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承文一想到喊了自己二十年爸的兒子,卻是別人的種,就覺得有些諷刺:“他已經二十歲了,可以自己選擇,以後我不會管他就是。”
周康安也說不出什麼:“這件事就這樣吧,晉南去想辦法找關係讓這個案子不要公開,周家丟不起這個人。”
周晉南點了點頭。
周康安還想說什麼,最後化成一聲長長的嘆息。
午飯也沒人有心情喫,周康安直接去了臥室休息。
周承安還記得許卿懷着孕,讓周晉南帶着許卿去飯廳喫飯,他也起身回了房間。
這種場面,許卿也喫不下。
跟周晉南小聲說:“我現在也不餓,咱們先回房間休息一下再說,讓阿姨先把飯菜收拾起來。”
周晉南先讓許卿回房間,他去廚房說了一聲。
房間雖然沒人住,保姆卻每天都在打掃,被褥也隔幾天拿出去晾曬一次。
整個房間裏還充斥着陽光的味道,窗棱和屋裏櫃子上的喜字也都還在。
許卿這一次來的心情就完全不一樣,一切過後的平靜,還有一點點好奇,想了解周晉南更多。
想看看他以前的樣子。
剛纔聽周晉南說,十三歲扒火車去煤礦背煤掙錢,就忍不住的心疼。
他們這一代人的童年,是各有個的苦,而更多是喫不飽飯的苦。
卻不想,她眼裏一直光風霽月的周晉南,也經歷過這些。
真想抱抱十三歲的周晉南啊!
許卿想着,走到書桌旁邊的書櫃前,裏面全是各種書籍,讓她震驚的是,竟然還有很多外文原文書。
不僅僅有俄語,還有英語的。
看書的書脊磨損都很嚴重,可見是經常翻看的。
所以這些書,周晉南都能讀懂?
許卿是見過周晉南的字體,和這個上面的並不像,這個筆跡明顯是練過書法人寫出來的。
而周晉南的字,鐵鉤銀劃,每一筆都帶着不羈的風采,沒練過卻很好看。
更讓許卿驚訝的是,這個字體她很眼熟!
上一世有一個很難纏的客戶,是商業圈裏出了名的色鬼,偏偏資源和項目都在他手裏,對方點名要見她。
酒桌上就開始對她想動手動腳。
她潑了對方一臉酒,然後憤然離開。
原本以爲這樁生意黃了,卻不想過了兩天,對方主動又找到她,要求合作,直接籤合同。
許卿記得,合同上有一行字是手寫上去的:甲方不得以任何私人理由要求乙方配合,更不許甲方做出逾越合作以外的行爲,否則乙方可直接報警,並由甲方賠償所有經濟損失。
這是一條非常扎眼的條款,如果不是有人逼迫,甲方肯定不會寫上去的。
顯然是有人在背後幫了她。
因爲不知道是誰,許卿沒事就研究這個筆跡,想看看能不能再碰見相同的筆跡,所以對這個字跡印象很深刻。
可惜直到死也沒找到她想要的答案,更不知道是誰在背後幫了她。
“在看什麼呢?”
周晉南端着一盤沙果進來,走到許卿身邊。
許卿揮了揮手裏的書:“我看這本書呢,裏面的字誰寫的啊,真好看。”
周晉南垂眸看了她一眼:“閆季川寫的,他看完後送給我看的。”
許卿驚訝,沒想到竟然是閆季川的字,那是不是上一世,周晉南一直關注着她,她遇到困難時,找閆季川幫她擺平?
周晉南把盤子遞到許卿面前:“先喫點水果,這是省大校園裏的沙果,還是挺甜的。”