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晉南攤開手掌又握了握:“沒事就是點皮外傷。”

    高湛在一旁看的眼角抽抽,就不知道示弱嗎?

    看把他能的,差一點兒就切斷手掌筋了,還逞能說是皮外傷。

    許卿看看紗布那麼厚,隱隱還透着血色,就知道肯定不是皮外傷那麼簡單,想着一會兒還是問問醫生。

    眼前這兩人,沒一個能信的。

    又扭臉看着躺在病牀上的周瑾軒,高湛立馬搶着回答:“昨晚有危險的時候,他啊想跑,結果被流彈穿透了肺葉。”

    許卿都不知道該又個什麼表情好,又木然收回視線:“我去問問醫生,看看要什麼注意事項。”

    說着轉身往外走,周晉南立馬邁着長腿跟上。

    高湛也想跟着去,被周晉南丟過來一個眼刀子,立馬停下腳步留在病房裏看着周瑾軒幸災樂禍。

    周晉南在走廊裏追上許卿,毫不留情的出賣高湛:“我受傷不重,高湛非讓我裝成重傷,讓你同情我原諒我,我沒同意。”

    許卿已經能猜到高湛出餿主意的樣子,橫了周晉南一眼:“那你怎麼不聽他的話,如果你受重傷,我肯定會心疼照顧你的。”

    周晉南擰着眉抿了抿脣角:“除了那件事以外,我不會再欺騙你,任何事都不會。”

    男人聲音壓的很低,裏面還帶着一絲可憐的味道。

    誰能想象昨晚矯捷如豹子,空手奪下槍支的人,和現在垂眸帶着可憐,像是被遺棄的小狼狗一樣,是同一個人。

    許卿看了他一眼,擺了擺手:“不是你的問題,是我的問題,我先去問問醫生,你在這裏等我。”

    從醫生那裏瞭解到周晉南的手掌傷的挺嚴重,需要好好養着,倒是不會留下後遺症,許卿纔算是放心。

    出了醫生辦公室,見周晉南和一個陌生的男人站在窗邊。

    周晉南手裏夾着煙吸着,煙霧靄靄中,他的五官變得模糊,卻透出一股凌厲的氣勢,像是蓄勢待發的冰冷利刃。

    許卿腳步頓了一下,才朝着兩人走去。

    周晉南聽見動靜扭頭,手上動作很快的把吸了一半的煙塞給身邊的男人。

    冷意斂去,又變得可憐聽話起來。

    許卿:“???”

    而周晉南身邊的男人則是:“!!!”

    周晉南輕咳一下,等許卿走近,給許卿介紹:“閆季川,我以前的領導。”

    又衝閆季川說道:“我妻子許卿。”

    許卿聽到閆季川的名字,有些好奇的多看了幾眼,畢竟才聽過閆伯川的名字,這兩名字放一起,感覺像是親兄弟一樣。

    閆季川三十出頭的樣子,長得倒是眉眼清雋,帶着江南的儒雅。

    和周晉南的冷硬不同,更像是一塊溫潤浸透的玉。

    笑了笑:“閆首長好。”

    閆季川溫和的笑了笑:“首長可不敢當,現在周晉南可比我厲害多了。”

    說完又看着周晉南:“弟妹長得倒是像我家一位故人。”

    許卿聽了閆季川的話,心裏一緊,隱隱還有期待。

    畢竟人人都說自己長得像母親葉楠,是不是他認出來了?

    周晉南橫了閆季川一眼:“你第一次見白狼時,也說白狼長得像你家故人呢。”

    閆季川皺眉:“我這麼說過嗎?白狼長得像我家的狗,怎麼可能像我家的故人呢。”

    許卿萬萬沒想到,這個看着儒雅有範的男人,竟然也這麼不靠譜。

    心裏剛升起的期待瞬間變成了泡影。

    過去在周晉南身邊站好:“我問了醫生,你的手要三天換一次藥,平時注意不要沾水不要用力,好好休息就行了。”

    閆季川在一旁笑着:“他呀,皮糙肉厚的,你就不用管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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