看着她抽打則霄神君的新娘。
則霄握住再次飛過來的鞭子,不愉,“帝姬。”
緋辭嘴角上揚,猛地使勁,鞭尾抽在了則霄神君右臉頰上。
卻又突然停下,隨着她腳步停下,所有人的心又提到了嗓子眼。
緋辭微微擡手,衆人就看到她右手上漂浮着一朵很是奇異的花,還被九落帝姬用紅蓮業火滋養着。
緋辭狠下心將紅蓮業火收回,將那朵她拼了命帶回來的優曇花丟到則霄腳下,失去紅蓮業火滋養的優曇花猶如失去了生機,迅速的衰敗。
“這優曇花長在靈山之巔,算是本帝姬給則霄神君的新婚賀禮。”
話落,一抹紅色順着緋辭的嘴角滑落,滴在了裙子上,消失不見。
緋辭步伐快速的離開這裏。
則霄緩緩的蹲下身,撿起那朵已經枯萎的優曇花,將自己的神力注入其中,可惜,靈花已敗,君奈何!
“諸位回去吧,今日到此爲止。”
“小仙告退。”
“小仙告退。”
清然看着剛剛還熱鬧的大殿瞬間清冷下來,滿心委屈,“則霄……”
“彥霖,將這些都拆了吧。”則霄開口堵住了清然後面的話。
看着則霄捧着一朵乾花離開,清然覺得身上的鞭傷更疼了。
九霄落
二九抱着昏迷的九落帝姬腳下帶風的跑進了九霄落,“快,請神醫,拿回仙丸。”
其餘幾人分工明確,一九看到不省人事的緋辭,大喫一驚,“怎麼回事?”
帝姬第二次傷得這樣重,第一次還是好久之前了。
“稍晚些再跟你細說,再派人去太霄殿和棲梧殿說一聲。”
不等人去太霄殿,天帝的隨侍擬墨便來了九霄落。
一九隻得先出去迎接他,“見過擬墨仙侍。”
擬墨嘆了口氣,“帝姬呢,天帝有口諭。”
一九眼裏的神色變了變,“帝姬傷重昏迷不醒,恐是不能親自遵旨了。”
擬墨也是看着九落從小長大的,對她的遭遇也不免心疼,“你轉告帝姬,傷好就下界吧。”
一九詫異的擡頭看着他,這時候讓帝姬下界,天帝何意?
“洞簫府派人去太霄殿說,帝姬膽大妄爲,不顧禮法,大鬧神君婚宴,還打傷了神君夫人,請天帝給個說法,天帝無奈,只好讓帝姬下界歷劫。”
擬墨揹着人小聲的把原委說給她聽。
一九憤恨的捏緊手,深吸一口氣,“敢問仙侍,天帝可有言明,歷何種劫?”
“天帝說,帝姬既然是因情犯錯,便歷五世情劫。”
“婢子一定將原話轉告帝姬,仙侍請。”
擬墨也沒有強求要九落此刻一定要下界,轉身離開,其實天帝還是不忍心的,不然也不會默認我將這些說給一九聽。
一九閉了閉眼,將心裏的暴戾壓了下去,好個洞簫府,這個仇九霄落記下了。
“一九。”
“何事?”
“神醫說了,帝姬外傷無礙,只是那靈氣入了體,需要帝姬自身慢慢逼出來。”
“送神醫回去,將二九,五九,七九喊道正殿。”一九轉身吩咐道,這個仇等帝姬回來自己報,我們這些做婢子的,先討一些利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