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卿像是溺水者一般,緊緊攀着周晉南的肩膀,努力想呼吸,卻又沉陷在他一波又一波暴風雨似的襲擊中,讓她更像一片樹葉,落在旋渦中心,沉沉浮浮始終找不到岸邊。

    軟軟的靠在周晉南懷裏,任由他去肆虐掠奪。

    突然想到還有孩子,趕緊掙脫使勁推着周晉南:“哎呀,小心孩子。”

    周晉南動作停頓了一下,又緊緊將許卿摟進懷裏,恨不得融進身體裏,用肢體語言去表達他的在乎和喜歡。

    許卿嬌哼兩聲,臉靠在他的胸前微微喘着,眼中水光瀲灩,脣色水潤粉嫩,更像是枝頭帶着露珠的桃蕊,等人採擷。

    周晉南垂眸看着許卿殷紅的臉,滾了滾喉結,輕輕啄了啄她的發頂,以前從來不相信書上寫的,喜歡一個人恨不得將她融入骨血中,從此永不分離。

    現在他信了,這種感情不是突然產生,卻會突然爆發出來。

    許卿覺得可能是周晉南喝了酒,纔會這麼熱情,突然喫喫笑起來:“周晉南,你是不是看見我長得特別好看,纔對我這麼熱情的。”

    周晉南有些無奈,喉嚨溢出輕笑,揉了揉她的腦袋:“別瞎想,我幫你滷肉?”

    許卿想想也行,有周晉南的幫忙,她就在旁邊指揮着就行。

    最後一鍋滷進鍋裏,已經快兩點,許卿已經困的睜不開眼,洗了洗爬上牀,嘟囔着:“你幫我定鬧鐘,兩個小時後我起來撈肉。”

    翻了個身,眼皮就立馬粘在一起,呼呼睡了起來。

    這一覺又睡到大天亮,外面還有細碎的聲音。

    許卿愣了一會兒神,起來換了衣服,把頭髮隨便挽在腦後出去。

    院子已經灑了水掃了一遍,原本堆在水池邊上的一堆磚塊也被清理出去,那一塊地方收拾的乾乾淨淨,還用石板搭了個小臺子,可以放洗菜盆和菜筐。

    許卿一直想收拾,卻一直沒時間而且也懶得動。

    驚喜的看着收拾乾淨整齊的小院,又去廚房,周晉南正在竈前烙餅。

    白狼蹲在一旁,伸着舌頭呼哧呼哧的看着周晉南烙餅。

    許卿有一瞬間的恍惚,挺拔清雋的周晉南和廚房的一切都不搭,卻又莫名的沒有違和感。

    那雙拿過槍的雙手,這會兒正在有些笨拙的揉着麪糰。

    突然就多了很多煙火氣。

    許卿回神,笑眯眯的過去,看着鍋裏不規則的烙餅有些發黑,邊緣卻依舊是生的,趕緊拿鏟子翻了個個兒,結果另一面更黑。

    周晉南趕緊放下手裏的麪糰看過去:“怎麼又這麼黑。”

    許卿笑着端起鍋,蓋了一塊爐板:“火大太了,肯定會糊的。”

    而且餅子還有些厚,都糊了裏面還生着。

    周晉南有些遺憾,拿起發黑的餅子看了看,丟給白狼:“那就給白狼喫。”

    白狼叼着餅子,又燙的趕緊丟了,吱嚀一聲,表達自己的不滿意。

    就這黑乎乎的餅子,它已經吃了兩個了。

    許卿笑看着醜醜的白狼,眼裏似乎帶着委屈:“它剛是不是已經喫過了?”

    周晉南一本正經的回答:“沒有,這是第一個。”

    許卿也沒多想:“我洗個手過來烙餅,你去買點豆漿回來,一會兒我再拌個黃瓜。”

    周晉南聽話的端着小鋁鍋出去買豆漿。

    許卿洗漱完過來繼續烙餅,白狼突然過來叼着她的衣角使勁往一旁扯。

    嗓子裏還嗚嗚咽咽的叫着。

    許卿有些好奇,任由白狼扯着她到一旁,然後就見白狼前爪從菜筐旁邊扒拉出來一塊更黑的餅子。

    如果不是她知道,完全沒辦法想象那是一塊餅。

    白狼把黑餅子扒拉到許卿腳邊,蹲坐着仰着頭看着許卿,吱嚀叫着,像是在告狀。


章節報錯(免登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