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卿又琢磨着再買輛自行車。

    走到店裏時,正是忙的時候,許卿去洗了手拿了個圍裙繫上,過去利落的幫巧鳳嬸子給人打飯。

    孫巧鳳看見許卿,一個勁兒的說:“你在家歇着就好了,還來店裏幹什麼?”

    許卿笑着:“我在家也沒事,過來幫你們一下,今天看着人還挺多。”

    孫巧鳳點頭:“這兩天人都不少,知青還沒走完呢,還有些拖家帶口的。”

    不過就算人多,許卿也是讓每天準備一樣的量,早賣完早回家,不會因爲人多就多準備材料。

    許卿看了眼在屋裏喫飯的人,就那麼幾張桌子,坐不下還可以去外面蹲着喫。

    可是等到冬天,這樣顯然不行,要想辦法跟車站商量一些,在候車室也弄個攤位,到時候把飯菜推過去,在候車室賣。

    喫的人肯定更多,還不怕凍着。

    許卿心裏邊算計着,邊聽見後面一陣嘈雜聲,還有人在驚呼。

    趕緊放在飯勺出去,就見外面已經圍了一圈人,擠進去中間空地上躺着個年輕人,口吐白沫,旁邊還撒着飯菜。

    就有人小聲議論:“是不是喫飯喫壞了?”

    “看着像是中毒了,不會有變質的東西吧。”

    “我剛吃了不少。”

    “我也吃了,這個店太黑心了,我們去找車站去。”

    許卿看了眼說風涼話的人,冷斥一聲:“都閉嘴!~”

    聲音雖然不大,還挺有威嚴,周圍瞬間雅趣無聲,盯着許卿。

    許卿過去蹲下,伸手緊緊掐住年輕人的下巴,防止他咬自己的舌頭,又撿起地上的筷子橫着放在他嘴裏,喊虎子過來幫忙按住筷子,不要讓他咬住舌頭。

    看年輕人的狀態,應該是她從奶奶給的那本書上講的癲癇病,也叫羊羔瘋。

    因爲沒帶金針,無法對頭部和四肢的穴位下針,最後將人扶着側躺,用指關節使勁懟住背住中心的癲癇穴。

    懟的指關節疼到麻木,才感覺對方抽搐緩下來。

    臉部肌肉緩緩放鬆。

    周圍人看着不由鬆口氣,沒想到許卿竟然還懂醫術。

    年輕人緩了好一會兒,整個人才恢復正常。

    許卿讓虎子扶他起來坐好,很關心的問道:“你現在有沒有舒服一些?”

    年輕人吐了一口氣,目光還有些呆滯,扭頭看着許卿,嘴脣嚅動了一下:“這家飯菜有毒,我是喫這家飯菜中毒了。”

    許卿瞬間皺起眉頭,敢情自己救了個白眼狼,現在反過來還要倒打一耙:“你有什麼病,你自己心裏沒數?”

    年輕人趕緊搖頭:“不,我沒有病,就是喫這家飯菜中毒了,剛纔很多人都看着呢。”

    邊說着兩隻手緊緊握着撐着地,像是在給自己找一個支撐點。

    許卿呵笑:“我救了你,你還想訛我的店?”

    年輕人遲疑了一下:“這是你的店?”

    許卿臉色瞬間冷凝,看着年輕人的目光也帶着凌厲:“虎子,去喊車站警察來!”

    年輕人瞬間慌了,想阻攔卻發現嗓子突然像是卡了個東西,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許卿壓根不會慣着這樣的人:“虎子,不用理他,去喊車站公安過來。”

    年輕人想說話卻又一時說不出來,又怕被警察帶走,着急中衝過去跪在許卿面前,使勁揮手比劃。

    他不知道自己爲什麼會突然不能開口說話,但是一定不能讓公安帶走。

    他是去青省的知青,剛回城準備相親,他有癲癇,但是這個病不能讓人知道,否則誰會願意嫁給他?

    所以他就想嫁禍給飯店,卻沒想到老闆竟然是救他的人。

    他這不是恩將仇報嗎?

    許卿皺眉不悅的看着突然跪在眼前的人,往旁邊挪了挪:“你不要跪我,我怕折壽。我不管你是什麼原因還是有什麼苦衷,你只要做了就去承擔做錯事的後果。而我也沒必要慣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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