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相不可能一輩子不見天日,終有一天會暴露在陽光下。
到那時候,他怎麼可能還能留住許卿?
心裏再一次感到自己的卑鄙。
許卿不知道周晉南的不安來自哪裏,又牽起他的手:“除非有一天你做了什麼對不起我的事情,比如家暴或者喜歡別的女人,我纔會頭也不回的離開你。如果你只是惹我生氣了,那你就多哄哄我,一天哄不好就兩天,我其實很好哄的。”
周晉南皺了皺眉頭:“不會家暴,也不會有別的女人。”
許卿撲哧笑起來:“那就是了,所以我不會離開你的,走吧,我們趕緊回家。”
她推着自行車,和周晉南並排慢慢往家走。
路上,許卿也跟周晉南解釋了盧衛東是突然冒出來的:“我這些天都沒見到他,還以爲他回京市了呢,沒想到還在省城,也不知道聽到些什麼,就斷定我過的不幸福。”
說到底,盧衛東還是太年輕,血氣方剛中帶着自以爲是。
周晉南沒吱聲,只是牽着白狼默默朝前走。
許卿怕他還有心結:“你放心,我以後都不會跟盧衛東單獨見面的。”
周晉南突然打斷:“他挺好的,比我做的好。”
最起碼,盧衛東敢去給許卿報仇,而他卻是那個藏在黑暗裏的始作俑者。
許卿覺得周晉南說的是反話,真有些生氣了,怎麼一個大男人,喫醋還沒玩沒了呢。
也不再說話,推着自行車默默朝前走。
兩人一直到家,沒有再說一句話。
許卿也不想搭理這個小心眼的男人,把盤子飯缸端在水龍頭下清洗,眼尾餘光看見周晉南沉默的進屋,拿出烏木又坐在藤椅上開始雕刻。
心裏有氣,這次一定要忍住不開口,好好治治他的小心眼,免得動不動就喫醋。
拿出芹菜蹲在水龍頭邊上擇菜,始終都不搭理周晉南一下。
周晉南一邊默默摸索刻着東西,一邊聽着許卿的動靜,聽見她來來回回走動,還有水龍頭下水聲嘩嘩。
悉悉索索中,卻一個字都不說。
以前許卿總是會一邊幹活,一邊跟他碎碎念念的聊天,說一些鄰居的八卦,再說一些生意的事情。
都是瑣碎的小事,他卻從來不覺得厭煩。
現在許卿突然不搭理他,讓他很不適應。
周晉南摸着刻刀,蹙眉思索着。
許卿擇着芹菜葉,就聽見嘶的一聲,趕緊看了過去,就見周晉南手指冒出殷紅的血,流的滿手都是。
也顧不上生氣,扔下芹菜慌忙跑了過去:“你怎麼弄的,怎麼這麼不小心。”
許卿想都沒想的蹲下,用小時候的辦法,拉過周晉南的手指含在嘴裏。
周晉南本是想引起許卿的注意,纔將手指劃破,沒想到許卿會這麼緊張,頓時有些愧疚:“沒事,是個小傷口。”
許卿吐掉嘴裏的血腥,看傷口還在流血,才後知後覺的跑進屋裏拿紗布和雲南白藥,出來後又蹲在周晉南面前,邊上藥邊心疼的責怪:“你怎麼這麼不小心,看看割這麼深個傷口,要不就別刻了。”
這麼多天,她依舊看不出來周晉南刻出個什麼玩意。
卻也不忍心打擊他。
周晉南安靜的任由許卿上藥,半天才悶悶的開口:“對不起,我以後不會再說那樣的話了,你不要生氣了。”
許卿挺驚訝周晉南會道歉:“我是挺生氣的,我是你媳婦,我們現在過的好好的,你爲什麼總想着我以後會離開你。難道你跟其他人一樣認爲我是一個不知道潔身自好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