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卿挽着馮淑華的胳膊:“奶奶你放心,我肯定也不會讓自己喫虧的。”

    馮淑華想想剛纔許卿手腳利落的潑柳文萍那下,臉上終於有了笑意:“確實沒必要慣着讓自己不開心的人,以後和晉南好好過日子就行。”

    周晉南陪着許卿和馮淑華在學校的教職工餐廳簡單的吃了東西。

    因爲心裏還有計劃,也就沒送許卿和馮淑華回家。

    牽着白狼送兩人出學校大門,站了許久,才牽着白狼朝着高湛家走去。

    高湛家離學校還是有些距離,開車都要二十分鐘。

    周晉南一路問着摸到高湛家。

    高湛家住在機關大院,這會兒正坐在家裏小院的紫藤花架下,喝着茶聽着錄音機裏的流行歌。

    眯眼看見竹籬笆牆外,周晉南牽着狗,腳步穩健緩慢的過來,驚的站起來出去。

    周晉南看不見後的活動範圍基本就是家到學校大門口,再遠一點的地方,都是高湛送他過去。

    包括髮病那次去槐樹衚衕,也是高湛一早送過去的。

    所以,他能牽着白狼走這麼遠的路,讓高湛驚奇不已。

    趕緊開了門出去:“這是怎麼了?你竟然還能找過來,沒看不出來啊。”

    再細看周晉南,看似沉穩,其實很狼狽。

    臉上汗水淋淋,左臉還有一片擦傷,滲着血絲,嚇了高湛一跳:“怎麼還受傷了?”

    周晉南伸手擦了下剛纔不下心撞樹上的臉,全然不在乎:“你趕緊想辦法給我借三千塊錢,還有找個做宴席的廚師班子,越快越好。”

    高湛震驚,三千塊,誰手裏一下能拿出三千塊,那絕對是大富翁:“你要這麼多錢幹嘛?請廚師班子又幹嘛?”

    周晉南抿了抿脣:“買院子,辦酒席結婚!”

    高湛一臉震驚的看着周晉南:“邊酒席?不是十一辦嗎?怎麼現在這麼着急,再說,就算是要辦酒席買院子,也不用三千塊吧。”

    買個三分地的院子,好一些位置的一兩千足夠,剩下一千辦酒席,是不是太奢侈?

    周晉南下顎微微緊繃,顯然心情很不好:“你給我準備三千塊,在火車站儘快給我買個院子,就在丁昌文家附近的地段,許卿喜歡那裏。還有,到時候酒席就在省大家屬院搭棚子辦。”

    高湛拉着周晉南去坐下:“你不是這麼張揚的人啊,咱們單位結婚,不都是領了結婚證請大家喫把糖花生瓜子就行,可沒這麼大操大辦的。”

    周晉南沉默了下:“那樣太委屈許卿,原本嫁給我這個瞎子就讓人議論,要是再不聲不響的嫁給我,背後人還不知道說什麼。”

    高湛有些無奈:“不管你怎麼做都堵不住別人的嘴,還有,如果你想和許卿好好過日子,就應該把這種愧疚的心收一收。你只是暫時的失明,以後肯定會好。前途也會很好,許卿嫁給你不虧。”

    “是我欠她的!”

    “可那也是沒辦法,你要是一直把這件事梗在心上,你這輩子心裏都過不去。”高湛有些激動,這件事已經發生,還牽扯到那麼多人的安全。

    再說,周晉南也是受害者。

    周晉南和高湛的觀念完全不同:“她是個很好的姑娘,原本該有屬於自己的快樂人生,現在卻因爲我被人指指點點,一輩子都要烙上不潔的烙印,你要知道困苦壓不倒一個人,唾沫星子卻可以。”

    “所以,我要盡我所能,不讓她被人議論。”

    高湛嘆口氣:“那行吧,我來去辦。不過你要想清楚,三千可不是小數目,就你現在的工資,要三年不喫不喝才能還上,你們結婚後不生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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