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帝姬之五世追隨 >肖瞾篇(13)農家夫婦
    肖瞾和緋辭等城門大開,出入的人多了,這才大大方方的走進城門。

    迎接她的是眼底烏青,萎靡不振的曹文逸。

    “小哥,你這是怎麼了?”

    曹文逸生氣的看了她一眼,直接抓住她的手腕就給人拽進了馬車裏。

    肖瞾看着離去的馬車,呡了呡嘴,我絕對沒有看錯,剛剛曹文逸看我的那個眼神充滿了殺氣。

    看來我還是低估了他對阿辭的感情,本來還以爲他看着阿辭只是爲了踐行對曹文皓的承諾,沒想到他也是真疼這個妹妹。

    緋辭回到客棧,看着與以往不一樣的小哥,不敢多說什麼,一進她自己的房間,就看到搖搖欲墜的煢立二人。

    “你們這是幹嘛,快起來。”

    曹文逸坐下,滿臉陰沉,“曹緋辭,跪下。”

    緋辭自知理虧,乖乖的跪了下去。

    “你可知自己犯了什麼錯!”曹文逸既是心疼又是後怕。

    這個世道對女子多麼苛責,若她和肖瞾二人夜不歸宿,傳了出去,她該怎麼做人,還能不能活下去。

    “不該深夜一人出門。”緋辭小聲的承認自己的錯誤。

    “阿爹阿孃放心讓你和肖瞾出來培養感情,你就是這樣讓他們放心的,這纔多久,你就敢夜不歸宿,若我不在,你是不是做的更過分。”

    緋辭看着身旁的脣色慘白,臉上沒有一絲血色的兩個婢子,心裏有些心疼,“小哥,能不能讓她們先起來,她們勸我了,只是我沒有聽進去。”

    曹文逸冷笑,越發的怒其不爭,“都給我好好的跪着,她們二人身爲奴才,哪有主子受罰她們無虞的,不讓她們替你受罰就已經是我網開一面了。”

    “你信不信今日若換成二哥,她能當場拔了她二人的舌頭。”

    緋辭不再多言,我自是信的,二哥一向很嚴厲,爲了昨日的事不被泄露出去,別說只是拔煢立二人的舌頭,肖瞾也要被他滅口。

    “緋辭,你太令我失望了,在莊內你什麼沒學,怎的一離開家就犯了這種要命的錯。”曹文逸覺得自己得離開這裏,再待下去他要氣得動手了。

    他走了,緋辭也不敢起來,她不起,煢立二人更不能起了。

    初十嘆了口氣,爲自家公子解釋,“小姐,公子也是擔心你,他昨日找了您一夜。”

    緋辭點了點頭,“我知道小哥疼我的,你回去伺候他吧。”

    “是。”

    緋辭心裏清楚,小哥不是怕我毀了翔雲山莊的名聲,他是怕這件事被人知道,大做文章,我就毀了。

    我昨日也是,腦子犯什麼軸,一定要跟着肖瞾一同出城,我一向都理智處理任何事情,怎的跟着肖瞾離開家裏,就變得糊塗起來。

    肖瞾就在緋辭的房間門口與曹文逸對峙。

    礙於這樓道人多眼雜,曹文逸壓低了聲音,“肖公子,你最近還是不要見緋辭。”

    肖瞾沒有反駁,但也沒有應承。

    曹文逸打開摺扇,如同在和好友交談一樣,“昨日什麼事也沒有,肖公子牢記,不然爲了小妹,我兄弟幾人什麼事都做得出來,包括……弒君。”

    最後兩個字曹文逸是貼着肖瞾的耳朵說的,可謂是殺氣滿滿。

    “六公子放心,在下的嘴很牢靠。”肖瞾沒有與他爭辯,很是果斷的答應。

    “希望如此。”曹文逸說完就轉身進了自己的房間。

    肖瞾在門口躊躇,不知道自己此時該不該進去,但想了想小姑娘愛面子,就打消念頭回了自己的房間。

    待主僕三人起來之後已是一個時辰的事了,初十彷彿是看到了她們這個時候起來,及時的敲響了門。

    滎陽看了一眼緋辭,一瘸一拐的去開了門,見是初十,便把他放了進來。

    初十同情的看了煢立一眼,“小姐,公子說若是起來了,便派一個人去跟任公子說您病了,哪兒也不去,要養病。”

    緋辭瞭然的點了點頭,“滎陽,你去吧。”

    滎陽習武,身子比煢立的強健些,這一趟她去不會漏出什麼馬腳的。

    走到門外,初十好心的提醒,“滎陽,你去的時候注意自己走路的姿勢,還有,你最好擦一點胭脂。”

    滎陽感激的看了他一眼,若不是初十提醒,以我這馬虎的性子,肯定會讓任公子察覺到的。

    任遠聽了之後,很是溫和的囑咐,“你叫阿九好好養身子,我這些天都不出去了,讓她不必憂心。”

    “是,婢子一定將話轉達。”

    華萊親自把她送出去,回來之後小聲的說着,“公子,這曹小姐鐵定是出了什麼事。”

    任遠搖了搖頭,警告的說着,“你什麼事都不知道,也不許在外面胡說。”

    “是。”

    任遠放下書簡,眺望着遠方出神,我睡眠一向淺,昨日阿九和肖公子出去的時候我便知道了,沒過多久曹兄又一臉怒氣的從阿九房間出來,離開客棧,一夜未歸。

    這中間發生了什麼事我也不知道,但既然人家不想讓我知道的事,我又何必自作聰明壞了這份友情呢!

