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蘭欣帶着許如月還有宋玲玲匆匆去學校。

    她們到時,宣傳欄前人去了大半,大部分已經回去上課,剩下一羣上午沒課,還站在那裏議論。

    許卿痛快的站在人羣中,聽着大家議論痛罵許如月偷摘別人的勝利果實。

    生活就是這樣,一件好的事情,就算證據確鑿,很多人都會懷疑真假。

    可是一件壞的事情,壓根兒不需要證據,只要起個開頭,大衆都會把整個故事豐富起來。

    她現在有些迫不及待想看看方蘭欣和許如月的嘴臉。

    方蘭欣拉着許如月衝進人羣擠到第一排,看見白字黑字的舉報信,看都不看內容,眼中噴着火的過去將白紙扯了下來。

    這次倒是沒人攔着她。

    許如月紅着臉站在那裏,緊緊咬着下脣,眼裏含着淚花,像朵被風雨摧殘的小白花,瑟瑟發抖着,要多可憐就多可憐,只要有點兒同情心的看着都覺得可憐和委屈。

    底下有人見方蘭欣撕掉舉報信,大聲問起來:“你就是許如月吧?你是不是頂替別人的名額上大學?”

    許如月可憐兮兮的搖頭:“我沒有我沒有。”說着眼淚紛紛落下,還緊緊咬着下脣,像是在極力隱忍,身子微微顫抖着。

    方蘭欣氣紅了臉:“胡說八道!我家許如月是靠自己本事考上大學的,這就是有人羨慕嫉妒,要故意噁心人。當初許如月在下鄉,白天要上工,晚上點燈學習,以前一個白胖的大姑娘,硬是熬瘦的成八九十斤,我這個當媽的看着都心疼。”

    說着突然哭起來:“現在的人怎麼這麼壞呢,就這麼輕易否定了孩子辛苦的結果。我們這是招誰惹誰了?”

    她這一哭,還真引來了一些人的同情,有些懷疑事情是不是真的?

    許卿就知道會是這樣的效果,不過這些都是開胃小菜,她寄到各部門舉報信纔會是大餐。

    而且有了這個開胃小菜渲染,後面纔會更加精彩。

    卻不想站在她前面一個高個子男生突然朗聲說道:“既然你是自己考的,那你說一下高考時政治最後一道論述題是什麼?”

    許如月瞬間慌了神,她的成績都是假的,高考時她都是自己瞎蒙的答案,哪裏還記得最後一道論述題?

    就算她記得,她也不會呀。

    男生這一句,立馬提醒了底下的同學:“對,你說說什麼是第一生產力?”

    “課文你會背?出師表你總會背吧?”

    題目是越出越簡單,許如月卻一個都不會,漲紅了臉緊緊咬着嘴脣站在那裏。

    方蘭欣也急了:“你們還有完沒完,這都過去一年的事情,誰還能記得?”

    底下就有人不樂意了:“她不記得,可是我們都記得。”

    “對啊,當年背的學的那麼辛苦,怎麼可能才一年就忘的一乾二淨,除非你們就壓根兒沒學過。”

    許如月像是被人扒光了衣服,站在那裏被人蔘觀。

    這會兒更是羞憤難當,捂着臉轉身跑了。

    方蘭欣恨恨的瞪了眼人羣,趕緊去追許如月。

    許卿沒想到事情這麼快就有了翻轉,而從方蘭她們出現,就擋在自己面前的男生突然轉身,笑眯眯的看着許卿。

    “高大哥?”

    許卿怎麼也沒想到,高湛會混在學生羣中冒充大學生。

    好在現在大學生年齡也參差不齊,好多三十多歲來上大學,高湛站在人羣中絲毫沒有違和感,甚至還顯得很朝氣。

    高湛笑着:“走,周晉南在人工湖那邊等咱們呢,他聽說你後媽過來,生怕你喫虧,讓我過來看着你。”

    許卿瞬間心裏跟灌了一口蜜糖一樣:“其實我自己也可以,她們不敢在學校對我動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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