    這件事就這樣‘風平浪靜’的過去了,緋辭再出現在衆人眼前已經是三日以後了。

    肖瞾很磊落的對曹文逸說道,“六公子,我有一事遇到麻煩,需要緋辭助我一臂之力,不知道她今日晌午之後可不可以和我去一趟。”

    曹文逸當下就沉了臉,“滎陽,務必要保證小姐的安全。”

    “是。”

    緋辭知道是他自己猜測的藏兵一事有了眉頭,但她不知道小哥怎麼這麼輕易就同意了。

    肖瞾感激的看了曹文逸一眼,隨即馬不停蹄的帶着緋辭去布莊換了一身較樸素的裙衫,然後僱了一輛驢車又去了那日他跟蹤那兩人到的那座府邸。

    緋辭雖然不知道他要做什麼,也沒有多問,就這樣默默的跟着他到了一座不是很富麗的府邸前。

    “我打探過了,這府裏隔五天就會讓人送一車菜肉,今天恰好是第五天,我買通了送菜的人,我們兩個今日扮作他們夫妻二人一同來送菜。”

    肖瞾細心的給她解釋。

    緋辭點了點頭,低頭的瞬間掏出一盒廉價的脂粉隨意的往自己臉上抹了抹。

    肖瞾滿意的敲響了後門,開門的是一個麻衣小廝。

    “怎麼這時候纔來,還多了一個人。”

    肖瞾‘憨厚’的笑了笑,戴着斗笠的腦袋低了幾分,“小的不幸染了風寒,家中婆姨不放心俺,就跟着來了。”

    小廝打消了疑慮,側開身子,“進來吧。”

    緋辭扶着菜框,大步大步的跟着走進去,舉止一點都看不到之前的影子。

    諂媚的笑着,“大哥,不知道府上老爺姓甚啊,俺還是第一次見到這麼好看的宅子。”

    緋辭把一個沒見過世面的農村女人學的十成十,那個小廝本來跟在她身邊就是提防着她的,見她膽小又好奇的到處亂看就取消了那些想法。

    不耐煩的吼道,“不要亂問,也不要亂看。”

    緋辭‘受到驚嚇’的躲了躲,隨即點頭哈腰的應,“是是是。”

    兩人一路走到廚房,肖瞾主動的去幫忙把菜框擡到廚房。

    緋辭就‘手足無措’的跟在他後面,一個廚房的大娘笑着把她拉到一旁。

    “妹子,來這裏坐着等,不要去礙着男人家做事。”

    緋辭拘謹的點點頭坐下,然後又驚嚇的站起來,“謝,謝謝大姐。”

    “不要緊張,我們都是一樣的人。”

    緋辭被她安慰,感激的笑了笑,然後就低眉順眼的坐在一旁,不再多話。

    肖瞾搬完所有的東西,拉起長出半截的袖子隨意的擦了擦臉,走過去拉起緋辭,嘴裏大大咧咧的說教。

    “跟你說,你男人沒事,你硬是要跟着來,你看你來能幹什麼,還給人大姐添了麻煩。”

    緋辭不服氣的頂了一句,“那俺還不是擔心你。”

    旁邊的大姐見她要哭要哭的,連忙勸架,“好了好了,沒有什麼麻煩,你也是,明知你婆娘膽子小,又愛哭,你還要罵她,哭了回去不還是你受罪。”

    肖瞾見她真的要哭了,急了,“哎喲,祖宗啊,你莫哭,俺給你買珠花,賺的錢都給你管。”

    緋辭嗔了他一眼,不說話,但也沒有繼續哭。

    肖瞾撓了撓後腦勺,“俺們走了,下次來的時候給大姐帶自家做的喫食。”

    “那敢情好。”

    兩人離開,廚房裏的人議論開。

    “哎,別說,這大老粗對他媳婦是真好啊。”

    “那可不咋的,俺有次聽他說,他家婆娘是秀才的閨女,識字的。”

    “難怪俺看着那女人不像做農活的,看着就是比俺們好看些。”

    肖瞾和緋辭一出後門就一改先前憨厚懦弱的模樣,將菜車推到巷子裏,就有人接替。

    緋辭迅速的擦掉臉上的脂粉,捏着帕子搖了搖,“哎,演個戲累死人,你就不能找個角色符合我的。”

    肖瞾取下斗笠的,也將臉上故意摸上去遮膚色的污垢擦掉,聞言笑了笑,“我看你這演得挺好的,挺接近人物的。”

    緋辭白了他一眼,那還不是想着這送菜的既然老實,他帶我去換的衣服雖然樸素,可做農活的女人卻是捨不得穿的,這才揣測到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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